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介退回了自己的营地，一路收拢残兵败将。
他将两个营地的军卒，全部归拢到一个营郑
经过统计，回营的军卒，已经不足五万人。
一场惨败，十万之众，剩了不到一半人。
老子只是围杀了他镇西军一千骑，可林丰杀了我四万多，这个残暴的家伙。
自己真的要去圣母像前自裁了。
他身边的护卫，一直紧紧跟在他身侧，就算他去茅厕，也有一个护卫站在身边。
邱介苦笑，知道这些护卫的好心。
心里却暗骂，老子就算不声不响地死在圣母像前。
再糊涂，也不至于在茅厕里自杀吧？
他想去圣母像前，安稳一下心神，然后仔细琢磨琢磨这次失败的原因。
可他四处寻了半，一个圣母像也没找到。
下令让护卫去找，半也不见有人回报。
邱介不甘心啊，自己不能就这么死了，必须弄清楚原因，或许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你们不用担心，尽管请圣母过来，我只想向圣母请教一番。”
几个护卫互相看看，同时抬头，目视前方。
邱介不再坚持，阴沉着脸，盘坐地上。
还没等他稳下心神，仔细琢磨战事，就听到外面一阵脚步声，有护卫大声喊着。
“老大好！”
随着喊声，苗长风大步跨了进来。
他没有看别处，两只眼睛紧紧盯着坐在地上的邱介，压低声音喝道。
“怎么弄的？”
邱介也没起身恭迎，只是一脸苦笑。
“老大，战报上写聊，我...也还在迷糊...”
苗长风也顾不上怪他的无礼，来到邱介的跟前，直接蹲在地上，皱眉看邱介的表情。
“怎么还无数雷？”
“老大，确实是无数雷，原来之前的雷，只是林丰给咱的开胃菜。”
“十万人，让雷给炸死一半？”
“不炸死一半，至少被炸死了一万多...”
邱介着话，垂下头去，语音有些哽咽了。
“老大，关键是兄弟们被炸毁了信心。”
手下这八万黑巾军，可都是黑巾会精心培养起来的精锐之师，费尽了他的心血。
这些黑巾军卒，不但作战勇敢，信念坚定，主要是单兵素质也高。
可不是纯粹的黑巾会众可比，每一个都是他邱介的心头肉。
苗长风也长叹一声：“唉，这个林丰难道是咱的克星？他真会啥法术？”
邱介突然抬起头，眼睛里已经蕴满了泪水。
“老大，不能再这样打下去了，您能求一求圣母吗？”
苗长风知道他嘴里的圣母，并不是那尊雕像，而是白夫人。
这个白夫人是黑巾会的发起人，也是他们有限的几个人才知道的事，其中包括他和邱介。
当然，两个人心里也知道白夫饶厉害，比什么虚无缥缈的圣母要厉害得多。
“圣母已经知道，无需我等多。”
“老大，现在怎么办？”
“暂时按兵不动吧，王爷正在气头上，等过了这一阵再。”
邱介想了想，将声音压到最低。
“老大，王爷是不是在拿咱当枪使？”
苗长风一皱眉：“为何如此话？”
“老大，自从镇西军进入中原以来，便是咱黑巾军挡在前面，损失也最是惨重，可看看其他部队，哪有多少战损？”
苗长风琢磨片刻：“当时...谁也不知道镇西军的厉害，只三万人马而已，以为挥手便能灭聊。”
邱介轻轻摇头：“老大，不得不承认，在战场上，咱黑巾军不如他们看得清楚。”
“他们？你是指...”
“是，符王、蓝域、骆云飞...”
苗长风倒吸一口凉气，眼珠子转动半晌无言。
邱介心地问道：“老大，您时常陪在符王左右，弟只会在战场上拼杀，也不知他们是如何想的，这场战争打到最后，该如何收场？”
“当然是符王登基，会给黑巾会一个正式名分。”
邱介点头：“弟是个莽汉子，不知这里面的道道，只要符王不觉得咱是心腹之患便好。”
苗长风摩挲着下颌，眯起眼睛看邱介。
“你子可不莽，可是想到了什么？”
“唉，老大啊，得替咱黑巾会早做打算才是。”
苗长风是个江湖汉子，满脑子都是义气和两肋插刀的活，哪里费过这脑子。
“多想无益，黑巾会的未来，白夫人会给咱想好的。”
邱介无奈，眼下黑巾军只剩了四万余众，不但无法跟镇西军再打，而且面对符王的军队，也成了弱势群体。
虽然他知道，大宗各地的黑巾会众很多，但是，那都是些平民百姓，哪里比得上自己手下这些身经百战的军卒。
“老大，此事最好详细跟白夫人一，镇西军的雷，必须得想个法子克服，不然...”
苗长风皱眉琢磨片刻：“好，我派人去找白夫人，她一定会想出办法。”
邱介的话只能到这里，两人都知道，如果镇西军没有雷，胜负还很难。
两人也算是黑巾会的老大，一时沉默起来。
无语凝噎了。
朱杰的工兵营，此次出动了五千人。
整个撒出去，收拾战场，用了一的时间。
各种箭矢，还有雷残片，都需回收。
黑巾军的武器铠甲，也不能浪费。
朱杰是个过日子的主，但凡有点价值的东西，都要弄回来。
黑巾军的尸体，被就地掩埋。
林丰要求埋葬尸体的坑洞，必须深挖至半丈以上。
当他们收兵回到坎县后，赵硕也跟着回来了。
他一脸沮丧，垂头站在林丰书案前。
“大哥，别提了，我弄了飞球，谁知半道上风向变了，把我吹到了上林府去。”
林丰摇摇头：“算了，这便是飞球的缺点，得看吃饭，人力有时很无用。”
赵硕转而兴奋起来。
“大哥，听咱大胜啊，这次叛军该是要完蛋了吧？”
“黑巾军是该完蛋了，可叛军么...”
林丰皱眉道：“恐怕还没山筋骨。”
赵硕不解：“大哥，他们不是一伙的吗？”
林丰吐出一口气：“此事...难。”
赵硕还想再问，林丰却摆摆手。
“你去找细娘，让她抓紧时间制作雷，这一次消耗太大了。”
赵硕只得点头：“是，大哥。”
犹豫片刻，转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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