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当然知道成神之难，如今在九幽，他孤身一人，得到幽冥大典才算有自保能力，想要突破炼生境都有些艰难，何况通幽境。
噗嗤！
突然，往生战尊双指插进往生瞳，将这只眼睛挖了出来。
他将赤红的眼球送到顾凌身前，道:“将它炼化了吧，往生瞳是你的了。”
顾凌没有婆婆妈妈，接过往生瞳，运转幽冥大典，将其炼化。
往生战尊感受到幽冥的气息，微微惊讶，道:“幽冥大典？你居然观月成功了。”
冥月，他也观过，可惜一无所获，所以放弃了，不过也算运气不错，得到了往生瞳。
随着顾凌炼化往生瞳，此瞳中所蕴含的力量也在他的脑海中呈现出来。
浩瀚无尽的地间，一颗赤红的眼球自九幽深处诞生，死亡之力毁灭地，送葬下万物。
一方方宇宙在往生瞳的光芒下化为灰烬，湮灭于虚空，世间的一切，仿佛都无法承受此眼的无上神威。
画面一转，地混沌，是大战在某个世界开启，一道身影脚踏宇宙废墟，屹立星空之上，赤红的眼眸散发无匹的威光，一睁一眨间，亿万生灵扭曲撕裂，整个世界都在消亡。
大道破碎，地法则归于平静，那身影漠视万物，目光所及之处，皆入往生，恐怖骇人。
而在顾凌炼化往生瞳时，往生战尊则是盯着他，感受气息。
“冥月九道，只是幽冥大典吗？”
他万万没想到，传中幽冥始祖所留的冥月九道，就是幽冥大典，九幽的子民似乎都被迷惑了。
“不过这子也的确古怪，身上无道，是死前被别人剥夺了一身道法吗？”往生战尊感到惊异。
他道不在身，也就意味着他本身的实力远不如生前，能活到现在倒也是奇人。
“光有幽冥大典还不够啊……”他仔细打量着顾凌，感觉他是块宝玉，需要好好打磨。
这里没有时间，顾凌炼化往生瞳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醒来了。
他睁开双眼，右眼赤红，宛若血海储存在眼中，散发的气息与光芒扭曲空间。
往生战尊笑道:“如何？往生瞳的力量能驾驭吗？”
顾凌道:“很强大，我还需要适应。”
往生瞳取代了他的右眼，其本身蕴含的传承信息也被他获知。
往生战尊点点头道:“本尊当时得到此眼的时候，耗费了很大力气才掌控，你能这么快，可比本尊年轻时候强了不少。”
“前辈谬赞了。”顾凌谦虚道。
往生战尊道:“本尊在你炼化的时候，仔细探查了你的身体，并无生前之道，是何原因？”
顾凌也没有隐瞒，直接出原因。
往生战尊目光一冷，道:“原来是他们。”
“前辈也知道邪皇他们？”顾凌道。
“邪族与黑暗一族，这两个祸乱地的种族，谁都知道，本尊也与这两族的强者战斗过，自然清楚。”往生战尊道。
他若是不死，恐怕早已成神，必定会与这两族的强者大战。
往生战尊继续道:“他们是九幽的敌人，你以后还会遇上，所以你要刻苦修炼，不断向前行进，而你想成神，那么就必须要明白何为道。”
“何为道？”顾凌瞳孔一缩。
在往生战尊出后面三个字时，他明显感受到了这片空间的变化，无形之中，有某种东西在蔓延。
往生战尊点头道:“你是圣界生灵，那里修的是人祖创造的修炼之路，与九幽看似截然不同，但万道同归，终究还是一样的。”
“不过你走的却是成路，这让本尊很惊讶，这条路在神古之时被创造出来，就没人成功过，你能自己摸索，走那么远，足以震动古今。”
往生战尊的话，让顾凌陷入沉思。
万道同归，九幽的修炼之路与人祖创造的最终还是一样的，只是境界不同罢了，那么是否可能，他能修炼两种？
往生战尊见他不言，仿佛猜到了他想什么，微笑道:“两种路同时走，你觉得可能吗？”
顾凌恍然大悟，抱拳道:“多谢前辈。”
虽万道同归，但人祖是活灵，本身与九幽不同，怎么可能两种修炼之路集于一身？
往生战尊点点头道:“你现在需要掌握一种道，不然仅凭幽冥大典与往生瞳还不足以让你踏入通幽境，哪怕你修炼出冥魂，也仅仅能和神抗衡一阵子。”
顾凌虚心请教道:“敢问前辈，我走哪道最好？”
他是鬼族，却身负幽冥大典，如今又有往生瞳，很混杂，必须确立一道，毕竟现在的他不是圣界的他了，不是逆成道者，无法执掌地。
往生战尊神秘一笑，道:“遵从你内心的第一反应。”
“第一反应？”顾凌眸光闪烁，捂着胸口，感受内心。
虽然是魂体，但仍有心在跳动。
他闭目，聆听内心，渐渐的，四周安静了，往生战尊似乎都消失了。
咚咚……
心不停跳动，但他的内心里却是一片死寂与黑暗，冰冷无比，如永无边际的虚空，没有一丝波澜。
这是死亡吗？还是黑暗？
顾凌的意识有了些许波动，他困惑了，他的内心深处，居然充满死亡与黑暗，这是为何？
与此同时，在他面前的往生战尊满眼惊讶，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聊事情。
“这般纯粹的气息，古往今来，只有那两位吧……”他目光炯炯，盯着顾凌，或者是盯着他背后的东西。
那是一道模糊的虚影，散发着难以形容的气息，死亡与生命之气在脚下出现，左右浮现两道神秘无比的印记，如流光般转动。
轰隆！
这时候，顾凌体内突然传出轰鸣，下一瞬，魂体瞬间炸开，化作满星光逐渐消失成空。
往生战尊平静，没有任何表情。
过了一会，一道道光芒凭空凝聚，融合形成顾凌的身形，璀璨夺目，照亮这片无边的空间。
“我之路，生死道，万物众生归九幽！”顾凌张口，洪亮的声音从喉咙中滚滚而出，震荡此空间。
啪嚓！
惊雷降，阴云密布，恐怖的气息不知从何而来，笼罩住顾凌。
他目光似电，洞穿虚空，一片漆黑的海诞生，蔓延无边，手掌翻动，漆黑之海颠倒，化作飞瀑向四方坠去。
轰隆！
空间炸裂，一团团生命之光在地上扎根，纠缠在一起，最终形成了一棵巨树，与顾凌体内曾经的那棵极为相似。
往生战尊惊叹道:“生死道，让本尊大吃一惊啊！”
他原以为，顾凌会选择鬼道或者死亡之道，没想到居然是这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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