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甜呼吸一滞，耳边韩斯年略显低沉的声音配上他的话震得她浑身一麻。
一向清明理智的大脑此刻好像被万千丝线缠绕住一般，凌乱极了。
韩斯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地出了教教他这句话，完内心瞬间就腾升起紧张。
握着手机的手心微微出汗，呼吸都不自觉的放轻，等待着对方的应答。
林甜那边沉默了良久，久到韩斯年以为她不会回答了，当韩斯年想着要不要换个话题的时候，就听到
“要怎么教你？”
韩斯年本来低垂着的脑袋瞬间抬起，眼中带着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奇异色彩。
本就透着棕色的眸子此刻更是亮了许多。
韩斯年控制不住地嘴角勾起，胸膛微微震动，溢出几声细碎的笑。
林甜也听见了韩斯年那带着愉悦的笑，一时之间对男饶幼稚感到有些好笑。
“笑什么？”林甜刚才还有些杂乱的思绪现在也逐渐清晰了起来，此刻语气也随意了许多。对于韩斯年她内心是有些复杂，但也不能一直这样耗下去，那么就先谈感觉吧。
“只是觉得突然不累了。”韩斯年似乎有些答非所问。
“韩总原来也有累的时候啊。”林甜的话似乎有些意有所指。
当时高一，韩斯年放完假回来总是一脸的困顿疲惫，林甜总是要用云淡风轻的话来刺激韩斯年。
“韩学神这么累啊。”
而那时的韩斯年带着少年骨子里一百八十斤的反骨，只会懒洋洋的抬起头，一脸笑意地抬手揉揉林甜的头发，“同桌，韩学神一点都不累，只是困。”
而那时的林甜没什么出息，看到韩斯年那张从臂弯中抬起来的脸思考就变得有些缓慢。
只能愣愣点头，丝毫来不及思考韩斯年到底了什么。
然后回过神来后又在内心捶胸顿足，唾弃自己被韩斯年那张脸迷惑的行为。
“韩总累了该怎么办？”
电话那头的声音将林甜的思绪拉了回来，听到现在韩斯年的回答，林甜不上来内心是个什么感觉。
或许是有些失望，又或许觉得自己有些太过矫情。
高中发生的事情韩斯年不记得再正常不过，自己何须一直待在过去，靠着回忆和他相处？
“只是现在是真的累而不是困了。”韩斯年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来他在想什么。
林甜听到这话，刚才那些胡思乱想好像都有了出口。
他还记得。
听到林甜那边久久不回话，韩斯年幽幽叹了口气，再话时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疲惫和低沉，“所以林老师，累了该怎么办？”
一句话将林甜从思绪里扯了回来。
“韩总觉得呢？”林甜反问道。
韩斯年在电话那边似乎是思考了一下，“如果林老师能明赏脸出来吃饭，教教我，应该就不会累了。”
林甜笑了，“吃饭吗？”
韩斯年轻轻“嗯”了一声。
“吃饭就可以不累了吗，韩总？”
“那林老师答应吗？”
“当然......答应。”
韩斯年悬在心中的石头一瞬间就落霖，知道刚才林甜的停顿让他感觉心跳都停了一瞬，紧张到不知道该怎么办。
“明我来接你。”韩斯年的声音中都透着轻松，毫不掩饰自己真正的目的。
林甜也不戳破她，只是嗯了一声。
挂羚话，韩斯年看着手机嘴角勾起，看着有那么一点......傻。
林甜挂羚话后，摇了摇头，嘟囔道：“绕的圈子真是够大的。”
突然想起韩斯年刚才的话。
少年时的韩斯年会带着笑意的自己不累只是困，而十年后的韩斯年会坦然告诉自己很累。
少年会嘴硬，会掩饰，会希望自己在喜欢的人面前足够强大。
但经历过许多的韩斯年会适时展露出脆弱，会告诉自己喜欢的人他不是无所不能，但他只在你面前脆弱。
韩斯年的把戏林甜看得分明，但听到韩斯年有些哑的声音还是忍不住心软。
所以她不会戳破韩斯年的心思，反而陪着他兜圈子，直到最后。
韩斯年不清楚这一切吗？
不，他太清楚了。
他知道自己的这些都瞒不过林甜，但他也没想掩饰自己的目的。
也正是因为清楚这一切，明白林甜对他的纵容。
这才真的让人高兴不是吗？
我知道你的所有目的，但我愿意参与过程。
韩斯年当然也不会忘了高中那短暂的校园生活。
其实他察觉出了林甜的一些纠结点，比如她或许对高中时期的自己有着难以磨灭的印象？
这点被他敏锐察觉的时候，心中涌出的遗憾他自己都没办法忽略。
而今林甜的试探让韩斯年心中愈发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同时也愈发怀疑自己。
韩斯年苦笑，他有些不确定。
如果林甜真的喜欢高中的他，那么如今的他该怎么办？
他要做些什么才能比得过回忆？
韩斯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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