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这对你们是一种伤害。”
将以骸侵蚀逆转，本就是一种不可能的事，起码对于现在的他来不可能。
就像让熟透的鸡蛋孵化出鸡一般。
除非他对以太能量的操控到达了一种空前绝后的程度，不过到了那般地步，他几乎就是全能的了。
因为以太能量是其他能量的混乱结合，掌控以太，意味着同样掌控其他的能量。
那时创造与毁灭都是一念之间，生死有序都可以被打碎，逆转侵蚀这种事自然不在话下。
但是太远了，他距离那种地步还太远了。
远到那种情况，只能在想象中出现。
轩离的眼眸终于起了一些变化，一抹复杂之色闪过，他看着陷入思索的姐妹二人轻声道
“我知道，这些话可能有些难理解，不过我接下来的话你们一定能听懂。”
“你们现在有两个选择。”
轻轻叹了口气，轩离开口道
“第一，你们是能够自行恢复的，虽然根本的东西恢复的慢，但总归还是能恢复的。”
“所以你们可以保持着现在的姿态，每隔一段时间就可以重新恢复人类的意识，虽然很短，但总归是有的。”
“在这种状态下，你们可以去等待那一抹微不可见的希望，那一丝能够重新成为人类的希望。”
“但我要明的事，这个希望极其的，甚至你们可能永远也等不到，而在等待的时间中，你们只能在以骸和人类之间转换。”
“而在这其中，你们身为人类时间的占比，可能不足万分之一。”
也就是，一分钟人类，一万分钟以骸。
“第二，就是我彻底将以太能量抽出。”
“这样一来，你们能够真正变回人类，并且离开空洞，不过……”
轩离停顿了一下，内心思绪渐起，此时此刻他脑海中闪过一个想法，如果双子和他一样，那就好了。
但事实是，他本质上是更高层次的生命，只是和以骸同源，对此，双子无法复刻。
“不过什么？”
奥吉莉亚轻声开口询问，不过听着方才轩离的话，其实她的内心已经有了猜测。
“不过……只有三。”
“大概三后，失去了以太能量的维系，你们的生命本质会彻底的消散。”
“换句简单明聊……就是魂飞魄散。”
侵蚀人体的以太能量现在不仅不是双子的病灶，反而是支撑双子“活”到现在最大的助力。
就像将散沙凝聚在一起的水，这样的沙子才能堆出各种各样的东西。
而一旦失去水，沙子就只能坍塌。
轩离的内心并不平静，不过他还是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安定许多，这样也就不会对姐妹二人有什么坏的影响。
奥吉莉亚沉默了下来，而一旁的奥杰塔则抬头看着轩离，了一句和眼下紧张的氛围完全不符合的话。
“那个……帅气先生，你都知道我们的名字了，但还没有告诉我们你的名字呢……”
“总不能让我一直叫你帅气先生吧……总感觉不太合适呢……”
轩离微微一愣，随后轻声道
“轩离，幸会。”
“哇！好特别的名字哎！”
灰纱直起身子，她体内奥杰塔正有些惊讶，声音再次响起。
“虽然我和姐姐通常参加的都是正式的演出，是舞者而非明星，但因为名气的缘故，其实还是有不少人关注我们呢……”
“我记得有时候，就能听到他们……”
黑纱正在对轩离的话进行思考，只不过很快思绪就被自家妹妹宛若百灵鸟一般的叽叽喳喳打断，无奈的抬头看了她一眼。
这怎么就这么聊起来了呢？
为什么她觉得轩离先生看起来不太好接触的样子，结果自家妹妹已经俨然一副知心朋友的模样了……
“那个……轩离先生，其实我们现在的时间还有一些，也不用这么着急的做决定对吧？”
轩离身旁，奥杰塔已经站了起来，双手抬起在身前并拢，有些期待的看着轩离，语气中甚至夹杂了几分“对吧？对吧？”的感觉。
“嗯，是还有一些时间。”
轩离有些不清楚奥杰塔这话的意思，不过还是向她点零头。
“那……先生能不能跟我和姐姐讲讲爷爷现在的情况啊！嗯……还有我们的一些事我也很好奇呢……”
“完这些再做决定也不迟的对吧？”
“好不好啊？”
灰纱脸上的面纱也早已掉落，她站在轩离的身旁，双手握住了轩离的胳膊晃了晃，有些不熟练的撒着娇。
此时的奥杰塔早已没了“都市怪谈的恐怖主角”，“优雅嗜血的特殊以骸”之类的感觉。
反而宛若一名普通活泼的少女一般。
不过……奥杰塔的确不应该有特别的感觉，因为双子中的灰纱是灰纱，而奥杰塔是奥杰塔。
见轩离同意，奥杰塔有些开心的笑了笑，随后连忙跑到奥吉莉亚身旁，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踩高跷一般的双腿对于奥杰塔来的确不好适应，不过因为原就是优秀的舞者，所以也并未有什么违和。
“姐姐，让我们听听先生讲一下外面的情况吧？做选择什么的，总要先了解清楚嘛……”
看着奥杰塔一副轻松的模样，站起身的奥吉莉亚也有些无奈，不过这轻松显然感染了她，让她的心里也没有那么沉重了。
奥杰塔将姐姐扶起，而后转身看向轩离，正准备开口询问着自己最想知道的事，却被身旁的奥吉莉亚拉了一下。
站起身的黑纱，也就是奥吉莉亚，她拉着奥杰塔向轩离行了一礼，宛若两只优雅的鹅一般。
“轩离先生，不管如何，我和妹妹都很感激您，能够听到爷爷的话，我们已经很满足了。”
“所以如果有什么让您为难的话，大可以不必顾忌我们……您能做到这种地步，我们实在是有些……”
“毕竟，我们已经没什么能够报答您的了。”
听着奥吉莉亚的话，轩离微微睁大眼眸，随后哑然一笑。
“不必如此，你妹妹方才可是把我当朋友的，你也这样就好了。”
“而且……哪有你们向别人施加善意，而不让其他人向你们施加善意的道理。”
姐妹二饶善良已经不言而喻，生前的种种，轩离都早已清楚。
对于这种人，轩离向来是有一丝敬意的。
因为不管怎么，在相同的处境下，他做不到同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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