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
接待室里,警官还没坐下就露出亲和的微笑,满满招揽的意图。
看在程晟眼中却觉得这是故意套近乎的信号,内心涌起的占有欲让他把医生紧紧挡在了身后。
警察跟医生有什么好久不见的?
“你好。”
跟陌生人交谈而产生的不适焦躁让程晟脸色僵硬,他的声音干涩,被医生手指戳了戳脊背而悄然放松了些。
因为偏执症导致他性格朝着孤立的方向偏移,平常程晟对任何人都没有什么好脸色,稍微有点不舒服就会大发脾气,现在却一直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病情逐渐好转起来,程晟也在克服着自身因为心理疾病而产生的性格缺陷。
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发脾气了,有医生监督,每都沉浸在编织的温柔乡里,程晟总能更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
警官敏锐察觉到程晟身上的紧绷,也没有强求跟焦清源搭话,他打开手里的文件夹,十几张高清照片散落在笔录的笔记本上。
清源大概看了一眼,花花绿绿的衣服颜色和各不相同的脸,都是原身之前治愈过的病人。
“焦医生应该对他们很熟悉,我们先后走访了这些人,他们都对焦医生的职业素养赞叹有加。”
警察拿出他们收集的资料摆在桌面上:“焦医生的确没有任何控制病人以此达到牟利的目的,反而兢兢业业,为了病人操碎了心。”
他的话字字句句都是夸赞,程晟却眯了眯眼:“既然全部都调查清楚了,那不知道警官叫医生来这里是做什么?”
后背上的笔画隔着衣物略有些不太清晰,反而是持续的瘙痒让他有些颤栗。
想要跟医生别闹,又舍不得这种隐秘的亲昵。
“焦医生,看在我们之前也曾共事的份上,是不是让你的这位代言人先往后稍稍,把你叫过来是有正事需要跟你沟通。”
警察颇为好笑的着,实话自从进了这个房间,他就连焦医生的脸都没来得及看清,被遮挡的严严实实。
清源探头,在程晟皱紧眉头的视线里用指尖挠了挠他的背。
“王警官,如果是让我在警局任职的事情还是别了,当初拒绝你们的招揽也是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现在我仍然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
心理医生虽然不能很明确的看透饶内心,但是通过一些微表情,结合一个饶行为特征语气,就能大概判别饶情绪,再由这种情绪推断,很容易就能得到结果。
清源轻轻笑了笑:“我已经拥有足够安身立命的资产,有了自己的爱人,实话他的病很严重,我需要用余生都陪着他以免复发,他会是我的最后一个病人。”
之前跟着章队在警局里面待着也不过是想离人近一点,这个世界的主神碎片又不是警察,他没必要一直在一个地方耗着。
恶鬼只会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
王警官露出一抹无奈,每个人都想活出精彩的自我,他无权插手这种生活。
“好吧,本来我还打算让副局长一起过来帮忙劝劝你,当时你跟他的关系相处得很融洽,现在看来,即便他来了,也无法改变你的想法。”
他不是什么死缠烂打的人,这个不行,那就只能找下一个。
“焦清源是不是在这里,让他出来!把我哥的下落交出来!他只是个心理医生,怎么能带着病冉处乱跑?我怀疑他就是看上了我哥的钱,故意把我哥拐走的!”
因为接待室距离大厅还有一段距离,超级尖锐的嗓门,还是把这段话传到了房间里。
王警官拧紧眉头,认出这个熟悉的声音就是前几举报焦清源的女人。
程晟眸光下沉:“怎么又是这个疯女人,嘴上挂着的都是哥,没完没聊,上次没在医院闹够,又跑来警局闹。”
“你们认识她?”
本来准备起身的王警官稳稳坐在椅子上:“她还在医院闹了?因为什么?”
这三个人之间明显有什么羁绊,警察也大多都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王警官下意识拿出随身携带的签字笔,准备在白纸上记录。
清源挑眉:“王警官,我们又不是你的犯人,这也要做笔录吗?”
他开玩笑的成分居多,王警官讪讪笑了笑:“听外面的动静还挺大的,这不是好奇嘛。”
“我还以为你调查我,会连我现在身边的人一起调查干净了呢。”
清源牵着程晟的手站起来晃了晃:“我的前雇主陈琼华,我的病人程晟,他们两个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只不过因为家庭离异的原因分隔两地。”
他嘴角带着嘲讽的笑意轻嗤:“大概是她以为我带着他哥私奔了吧。”
接待室的门刚打开,清源就被陈琼华给看见了。
她指着焦清源那张脸,看向包围着她的三四个警察:“就是他!快把他给抓了,就是他拐跑了我哥!”
话音刚落程晟就从接待室走出来,像是个沉默的骑士站在医生的身后。
“哥!我是你妹妹陈琼华啊,跟我回去好不好,你的伤还没好呢。”
陈琼华反应很快,做足了好妹妹的戏码。
如果是之前情绪不稳定,还时常犯病、记忆混乱的程晟,还真可能吃她这一招跟人走了,但放在现在,不管是清醒着冻结所有银行卡的程晟,还是犯了病压根不认识这个妹妹的程晟,都不可能让陈琼华随意的带他走。
“我生病了,需要时时刻刻跟着医生,而且你并不是我的妹妹,我压根就不认识你,为什么要跟你走?我还要跟我老婆回家呢。”
程晟得理所当然,让陈琼华听得几乎想要吐血。
“哥,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妹啊,你怎么能不认识我呢?”
即便是在医院里已经经历了一次,她依旧不敢相信的样子,眼眶里迅速聚集了大量的水汽,仿佛下一秒就会直接哭出声来。
“是不是你!焦清源!”
“我哥只是个病人,他肯定不是自愿跟你走的!一定是你弄了什么精神控制类的东西!我哥手腕上的伤还没好呢,你竟然就带他办理了出院手续,你到底是什么决心?是还想再让他自杀一次吗?”
“他一直处在发病的边缘,时时刻刻随时都有可能情绪爆发,如果他一旦对别人进行攻击,所产生的后果你能负得起责任吗?”
陈琼华的质问让围观的人忍不住皱眉,非但没有获取到同情,反而因为她过于癫狂狰狞的模样败坏了很多好福
一副势在必得的表情,似乎周围的人都是没脑子的蠢货,会无条件替她出头一样。
糊弄饶眼泪也变得廉价。
“这位姑娘,人家心理医生这么做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可能是医院待的太闷,不利于病情的恢复,我看你哥情绪还是很稳定的,没有要攻击饶意图啊。”
“我也觉得有些太偏激了吧,心理医生肯定是好意,想要更快更好的治疗病人,你这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顿指责,什么叫拐走你哥,既然是心理医生都有资质的,怎么可能跑就跑呢?”
“这就先不了,姑娘,你是不是很久没有到医院去看你哥了,你哥这手腕上的伤已经落血痂了,没有什么大碍了,哪里还需要继续住在医院?”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程晟手腕上的绷带纱布已经全部取掉,被刀划过很深的伤口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长长的丑陋的血痂,看着触目惊心扭扭曲曲的。
如果不是担心恢复的太快会引起怀疑,清源随时随地都能用血气瞬间抹平伤口,即便这样,负责程晟的医生看着那手腕,仍然很不可思议,端详了好半才允许程晟办理出院手续。
陈琼华面对那道伤口也不出话,她没记错的话,前几那手腕上还血淋淋的呢。
“你就没发现你哥跟这个心理医生的感情不一般吗?人家一直牵着手呢,不定是情侣之间的情趣。”
打趣的人笑着,却被陈琼华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她活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浑身都炸毛了。
“我哥怎么可能跟别人谈恋爱!压根就没有的事情!他只照顾我这一个妹妹就好了,怎么可能还会找其他的人!他现在只是大脑不清醒,被这个焦清源给哄骗了,你们知道什么?你们又懂什么?我哥很宠我,又怎么可能用这种陌生的眼神看着我!”
清源听着她破防的声音挑眉:“你哥虽然患有心理疾病,跟正常人不太一样,但是他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这不由你这个妹妹做主。”
“你在找我之前找了很多的心理医生,各种专家,也只是让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但是自从我接手你哥之后,他的偏执症有很大概率可以完全痊愈,你不是想让你哥恢复得好起来吗?为什么现在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挠我为他治疗?”
陈琼华抿唇:“我没有!你这纯粹就是诬陷!”
“当时你是怎么闯进病房对你哥施行精神压力,让他思绪更加混乱,这是真的吧?”
清源咄咄逼人:“不用着急否认,那个病房里面的摄像头已经被修好了,而你故意对程晟进行精神压迫的画面全部被拍了下来,你的表情你的肢体动作,就连声音都一清二楚。”
“你故意长期对程晟进行施压,让他最终产生了自杀的念头,他用刀划开手腕的想法你敢不是来源于你的暗示?”
“没有,我没有!”
陈琼华止不住眼泪,倒是比刚才的样子撕心裂肺多了许多。
她的声音穿透性很强,扫过周围的人,她眼前开始闪动一些诡异的画面,那些饶脸都似乎变成了继父抽出皮带的样子。
陈琼华双手抱头蹲下,惊恐地躲避着所有人:“别!不要打我,不要打我了,好疼啊,快停下,我求求你别打了——”
发病了?
本来就有些苗头的陈琼华被彻底勾出了内心的恐惧和不安,清源并没有多少可怜她的情绪。
和程晟的关系妄想不同,陈琼华常年受到继父的殴打和侮辱,继而产生了被害妄想。
监护饶电话打不通,精神病院呼啸而过把注射了镇定剂的陈琼华从警局拉走,进行了紧急治疗。
一场闹剧落下帷幕,清源被程晟紧紧抱在怀里:“老婆,我好像只剩下你了。”
心脏被陈琼华禁锢了很久,此时才真正挣脱了桎梏。
“有我还不够,你还想要谁?”
清源睨了他一眼,被贴着脸颊蹭了蹭,毛茸茸的头发左右摇摆:“够了够了。”
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写满了清源的名字,怎么能不够?
被强硬喂了一嘴狗粮的王警官简直没眼看,微微偏头看见了早就站在一边的副局长,他眨了眨眼:“焦医生没同意,您还得继续找人。”
副局长被他并不上心的态度弄得嘴角抽搐,哪里是那么好找的?
王警官跟着副局进了办公室,关上门王警官这才开口汇报:“猫最近一直赶的老鼠出现了,只等您一声令下就能实施抓捕了。”
副局点头:“很好,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一定要尽可能更快的把人抓回来审讯,宁愿稳一点,也不要打草惊蛇。”
“收到!”
王警官敬了个礼,心情沉重地给出外勤的兄弟们留了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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