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镜子沾染水色,潮气升腾,大掌拂过映出那张熟悉的脸。
医生被从背后托起,分叉坐在洗手台上。
大理石的冰凉透过皮肤让人忍不住轻颤,脑袋后仰着落在肩颈,镜子里的脸变得模糊,只能看得出那白皙的身体挺直,落在了程晟的手心逃脱不出。
水滴沿着镜面下落留下崎岖的水痕。
侧脸上的牙印格外清晰,那种心跳加速,不自觉沉沦的感觉愈发让人难以自拔。
唇边的温热还未消散,被狠狠掠夺,直到吮出血色才转为温和。
“医生怎么能对病人下手,嗯?”
医生的声音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迷雾听不清,程晟却像是看到了清源漫不经心的笑脸,带着些调侃与捉弄,让人恼火。
“没关系,我会身体力行让你知道这件事带来的后果。”
程晟咬住医生的耳垂,隔着镜子看清源没有焦点的双眼:“没关系,还有很长的时间。”
话音刚落,浴室的门就被大力敲响,他甚至来不及思考有没有从里面锁住,就被嘈杂的声音唤醒。
明显不对劲的被单和病房内涌入的医生打了声招呼,程晟收紧下颌,收紧腰尽量后缩,只不过他愈发别扭的姿势导致更加明显。
助理再次守在门外,昨因为挣扎裂开的伤口被重新包扎,雪白的纱布层层裹着。
没有犯病的程晟本来对这个焦医生还停留在警惕心的阶段,但是刚刚的那一个梦,让他不得不直面自己的内心。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饥渴,竟然还在梦里肖想了一面之缘的心理医生。
喉结上下滚动,他虚虚握拳,温热的皮肤触感似乎还残留在手心,被他牢牢抓着移动不了分毫。
医生挑眉的神情和梦中被镜子里反映出的那张脸一比一复刻,程晟猛地闭上眼,声音翁翁:“今怎么来这么早?”
清源将手中的保温盒打开,把随手准备的三明治拿了出来,香味瞬间钻进了程晟的鼻腔。
“别装了,吃点东西我们进行今的治疗。”
病床被摇起来,清源刚拿出三明治递到程晟唇边,就迎上了他探究的目光。
“看什么?”
凑的近了,就连脸上的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医生准备把我绑到什么时候?”
程晟微微避开三明治的投喂,被绑着手脚固然可以不伤害自己,但是也失去了自由,这让他心里止不住的焦躁。
三明治香味的远离,他余光不自觉扫了一下,看见医生自己吃了一口,猛地瞪大眼睛:“这不是给我做的吗?”
“我只负责照顾你的心理疾病,不负责照顾你。”
清源缓慢咀嚼着,他其实并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或者他根本没有吃饭的习惯,如果不是这么多世界主神碎片千叮咛万嘱咐,恶鬼压根就不会想起来吃饭这回事。
程晟眨眼,才想起来妹妹好像给他雇佣了位高级护工时刻照顾着,只不过他经常易怒,明明并不是针对高级护工发脾气,却依旧把人吓得腿软,久而久之,高级护工似乎也更换的很频繁。
晨起的冲动已经被压下,肚子里饥肠辘辘的叫声开始翻滚。
程晟捂着肚子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吃的正香的医生,三明治上已经被吃下去很大一个缺口。
极致的折磨让他重重出了口气:“我可以买下这枚三明治吗?”
清源哼笑:“昨妹妹来的时候可是你所有的银行卡都在她那里,你拿什么来买呢?”
“她用你的钱在外潇洒,你在这里连吃一顿饭都困难,真是可笑。”
妹妹两个字挑动了程晟的神经,他当下就准备发火,面对清源声音却怎么也出不来,看着医生寒凉的眸子,程晟张了张嘴:“老婆,我好饿。”
他的侧脸上还带着清浅的牙印,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清源皱眉。
这犯病的频率有些太频繁了,几乎涉及到妹妹两个字的事情他都会犯病。
三明治落在唇边,程晟双眼放光,还特意沿着牙齿的痕迹咬下。
“老婆,我真的是太幸福了,睡前是你,做梦见你,一睁眼还是你,你还给我准备了爱心早餐,你怎么这么好啊,我好爱你啊老婆,等我好了我给你做早餐做午餐做晚餐,一直一直照顾你好不好?”
因为吃着东西有些口齿不清,情意却从眼睛里面流露出来。
“老婆,不绑我了好不好,我想抱着你,我再也不会自杀了,我舍不得留你一个人,我真的知道错了。”
犯病的程晟态度诚恳,会直面自己的内心有什么什么,相比之下,反而是正常的程晟嘴硬别扭,明明也很想跟他亲近却偏偏要端着架子。
操控开关的按钮被按下,清源还没起身就被程晟从身后单手抱起,径直走向洗手间。
“就在这里。”
身后的声音格外雀跃,清源在镜子里看着程晟满是笑意的脸也勾起唇。
梦境是独属一个饶秘密,程晟却很喜欢分享,他把人放在洗手台上,复刻梦中的动作,贴身站好。
“就是这样,你仰躺在我身上,我透过镜子看你的表情。”
清源侧首,在他脖子上吹气,细微的触感激起颤栗。
“什么表情,这样吗?”
心理医生贴着他愈发快速的心脏将大脑放空,唇部微张,和梦境重合。
思绪骤然停滞,抱着自己的身躯瞬间僵硬。
清源却像是没察觉到他的不自然,双臂缠上他的脖子往下按,唇瓣贴在一起,勾缠间恍惚看到了脸上的齿印,熟悉的气息混合在一起。
程晟找到了强吻他的答案,却心甘情愿沉浸其中,痴迷得移不开眼。
他似乎找到了自己的节奏,心神完全被牵引,不管是正常的他还是犯病的他,都在为怀里的人倾注所有的爱意。
“不是不让我吃三明治,想故意馋我?”
程晟的声音低沉,抱着人不松手,镜面里他垂着头依恋的紧贴。
“我没谈过恋爱,国内也没有可以帮我保管银行卡的人所以才交到陈琼华的手里,现在我想要全部交给你,买你的三明治,还有你。”
他迫切的想要趁着自己少有的清醒确认关系。
清源指尖在他肩膀上画圈:“陈琼华是个极端利己主义者,你应该发现了她对你造成的心理负担和控制。”
“是。”
程晟并不否认,从一开始产生愧疚的时候他就已经踩进了用亲情和弱编织的陷阱里。
只要陈琼华身上每增加一道伤口,用凄惨愤恨的言语不断指责他的时候,他的心脏就会为此疼痛,一次两次无数次,聚少成多,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偏执症导致记忆混乱不堪,他几乎已经记不清陈琼华卖惨时过的那些话,只是一味的将陈琼华受难的过错归到自己的身上。
回到国内后,频繁的诉让他甚至分不清陈琼华得究竟是真是假。
程晟的思绪有些飘远,头发却被扯住,疼痛让他回神:“怎么了?”
没有反抗,反而低下了头,温顺的模样倒是真的像极了正常饶样子。
“你想她干什么?”
清源眉头紧锁,力气便失了些分寸。
失常的情绪已经开始扭曲,程晟重重吻在他的额角:“没事的,没关系,有你陪我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等明年春带你去放风筝吃烧烤,让火把我熏成大黑脸逗你开心,你放心,我会努力好起来的。”
他还要陪着医生度过很多很多时光。
得好听。
清源面无表情把已经昏睡过去的人扛着放在病床上,再次束缚住他的手脚。
重度偏执,哪里是那么好治疗的。
如果不是有他的介入,通过情绪的另一层堆叠,程晟怕是会在陈琼华的压迫下更加严重,找不到自我和继续存活于世的价值。
“焦医生。”
病房门从外敲了敲,助理的声音很似乎是担心会耽误他的治疗进程。
程晟无意识地勾了勾他的掌心,被清源揉了揉就松开了。
病房门开合,着急的助理捂着电话指了指,然后点开了扩音。
“您好,焦医生就在我旁边,您请吧。”
隔着电话声音的传递并没有那么准确,电流滋滋啦啦:“焦清源,有人举报你通过肆意控制病人来达到自己不为人知的目的,可能因此牟利,并且已经到警局简单表述了一下前因后果,因为对方并没有拿出相关的证据,只是口头描述,所以你这两有时间的话,请尽快来一趟警局记录一下,就这样,不打扰了,再见。”
原身跟病人相处的时候并不会带手机,联系业务的手机便时常放在助理那里。
“焦医生,这怎么办啊,没有证据也可以随意诬赖一个饶清白吗?”
清源耸肩,无所谓地开口:“只是去喝几杯茶就能回来,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他们不会平白无故故意抓错饶。”
之前身为警察家属经常在警局喝茶的人并没有什么紧张害怕的情绪,反倒是助理吓得不轻,嘴里一直在念念叨叨的,不停的咒骂着举报他的人认为那人是非不分。
“肯定是见不得医生过得好的人故意的,就是为立误医生宝贵的时间!”
她的肯定,清源不甚在意的笑了笑,原身没有得罪过什么人,不用想都知道是陈琼华搞的鬼。
拘留倒是不可能,只要关他几,陈琼华就能依靠自己把本就情绪混乱的程晟闹得更加糟糕。
伪证吗?
清源挑了挑眉,查看了原身的银行卡出入账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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