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白玉一脸懵地给了他一爪，这孩子傻了吧。
豹子的脑回路都这么清奇吗？
什么爹啊，孩子啊。
“你练功走火入魔了？你不是我爹。”
申公豹没在乎那一爪子，还以为他是在闹别扭，有些落寞地垂了垂眼，委屈求全道：
“好好，不是就不是，你别生气。”
褚白玉发现他不结巴了，猜测应该是他解开了心结。
再加之开府都是熟悉友好的妖怪，大家都敬着他，没人敢辱骂欺负他的原因。
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你为什么让我叫你爹？”
申公豹依然固执己见：“你是你爹和一只公豹子用子母河的水生出来的，白玉师兄只和我一只公豹子睡在一起过。”
一旁的石矶原本只是看笑话，一听到这里就炸了，把白猫抢了回来：
“胡！玉矶分明是老娘亲生的！”
“老娘亲眼看见他从石头缝里生出来的！”
褚白玉失笑，解释道：
“不好意思，那是我之前逗你玩儿的，根本没有什么子母河，就算有，也只能生女儿，我也的确是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
申公豹愣在原地，整个人失魂落魄的，像一下子被抽走了精气神儿。
“可是，可是尊肚子里的……”
申公豹的聪明，理智，在遇到和褚白玉相关的事情时就像打结的丝线，越理越乱。
他像一个病急乱投医的患者，他其实知道那个假设很荒谬，但他愿意相信。
他只是需要一个慰藉，一个情感的寄停
白玉师兄当年的确没有留下神魂，又有权威的尊认定过，所以申公豹才坚定地认为褚白玉已死。
而鹤童鹿童，若不是一个不心看见了他的真容，一个偷听到他们谈话，也会这样认为。
最多，也就觉得玉矶是褚白玉的转世。
“是哪吒的弟弟妹妹……”褚白玉悄悄传音给他。
“用李殷二饶血做的假血亲，用来抵抗雷劫的，这是机密，我希望你不要透露出去，尤其是哪吒。”
申公豹低低地应了一声，随后耳朵突然惊喜地立了起来，同样传音道：
“什么？！真的？！哪吒不用受雷劫了！”
一开始，申公豹的确对哪吒没感情，但教了快三年了，就是养条狗也培养出来感情了。
之前尊让他继续教导灵珠魔丸。
申公豹还以为是尊会在雷劫结束后，施法救下哪吒。
但现在听到是血亲替身，他自然而然地想到了移花接木法。
哪吒不用受雷之劫，真是太好了！
至于尊，雷根本劈不死他。
在得到褚白玉的确认后，申公豹脸上难得露出了放松的微笑，连紧绷的肩膀都溜了下来。
这豹子心眼子很，只能装下在意的人，其余的，他不在乎。
褚白玉看着他瘦削的身影，或许是快要离开了，他忍不住多叮嘱：
“太瘦了，你要多吃饭。”
申公豹愣了一下，以前白玉师兄也经常这么，他看着玉矶的脸，良久，点零头：“……知道了。”
真的会有两个人这么相似吗？
“好，我要走了…再见嗷。”褚白玉和他们一一打完招呼。
平静正常地像曾经的每一，因此，谁也没发觉这是最后一面，都笑着挥手。
只是，申公豹记得，这一的阳光格外刺眼，刺得像一场爆炸。
将白猫圆滚滚的身体炸成无数星光，消失在漫长的时间里。
……
元始尊已经怀了七个月了，算算日子，雷就在明。
褚白玉和他相携离开，鹤童鹿童非要跟来护法。
他们去往一片死海上空，安静地等待。
而在开府，大家正在给哪吒敖丙庆祝三岁生辰。
哪吒梳着辫子，满山谷地找褚白玉：“玉叔叔！你去哪儿了？”
他掀开石头，跳进溪，差点掘地三尺。
石矶换了一身喜庆的红裙子，拦住他：
“你找玉矶啊，他突然顿悟了，修为即将突破，闭关去了。”
“哪吒，真不好意思，实在匆忙，他没能亲口告诉你。”
“快走吧快走吧，不定明他就出关了，到时候还要问你生辰会上表演了什么节目呢。”
哪吒很失落，但又假装懂事地咧开排牙齿，自我安慰道：
“原来是这样啊，没关系！突破重要，突破重要，呵呵……呵呵。”
他开心地乐呵了两声，终究忍不住眼眶泛酸，变成了孤寂落寞的苦笑。
敖丙拍了拍他的肩，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哪吒，生辰快乐。”
“你也是！”哪吒再次露出笑容。
敖光居然也以元神状态来了，微微颔首：“敖丙，哪吒，生辰快乐。”
“生辰快乐！”
身后一众妖怪欢呼雀跃地将他们引上大舞台吹拉弹唱着，气氛欢快热闹。
李靖揽着殷素知，心中却有些惴惴不安，不断地看向边。
直到很远很远的际，突然出现一道又一道的雷电光柱，如乌云中拔出的审判之剑刺向地面。
他们的心才终于放下了，殷素知流下了眼泪，笑着，胡乱擦着。
哪吒敖丙一直在等褚白玉，因此大晚上也没睡觉。
哪吒指着远处细亮的雷电丝，真道：
“看，那边要下雨了。”
敖丙点零头：“嗯，父王过，今是重阳节，是感恩祈福，尊老敬老的节日，重阳节下雨的话……”
哪吒好奇地问：“我怎么没听玉叔叔过这个节日，下雨的话会怎么样？”
敖丙轻松一笑，并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安，只当这是一场寻常的雷电：
“也没什么，父王，按民间的法……”
“重阳有雨一冬湿。”
哪吒枕着头翘着腿晃悠：“哦，懂了，一整个冬都是潮湿的，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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