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惠华的肚子从大变，瘪了，就在一刻钟的时间里。
桶中的三条金鲤鱼露出头，嘴巴一张一合。接着三条鲤鱼就开始跳跃，要离开这里。
但是，第五子林早有准备。之前贴的黄符纸形成了一道屏障，挡住了鲤鱼往外跳的动作。
三条鲤鱼没有放弃，换一处继续跳，势要挣脱这牢笼。
终于，三条鲤鱼发现了空档，一跃飞出了浴桶。秋儿眼疾手快，端着痰盂接住鲤鱼。
鲤鱼进了痰盂就出不来了。
第五子林回头对夏荷道：“杨夫人，可以抬出杨姐了，两个时辰内不能喝水。杨姐饿了可以吃饭，不能喝汤。”
夏荷道：“我记下了。你们两个快过来，给华儿换身干净的衣裳。”
第五子林拿着痰盂出来了，杨成林跟随在左右。
痰盂中，鲤鱼没有放弃，往瓶口跳，试图逃出来。但是鲤鱼进了痰盂，肚子变大两圈，只露出头就掉下去了。刚才能跳进痰盂就像意外似的。
杨成林道：“林郎中，这水鬼要如何处置？以后还会不会出现这事？”
第五子林摇晃痰盂，里面的三条鲤鱼互相碰撞头晕眼花，消停了一会儿。
“杨老爷，我带回去先行劝导，若是不知悔改就魂飞魄散。以后，若是杨姐掉入水中，一定要紧闭口鼻，不要吸入淤泥、水草之类的杂物，腹中的水要吐干净。”
杨成林道：“知道了，我定会谨记。林郎中，这是诊金，您收下。”
第五子林摊开手掌接过，一掂量重量不对，“杨老爷，按规矩来，多的不要。”
杨成林笑道：“林郎中，多的是给老爷子的酒钱。”
第五子林腋下夹着痰盂，手掌上的钱分成两份，“杨老爷，不可坏了规矩。快拿回去。”
杨成林看第五子林一脸严肃，只好收回钱，“林郎中，有你在是临江县的福气。”
第五子林回道：“不敢，言重了，言重了。这痰盂和鲤鱼我就带回家了。明日我会还回来，时辰不定。”
杨成林道：“林郎中，不用还了。这痰盂装过水鬼，我是不会再用的。痰盂和鲤鱼任由林郎中处理。”
第五子林有些可惜的道：“那好吧。杨老爷，不用送了。”
杨成林命下人送第五子林出门。第五子林的身影转过回廊不见了，杨成林返回女儿的院子。
杨惠华人已经完全清醒了，全身开始回暖。
“娘，我这是病好了吗？感觉肚子没有那么凉了？女儿好饿。”
夏荷握着杨惠华的手，脸上带着喜色，“华儿，林郎中出马，岂有不好的道理？厨房正在做你最爱吃的牛舌饼，做好就送过来。”
杨惠华一听露出笑容，“娘，你最疼我了。”
杨成林猛咳几声，踏进门，“华儿，爹让厨房准备了桃花酥，已经在路上了。”
杨惠华一碗水端平，“爹爹是底下最好的爹爹。”
大街上。
第五子林左拐右拐，来到一处闲置许久、长满了杂草的庭院。
痰盂里的三条鲤鱼已经晕了，翻了白肚。
第五子林双手握着边沿，“水鬼速速现身。”
从痰盂口冒出一个鬼头，那是一只胖乎乎的水鬼。接着，水鬼的上半身出来了。
“大师饶命，大师饶命，的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水鬼双手并拢，鞠躬磕头，胆怕事的模样。
第五子林道：“你现在怕了？为什么要这么做？”
水鬼：“大师，我也是被逼无奈啊！江中出现了外地来的赤面鬼，一口吞下一个老水鬼，的为了保命，就偷偷顺着水流潜进了城内。”
“那日，杨姐不慎掉入池塘，我在塘底冷眼旁观。的对发誓，我绝不是找替死鬼的水鬼。谁知，赤面鬼那个瘟神跟过来了。”
“的一时情急，为了保命，就顺水进了杨姐的肚子。的本想偷偷出来，谁知一进去就出不来了。的也心急啊！”
“我也想过，让鬼帮忙送信，但是隔着肚皮，我根本见不到鬼。大师，我的确有错，但罪不至死啊！大师，开恩，开恩啊！我不想魂飞魄散，我想做一个自由自在的水鬼。”
水鬼言辞恳切，不似在谎骗人。第五子林念在水鬼没有动手害人，教育了半个时辰就放了水鬼离开。
若是水鬼真想害杨惠华，杨惠华就会整日泡在冷水郑
解决了水鬼，第五子林倒出痰盂中的三条金色鲤鱼，“这鱼怎么处理？红烧、清蒸、火炙……”
第五子林看着鲤鱼活蹦乱跳的样子，脑海中闪过一排关于鲤鱼的做法。
“全部带回去，给娘处理。”
三条鲤鱼再次进入痰盂。下一次出来，估计是最后一次看到人了。
第五子林回家了。
后院中，鸡飞狗跳。
第五子娇拿着鸡毛掸子追赶黑，脸上怒气勃勃，“黑，你偷吃伯娘给我煮的馄饨，不准跑……”
第五娘子抱着第五六祺在廊下偷笑，“祺，不能学你姑姑，要做一个儒雅的男子。”
第五六祺开始长牙了，能看到两个的米牙。
“啊啊……”
第五子林踏进院中，“娘，这是怎么了？”
第五娘子道：“刚出锅的馄饨烫，娇娇将馄饨碗放在地上回头拿托盘，黑看到直接吃了。”
第五子林一时语塞。
家里凡是掉在地上的食物，黑默认是自己的。地上的碗里的吃食，黑也认为是自己的。黑大概是当做自己的新狗盆了吧！
“娘，这里面是三条鲤鱼，看着做。只要是娘和嫂子做的，我都喜欢吃。”
第五娘子道：“好，你放到厨房。今晚就吃。”
第五六祺手扒着痰盂，大眼睛使劲往里面瞧。
第五子林见状，拿一个木盆过来，装井水，倒入鲤鱼。
第五六祺看到金色鲤鱼眼睛瞪圆了，手往木盆里抓。鲤鱼陪着第五六祺玩了起来。
“哦哦……啊啊……&@%”
第五六祺被鲤鱼跳起来打了脸，手指着鲤鱼就开始婴语，眼睛看着第五娘子，似乎在奶奶给我收拾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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