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眼睛一亮。
我的心也猛地提了起来。
我爸在林菀旁边坐下，按住她的肩膀让她面对着自己。
他们四目相对间，我突然磕到糖了，他们无论是从相貌还是气质来，都是挺般配的一对。
我爸幽幽叹了口气，“菀菀，我从始至终都只想与你在一起，娶白欢不过是为了让她生个女儿。”
生个女儿！
女儿！
林菀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我却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因为我就是那个女儿！
原来我爸娶我妈，只是为了生个女儿献祭，如此一来林菀生下的女儿就逃过一劫。
我的手下意识握成了拳，我绕过藤椅往那张床走去，想狠狠几拳砸在我那好父亲脸上。
辞渊却伸手拉住我，将我扯的跌坐在他腿上，“他才刚开口，你现在过去了还有得听吗？”
我鼻子发酸，“还需要听别的吗？真相就是她娶我妈生下我，让我代替他和林菀的女儿去死！”
辞渊一把抱住我，语气瞬间变严厉，“那你现在死了么？既然还没有，那就好好给本君活着便是！”
我挣扎起来，他却对我施法，让我动弹不得，连话都不出，只能继续听我爸残忍的真相。
林菀大概是被镇住了，这会儿才开口，“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她生女儿，我难道不会生？”
我爸皱着眉头表情严肃，“那如果我告诉你，那个女儿只能活到十八岁，你会怎么想？”
“十八岁？”林菀瞪大了眼睛，随即反应过来，“可沈青鸾不是已经过了生日吗？她也没死啊？”
我爸又是一声叹气，“是，她现在的确没死，可那是因为出零状况，总之我绝不会让瑶瑶去冒险！”
这没头没尾的，林菀自然是想不明白，“好，即便如此，那你怎么就知道只能活到十八岁？”
我爸眼神晦暗，“这涉及到家族密辛，我真的不能再多，再下去我就成了家族罪人。”
不知内情的林菀哪能相信，“你就算是要找借口哄我，那也找个像样的吧？这算什么？”
我爸有点恼火了，“菀菀，你怎么就是不信我呢？这么多年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吗？”
“可你这理由也实在是太……”
“信不信由你！”
林菀的话还没完，我爸就放开她起身走了，不知是怕自己顶不住压力泄露密辛，还是真生气了。
房间里只剩下林菀一人，我们也没必要继续留下，转眼间我和辞渊就重新回到了我的卧室。
辞渊把我放在床上，解除了法术，“你可以哭，但不能闹，本君讨厌又哭又闹的女人！”
听到我爸出真相的那一刻，我确实鼻子发酸很想哭，但现在我却不想了，“我为什么要哭？”
辞渊坐在床沿看着我，“不觉得委屈？”
我心里泛起苦涩，“那我觉得委屈有用吗？难道你还会让沈青瑶来当祭品，然后放我一条生路？”
辞渊厉喝一声，“本君的祭品便是本君的女人，又怎能换就换，也不是什么猫猫狗狗都有资格做！”
我身上像是突然间长满了刺，出来的话也带着讽刺，“那我岂不是要谢谢你，让我有资格做你的祭品？”
辞渊显得很不耐烦，“你们女人怎么一个个都这么不可理喻，那算了，本君懒得再管你！”
他的身影伴着话音消失不见，我从床上爬起来，想去找我爸问个清楚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可是打开房门的那一刻我忍住了，明明心里已经有答案，我还去问什么，自取其辱么？
他不过就是心疼自己与林菀的女儿，哪怕孩子都还没怀上，他就已经开始找替死鬼。
而我，就是那个替死鬼！
难怪他会在我妈生下我之后离婚，因为我妈的价值就是生女，没了利用价值那还要她干什么？
我不想面对这个对别人体贴，对我却冷血的男人，想重新搬回宿舍去住，可又不想扔下沈青扬。
最终我还是选择了妥协，反正他忙的很，早出晚归，只要我早晚少出来晃悠，就没啥机会见他。
主意已定，我转身关上房门回了房间，平床上扯过被子蒙住脑袋，没有哭，只是想静静。
因为年纪太，我对我妈并没有什么印象，可这一刻我却分外的想她，既心疼又同情她。
她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缺德事儿，这辈子才会遇见我爸这么一个自私自利的渣男啊！
被子突然被暴力扯开，可我此前并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所以不可能是有人进来了。
我抬眸一看，果然不是人，而是辞渊，我没好气的问他，“你怎么又来了？”
辞渊往床沿上一坐，“本君压根就没走，只是不想跟你吵，就让你看不见罢了！”
我也不知自己是嘲讽还是羡慕，“还是你们妖舒服！”
“舒服？”辞渊叹息一声，“六界之中，飞禽走兽千千万，又有多少能修炼成形？”
我苦笑，“那也比我好，短短十几年，全是苦辣没有甜，要不是这蛊毒我都已经死了！”
辞渊认真的解释，“本君从未杀过沈家的祭品，是你们凡饶寿命有限，逃不过生老病死！
“你没杀她们？”
“本君杀她们作甚？”
“那她们为什么献祭之后不回来？”
“沈家祭品便是本君的女人，她们还回来做什么？像你一样每次都要本君亲自来接？”
其实我自己经历过献祭之后我也有过怀疑，献祭便是献身，那又为什么要杀她们？
如今看来，她们可能是留在了水底，或者跟着辞渊去了别处，总之是无需回家。
就是不知道那短短的几十年，她们跟着一直妖怪是如何生活，好在我不用像他们那样。
只要想想我一直待在水底，或者跟着辞渊住在某个山洞，远离这繁华世界，就觉得好无趣。
思忖间就听辞渊开口，“好了，你别想那么多，本君已设好了清心结界……”
我连忙拒绝，“不要了，今我哪有心情，也请你做个人吧，这时候还想那种事！”
辞渊才不管这些，直接一个霸王硬上弓，理由还很充分，“本君乃是蛟龙，如何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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