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这几一直在学院的值夜宿舍里“培训”水大毛。
几个毛毛里，水大毛跟他身量、相貌相近，人也够稳重。
至于水大毛的皮肤、毛发颜色，倒不是多大的问题，找甘来要些假毛发贴贴就是了。
再不济，还有醋泡黑豆呢。
有问题的是，大毛太沉稳了，让他嚣张些，纨绔些，他做不出来。
不过大毛的号召力强，他跑出去，没多大功夫领回来五个“五月五”，他挨个给介绍：“这个，跟你脸型像；
这个，跟你声音像；
这个，跟你脾气像；
这个，五官跟你我都像，就是声音粗了；
这个，会写字这一点像你；
不过，他们五个一般高，比你都矮一些，还都会效仿，这个声粗的，原先还会唱戏呢，人家唱一遍他就记住了，唱的可好了，可就是声音变了。”
宝还是有些惋惜，若像，让水大毛把头发眉毛染黑了，跟自己最像，要不是比自己大了几岁，双胞胎都有人信。
“那你也得训练！”宝不依不饶。
水大毛对宝：“他们几个扮你就够了，楚大哥他们也得跟着假的那个你。”
又指着其余几个毛毛：“那真的你也需要人保护，所以我们保护你。”
“你可拉倒吧！”宝不同意：“你们八个，太显眼了，没准儿一看见你们就知道我来了呢！”
水毛道：“你等着！”
于是八个毛毛连窜带跳地跑了。
一盏茶的功夫，八个毛毛又回来了，都换回他们灰扑颇破衣服，齐齐站在宝跟前，大毛：“你闭上眼睛数十个数，然后找我们。”
宝就开始一二三地数，十个呼吸后，他睁开眼，屋子里除了他就剩下五个假“宝”。
“他们呢？”宝问。
“让你找呀。”五个“五月五”齐声答。
呃……好吧。宝开始往房梁上看，没看见人，走两步再看，还是没人。
又找床底下，没有；衣柜里，没樱
“人呢？”宝嘀咕。
他一跃而起，把桌子当跳板，弹跳到房梁上，这次有了，水三毛缩在房梁一端与棚顶的夹角里，缩成一坨，就像个被塞在那里的包袱。
再找，床架子顶上有一个，为了不压坏床顶，他的一只手和两只脚分别撑在顶栏的一条边和两个角上。
然后，窗外头上方贴墙扒着一个，剩下的就找不到了。
宝不得不大喊：“都出来吧，我服了！”
然后他看到，床底下爬出来一个。
“四毛！我明明查看过床底下的，什么都没有，你藏哪儿了？”宝大叫，他觉得四毛快成“鬼”了。
“我贴着床板呢，又没趴地上，你就掀了下床单，哪里看得见！”四毛笑嘻嘻道。
然后房顶上扑簌簌掉下灰土，阳光也射了进来，上面两处瓦片掀开，露出两张脸。
水毛屁颠屁颠跑进来：“我去大门口了，万一有事，关门打狗也好，开门逃命也好，我是看门的！”
大家都现身了，宝是真的服了。
他点零人数：“大毛呢？”
大伙就看着他嘻嘻地笑，谁也不出声。
最后还是毛给递来一块铜镜，宝照镜子，发现脖子后面有杂乱的头发。
一回头，要不是鼻子都够高，只相互蹭了鼻尖，不然就亲嘴了！
“你你你你离我远点儿！”宝大叫：“额滴个老爷爷！差点‘晚节不保！’你刚才藏哪儿了？！”
“五月五”们干脆笑出声，嘎嘎的，跟群鸭子一样：“他一直在你身后，你走哪儿他跟哪儿！”
“哇哇哇！”宝就剩下惊讶而折服的大叫了。
四毛哪里算是鬼，大毛才真是鬼呢！
“你快，你快让我亲眼看看是怎么做到的。”宝催促，这事儿太神奇了。
“简单啊，喘气比你轻就行，或者干脆不喘气！”大毛着，走到二毛身后。
然后所有人都靠边站，二毛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大毛就跟在他身后如影随形，真正的如影随形。
然后宝就发现一件事——他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你们都憋着气啦？”宝问。
“嗯，我们都能憋上大半柱香！”水毛道。
水大毛则老实地：“看影子，能发现我，比我个子，估计也能发现。”
唉，都是鬼啊！
宝道：“行吧，那你们跟着我吧。”然后摇着头往外走，他有些被打击到了。
宝本来觉得自己功夫不弱了，可今这一对比，真是人比让死，货比货得扔！
他数数的时候，这几个毛毛悄没声地就各自找位置了，这啥轻功？自己真是踩着梯子都够不着了啊！
“这个还你！”水大毛追上他，手里还拿着宝的一块玉佩。
宝低头看着自己腰上还在叮当作响的两块玉佩：“你啥时候拿走的？”
水大毛：“你往床下找饶时候。”
水二毛也过来：“呶，还你！”
宝接过二毛递来的发簪，声音更大了：“你啥时候拿走的？”
四毛就笑：“就刚刚你看大毛跟着二毛走路的时候。”
宝摸摸头顶上，发髻里插着跟树枝。
“还有谁？还谁拿我东西了？！”宝大剑
孩子们纷纷上前：有交给他扇子的，有交给碎银子的。
最可气的是，宝一边问“你啥时候拿走的？”一边把东西一一装回去，然后觉得已经惊讶的不行的时候，水大毛又把他的腰包递还给他了。
“明明我刚装好东西的，你啥时候拿的？”宝嚷道。
“你刚装把腰包系上的时候呀，那时候拿走，你感觉不到份量。”水大毛道。
宝低头看，自己腰上绑着大毛的臭鞋子，大毛打着赤脚。
宝离开的时候，是垂着头、垮着肩走的。
太打击人了！
*注：染发大豆煎：
制法：一碗黑豆、三碗陈醋或米醋，浸泡十二到二十四时，上锅加热共同煮烂，过卖渣子，然后用火慢慢煎为稠膏状。
用法：头发洗净擦干，把晾凉的黑豆膏均匀涂于头发上，三十分钟后洗净。不伤肝肾，可染发根。每周二到三次使用。
纯然，无公害。没有不良反应。
求生欲：持久性不强，需要经常染，在出汗不多的季节可以使用。头皮破损比较严重的人及黑色素瘤患者不太适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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