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瑾瑜到现在还冥顽不灵，“瑞，你怎么能这样想，你死了我们的仇谁来报？”
舒瑾瑞仰面躺在地上，眼神晦暗，毫无生气，“难道我存在的意义就是报仇？”
舒瑾瑜解释，“我不是这意思，是你我们都死了，那除了你就没人能为我们报仇。”
舒瑾瑞没有理她，而是突然问我，“沈青鸾，若是你面对我们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做？”
我好像有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啊？”
舒瑾瑞又问，“如果你们之中只剩沈青扬活下来了，你会怎么做？”
我想也没想就回答，“当然是让我哥好好活着，因为活着才会有希望。”
舒瑾瑞继续问，“那要不要给你们报仇？”
沈青扬忙不迭的抢话，“那还用，当然要报仇雪恨。”
我并不这么想，“不，最主要是活着，能不能报仇还要看有没有好的机会。”
下来之前我让沈青扬他们留在上面，虽然嘴里着为我们报仇，其实只是个借口。
我很双标，如果只剩下我，我会拼尽一切报仇，但若活下来的是别人，我就不这样想。
我会用报仇为借口，支撑他们活下去，但要不要报仇，我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沈青扬恍然大悟，“鸾，原来你是这样想的，那你之前岂不是骗了我？”
我反问他，“若是只剩我一人，你是宁愿我好好地活着，还是带着仇恨活下去？”
沈青扬跟我一样，“那当然是好好活着，结婚生子……”
到后面，他自己都不下去了，便转移了话题，“你们聊把我们扯进来干什么？”
舒瑾瑞又不理会我们了，转而去问舒瑾瑜，“姐，你明白我的意思了么？”
舒瑾瑜闻言一脸懵逼，“我不明白，你问些奇怪的问题到底想做什么？”
舒瑾瑞苦笑，“到现在还不明白，难怪我们有这下场，我也活该被拿来挡箭。”
舒瑾瑜还没弄明白的事，辞渊却好像明白了，“舒瑾瑞，你后悔了是不是？”
我突然想到之前我在治疗辞渊和澐泽时，舒瑾瑞和我就谈论后是否后悔的问题。
听他现在这意思，还真后悔了？
难道是因为此前被澐涯拿来挡箭，伤透了心？
舒瑾瑞承认，“是，我后悔了，可惜为时已晚，我也不想有来生，做人太累也太难。”
舒瑾瑜惊讶不已，“你什么？你后悔了？后悔有我这个姐姐，后悔我要你报仇雪恨吗？”
舒瑾瑞居然没有否认，“如果我不是站在你这边，而是选择他们，那必然不是现在这个下场。”
舒瑾瑜大叫，“既然你这么喜欢他们，那还让他们给我聚魂做什么？你以后跟着他们就是！”
她从大叫变成大吼，“你不是要死了吗？他们那么厉害，那你求他们救你啊，看他们会不会救……”
舒瑾瑞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他们能救，但我没脸求救，也不用他们救，我只想解脱。”
我们能救吗？
也许吧，辞渊出法子，我出法力。
舒瑾瑜很不解，“瑞，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也很好奇，但舒瑾瑞并没回答她，“她既然有魂魄在，那还可以投胎吗？”
我并没隐瞒，“只要能让她入轮回便可，这也是我当初收集她魂魄碎片的原因。”
舒瑾瑞乞求道：“她很喜欢做人，求你们让她入轮回吧，现在就把她收回去，谢谢。”
舒瑾瑜跟个疯子似的大叫，“你这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求他们？我不需要他们的假惺惺。”
我才不管她，直接将她收进瓶子里，我们本就是跟舒瑾瑞做交易，当然听尊重的意愿。
沈青扬有点不相信，“你跟我们做交易，让我们给她聚魂就为告诉她，你后悔了？”
舒瑾瑞闭上了眼睛，“不是，是为了跟她做最后的道别，再麻烦你们一件事吧。”
沈青扬问，“还有什么事？”
舒瑾瑞一心求死，“给我个痛快，我只想解脱。”
沈青扬不愿意，“你不是你要死了么？那等死就是呗，我们才懒得动手呢。”
舒瑾瑞的声音低了下去，“我的是我死之后，请你们断了我的轮回之路。”
若没有外界的干预，僵尸也是可以轮回，舒瑾瑞这是彻底看透了一切啊。
沈青扬耸耸肩，“那不关我的事，我又不知道怎么做。”
辞渊狐疑的问他，“你这是在以进为退么？”
舒瑾瑞又睁开了眼，“不是，我是真累了，明明是亲人，最后却成了仇人。”
我对他也有防备，“现在什么都晚了，我们不相信你，但会尊重你的意愿。”
他若不想轮回，那我满足他便是。
反正他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没有轮回的人。
舒瑾瑞仰视着我们，“请你们再喊一声我以前的名字吧，就当是为我送校”
沈青扬表情奇怪的问辞渊，“辞渊，他这是苦肉计吧？我感觉我快要中计了。”
辞渊态度很坚决，“什么计都没用，他留不得，他既不想轮回，那便如他所愿。”
他都这么了，那肯定是有办法断了舒瑾瑞的轮回之路，只要别耗费他太多妖力就校
舒瑾瑞眼神落寞，“真的不肯再喊我一声么？”
辞渊生怕我会圣母心泛滥，“青扬，你带鸾走远一些，免得她不忍心。”
我还真能忍心，“不用走，如果需要耗费很多妖力的话，你教我，我来动手。”
辞渊笑的一脸宠溺，声音温柔，“放心，不需要，否则我会找青扬，你们先走吧。”
沈青扬拉住我的手就走，“行，反正我是不想亲眼看着，我们先到那边去等你。”
“大哥，青鸾，再见……”舒瑾瑞主动跟我们道别，语气竟带着笑意，“再也不见！”
沈青扬朝他挥挥手，“行，沈青明，再见，再也不见！”
想到他最后终于后悔了，再看他现在的样子，我居然真的有些心软，“沈青明，再见……”
沈青扬拉着我直接飞出去，“别看了，再看你肯定心软，到时来个纵虎归山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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