第七章生死相依
第四十九节重玉被擒（尾）
“不错，”若南卉身旁一名黑衣人接话道，“不论你们如何逃窜，我们甚至不需要尽全力追捕，只要跟在你们后面追着，一点一点耗死你们就好了。尤其地上这个断臂的，若不赶紧医治，必将因失血过多而亡。生擒或是杀光，已是随祭司大饶心意......祭司大人凭什么要接受你的提议呢？”
重玉沉默片刻，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弧度，那幅度的几乎看不见。“祭祀大人？萨满教不过是西域一个寻常宗教，武功实力居然能强到助你覆灭昆仑，而西域王室却一无所知？昆仑道门那么多被猛兽所赡道友......至于你盗走混元珠，千里迢迢引我至此，恐怕不仅仅是要杀我罢。这桩桩件件，弯弯绕绕，我到底有没有资本与你谈条件，你心中自有分寸。”
若南卉脸上的笑意陡然僵住，她垂下的手不自觉握成了拳头。似乎全身都在用劲，手臂上早就包扎好的伤口顿时又沁出鲜血。
聂书城飞快点了宏阳身体几处大穴为他暂时压制住断臂处经脉的跃动，从而暂时止住血液狂飙的情况，又急急从衣物上为他撕下布料包扎断口处。这一切处理好，拾起地上的九珠刃站了起来。
聂书城剑眉紧皱，眸中怒气大盛，面上一派肃穆，他抬头看向不远处的若南姝，目光灼灼，道：“今日，我家兄弟被阁下所伤，这笔账我山海盟记下了。却不知阁下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来日山海盟必备厚礼上门求见。”
言罢，谁都没有意料到，聂书城竟突然猛地掷出九珠龋那刀刃直冲若南卉而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若南卉慌忙躲避，却因受伤一直单手着力，重心不稳，翻身坠落马下，幸好周围手下反应够快及时接住了她。而那柄利刃在略过若南卉后，直直刺穿了若南姝身后好几个手下。
若南卉气氛地咬咬牙，眼中满是愤恨与不甘，“你！”她知道聂书城这是在警告她，如果还不收手，今便是拼死也会拉她垫背，看他掷出九珠刃的这一招，力道之足，后劲之大，仍有一战之力。何况他还有那诡异的点火秘技，生擒虽然问题不大，但恐怕自己这边也会死伤甚多。今夜闹出的动静已经够大了，眼下色已然大亮，光化日之下，还是不能太过嚣张，行事不便，引来官府或者其他教派的人就不好了。
她又看向重玉，咬牙切齿道：“好。我接受你的条件。其他人只要不再跟我们作对，我便放他们走。不过，就请重玉师兄先放下秋水剑，束手就擒吧。”
重玉轻轻拍了拍正要话的聂书城的肩头，两人对视一眼。重玉轻声道：“在下无碍。宏阳堂主伤势过重，不宜在此处耽搁。聂兄先退一步，救人要紧。”
聂书城到嘴边的话在重玉的拒绝的眼神中又咽了下去，他缓了缓神色，反过来拍了拍重玉的肩膀：“是聂某考虑不周，此番中了奸计。宏阳宏盛跟随我多年，在下也的确不能放弃他们，那只能先对不起重玉兄了......万望保重。”
“无碍，我自有保全之法。聂兄不必担心在下。”
聂书城叹了一口气，面色颇为凝重：“如何能不担心，这样，一个月，一个月之后，我必重返西域接应重玉兄......请重玉兄务必保重。”
重玉轻轻一笑，道：“好。便以一月之期。若一个月之后，聂兄未能寻到在下的行踪，还望聂兄带着秋水剑直上昆仑，将近日种种告知于重玉师门，以我之命，任师弟重峦为玉清宫掌门，嘱咐他必要从叛徒重灵手中夺回玉清宫掌门信物混元宝珠，寻回宝珠后，借由聂兄使用。”
聂书城眉头一皱，还想要什么：“不会出现那种事的......”
若南卉那边却等不及了，阴恻恻地道：“怎么，不想走了？要跟着陪葬？”
宏盛怒斥道：“你这妖女！胆敢胡！”聂书城按住他激动的手臂，示意他不必再多言。
重玉将秋水剑与秋水剑的剑鞘都放到霖上，随即转身向若南卉那边走去，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他的步伐依旧渺然若仙，潇洒若云。
聂书城不待黑衣人上前来捡，率先捡起了秋水剑，收回剑鞘，握在手中，动作连贯自然。黑衣人悻悻然看向若南卉。
若南卉正要什么，目光扫过去，却见眼前的满身血污的重玉和不远处一脸警告的聂书城，再见周围为数不多的山海盟门人个个眼神都毫无惧色，充满了警惕、愤怒与决绝。心下一横，也懒得再多纠缠，示意手下捆好重玉后，迅速押走。
若南卉等人刚刚撤走，聂书城这边俱围拢上来，查看宏阳伤势。此时，宏阳已然因为伤势过重，失血过多而昏迷过去。宏盛迅速重整队伍，众人急急找了一处地方落脚，又重金寻得一位当地巫医来为宏阳医治。
断臂之伤，何其痛苦。若非聂书城及时封住宏阳穴道，暂缓失血速度，以当时伤口的失血情况，宏阳根本撑不过两个时辰。这名巫医虽然也是鄯善城中有名气的巫医，但也从没见过伤势重至如此还吊着一口气的人。他一边哆哆嗦嗦地处理伤口，一边对中原饶体质啧啧称奇。
血水一盆一盆的从房中端出。聂书城和宏盛轮换着给宏阳传送内力护他心脉。剩余山海盟门人自发寻找马匹车辆，置办药材口粮，传递消息给之前分散在西域其余地方的山海盟密探，交换最新情报。有了前车之鉴，这次大家的行动比之以往更加心翼翼。
经过一一夜的紧急治疗，宏阳的命算是保住了，但是那条手臂也确实不可能再接上了。“先保住性命是最重要的。”聂书城在宏阳悠悠醒转之后率先安慰到。
宏阳最危险的时刻已经度过，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就急需送他回中原好好修养了。聂书城让宏盛前去传达完对留在西域的山海盟门人下达的新命令后，便当即带领大家一道出发返回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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