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你知道！”沈依依虽然有跟混子接触的经历，但她突然开口还是让我有些意外。
“我为什么不能知道，湛龙就住在我家隔壁，抬头不见低头见。”印象中沈依依的家住在郊区城乡结合部的位置，我怎么也不会想到黑社会老大是她邻居。
“你可别开我玩笑，我真找他有事。”
“我开你个大头鬼呀，不信月底你跟我回家，保证妥妥见到他。”沈依依胸有成竹的样子，真不像笑。
既然有人引路，那再好不过。正好这周末就是月底放两假，我不缺生活费也一般懒得回，将要回家收拾屋子的苏照雪送上出租车后就跟沈依依去了她家。打个车居然花了三十多，快赶上横穿市区了。
到霖方沈依依伸手给我指了指眼前一栋破旧到随时感觉要塌的三层工地楼，“湛龙他们一般在前面这栋楼，我家在后面的院子。我现在带你去见他，晚点等我回去收拾一下再来接你。”
虽然这个十字路口比得上镇的繁华，可湛龙住的地方未免也太寒酸了。旧式的长走廊就只有几根锈迹斑斑地铁管做护栏，让我联想到八九十代的职工宿舍，“没事，我一个人能应付，你在家门口等我就校”
从沈依依的眼神中我知道自己会错意了，她不是有事而是有苦衷，“湛龙哥，有空出来陪我劈劈情操吗？”
只听二楼一间略略宽敞地房间内有人声如洪钟，“还是你上来吧，我这走不开。顺便教教我这个蛮王到底怎么玩呀，我都快超鬼了。”纳尼，你确定这声音是湛龙，不是哪个学生？
沈依依直接拉着我就往二楼走，一路上打牌喝酒的混子也根本不理会，看来沈依依跟湛龙关系还不错。当我走进这间墙壁涂料都开始掉落的屋子时，一个二十六七岁的汉子正蹲在旋转椅上打游戏。要不是光着上身露出结实地肌肉和随处可见地刀疤，完全就跟一般的抠脚大汉没区别，“湛龙哥，我今给你带来个高手，他玩游戏的技术可是全校有名的。”
湛龙这才扭头看向我，眼神有些深邃。我正担心他不高兴，他突然手臂一伸将我拉了过去，“傻子别光站着呀，快来教教我怎么玩！”
“其实我也没依依的那么厉害，以前玩这个英雄的时候有伪随机。就是你砍人如果有六分之一的机会暴击，那么前五刀没出，第六刀肯定会暴击只管砍就行；当然如果你第一刀就暴了，那可以主动选择占完便宜就跑，或者血量优势拼一波。”
湛龙煞有其事地点零头，“还有这么牛叉的技巧，又学到了。我比较喜欢装完逼就跑！”怎么看都感觉像是重名，黑社会老大就这尿性，我能打十个。
沈依依见我们聊的还算融洽就悄悄出去了，我正准备顺势开口跟湛龙提毒品的事，外面突然走进来几个人，“龙哥，杜家的货我们——”是那去《夜夜笙歌》找左岩谈事情的信哥，身后跟着大汉和火鸡。
“退回去！”信哥本来因为看到有我这个外人在而住口，不过湛龙已经提前回复。
火鸡似乎有些不甘心，凑上前来几乎拦住电脑屏幕，“龙哥，杜家毕竟是双龙帮的合伙人，左爷那边也没表示。我们这样一次次拒绝是不是不太——”
湛龙突然出手一拳打在火鸡鼻子上，鲜血喷了一地，“没看到老子在打游戏吗，不长眼的东西！”
大汉身形未动，信哥已经冲过去抓住火鸡肩膀一把甩出门外，“别让龙哥第二遍，东西退给杜家的人。”信哥做完依旧跟湛龙保持一米左右的距离，“那龙城一中那边要不要换掉林震？”
湛龙按下回城才扭头看着信哥，“阿信，我记得林震是你一手带出来的吧？”等阿信（信哥）点完头，“他是个好苗子，不用换，你有空跟他好好。想跟着我就要听话，志向远大就趁早滚。”
阿信也不多，“我知道了，那龙哥你继续，我去城西收账。”跟大汉走出房间的时候，他认真地打量了我一遍，应该没有忘记我们上次见面的场景。
我还在回味湛龙刚才管教手下的场景，他已经继续开始玩游戏，“兄弟，大老远来想必不是只聊游戏的吧？”既然他不是一般的抠脚大汉，那肯定能猜测我借沈依依拜访他别有用心。
“本来有的，但现在好像不需要再提了。”从湛龙的态度可知龙城一中内的冰毒都是杜家的，双龙帮根本就没有插手，林震的殷勤只是他个人想攀高枝。不过来也奇怪，杜家好歹也是龙城首富，犯的着需要靠毒品赚钱吗？
“没事，来听听，也不枉跑一趟嘛。”湛龙这人有凶狠的一面，也有随和的一面。
“我跟依依是同学，这一段时间学校里有人卖冰，所以想来龙哥这探探风声。”
“学校里有人卖冰跟你有什么关系，别告诉我你是卧底警察。”
“一定要有厉害关系才可以过问吗，看着不爽算不算理由？”
湛龙又露出了些许笑容，“这句话很对我胃口，子你叫什么？”
“洛言。”
湛龙这下扭过身认真打量了我几眼，“原来你子就是洛言，胆子不呀，敢跟邹强和林震动手。依我过去的脾气不定早拿刀把你砍死了。”
“龙哥看起来不像是这么粗暴的人。何况我只针对毒品，跟龙哥并没有实际冲突。”
“冷静、沉着，年纪能像你这样很不错了。有没有兴趣来我这喝酒吃肉呀？”
“就算我要来，也肯定是陪龙哥打游戏呀，喝酒吃肉有什么意思。”听完湛龙果真大笑，就是握着鼠标不方便来拍我肩膀，“不过我目前还没有混社会的打算，只能先跟龙哥声抱歉了。”
“子，你以为出来混就是杀人放火图刺激呀！要是能每吃香的喝辣的，没事睡睡女人，谁他妈乐意出来刀口舔血。”
“这个我相信。从龙哥对毒品的态度就知道你不赚黑心钱，混的坦坦荡荡。”
“别刚夸你两句就来拍马屁，这规矩可不是我定的。双龙帮创立之初，我还是跟班的时候左爷就立过规矩：‘一不造反，二不撕票，三不当东亚病夫。’他现在泡妞养老把事情都扔给我，我也不能坏了规矩，这是道义。”
跟湛龙聊下来，发现他并不难相处，我也没了最开始的心翼翼，“龙哥，你老把泡妞挂在嘴边，怎么偏偏住在这远离市中心的地方？”
一提到这个湛龙立马来劲，连游戏都不打了，从椅子上跳过来，“子，看你问到点子上了，龙哥今好好跟你道道。”我附耳过去，“你跟依依看上去也不像普通朋友，不知道她妈妈是寡妇么？”
“啊！”我还真是才知道。
湛龙一拍我脑袋，“叫个屁呀，以后哥哥我不定还能当你岳父呢！”依依她妈少也有三十五六了，湛龙这口味还真特别。
“龙哥，你为了泡妞也是蛮拼的。”
“你不懂寡妇的好，那叫一个随心所欲技术好。”湛龙越越来劲，又讲到女生一声不吭或是跟杀猪似的，完全没有熟女来的畅快淋漓。妈的，听他这么一，我居然差点就心动了。
湛龙跟我聊起这些完全没有第一次见面的生疏，仿佛多年老友尽情分享。正意犹未尽地时候，门口忽然有混子来敲门，“龙哥，左少在外面要见你。”
“让他上来不就行了，难道一个家伙还摆架子不成。”左岩来肯定是他老爸的意思，可不派别人偏让他来可见事情不一般。
那混子有些犹豫，“他是提着刀来的……”不勒个是吧，左如龙火气这么大，连自己儿子都拉出来耍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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