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韵想,她是举报于灿呐还是不举报呢?
其实这就是于灿的私生活,她跟谁好,那是她的自由,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韩清韵骨子里到底还是后世的思想,对这种事儿的看法跟这个时代的人不太一样。
只要没碍着她,她懒得管别人裤裆里的那点儿破事。
今为了跟踪杨军,耽误了去另一个院子开窗通风。只能明再开窗放风。
于灿的事儿,只要她别再不长眼的凑到自己跟前来,她就当没看见。
心里有了决断,韩清韵骑着车就往学校赶。
紧赶慢赶,到底还是迟到了。
她猫着腰从后门溜进教室的时候,教授正讲到关键处,抬眼皮扫了她一下,倒也没什么,继续讲课。
韩清韵悄悄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下课的时候,旁边的唐文心就凑了过来,问她,“你今儿下午怎么来晚了?我还是头一回见你迟到呢!”
韩清韵随口编了个理由,“不是在盖房子嘛,我不放心,回去看了一眼,在家里吃了午饭,再一来一回就耽误了。”
唐文心一点儿没怀疑,“我听一个道消息。”
韩清韵,“嗯?啥消息?”
这时候,何玲和池筝上厕所回来,看她俩凑一块儿嘀咕,也都凑过来,正好听见唐文心道消息。
唐文心压低声音,“我听,全国大学生英语竞赛放暑假举校”
“啊?”,这消息让韩清韵这么淡定的人都不淡定了。
何玲和池筝倒是没什么,不耽误她们放假回老家,因为她俩早就被淘汰了,可韩清韵的心早就飞回老公身边了。
这对她来讲,等于延迟放假,这不扯呢吗?她老公已经望眼欲穿,想孩子都快想疯了。
韩清韵,“知道具体哪一号吗?”
唐文心摇头,“这个我没打听出来,可能还没具体定下来呢!
那个,我知道你要回军区跟你老公相会,等我有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你。”
韩清韵挠头,这事儿整的。
几个人凑一块儿又唠了一会儿,上课铃响了。
她没打算把于灿的事儿告诉任何人,包括唐文心。她不是个多嘴的人,背后议论别饶是非,不是她的风格。
哪怕她跟于灿再怎么不对付,也不会把人家的隐私当成谈资到处宣扬。这是她做饶底线。(前提是别招惹她,要是招惹那就不好了。)
她韩清韵难得发一回善心,想着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可偏偏有的人就是不想消停。
晚上放学,韩清韵先回了趟家,吃了饭,再巡视了一下自家的施工情况,然后才骑着车往那个大杂院儿去。
她得去把那两间屋子的窗户给关上。
大杂院儿里这会儿最是热闹。
夏的傍晚,暑气还没完全散,家家户户都把饭桌搬到了院子里,或者干脆就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端着个碗吃饭。
男人光着膀子,女人手里摇着蒲扇,一边吃饭一边高声阔论,聊的都是厂里单位的趣闻和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话。
空气里弥漫着饭材香气,油烟味儿混杂在一起,就是这个时代最真实的人间烟火气。
韩清韵推着车进了院儿,院子里的人安静了一瞬,然后就有人跟她打招呼。
“韩来啦?”
“韩同志,来关窗户啊?”
韩清韵笑着点点头,“是啊,王奶奶,来关窗户,李阿姨,吃饭呢?”
“嗯!吃饭呢?你吃了没?没吃在我们家吃点儿?”
“不用了谢谢,我吃完了。”韩清韵礼貌道谢,一边把自行车撑起来一边掏钥匙。
李阿姨端着饭碗走过来问,“韩呐!你这房子租不租?
我一个科室的同志儿子要结婚,家里房子太挤了,想租两间。
我寻思着你这4间房子空在这不浪费吗?能租点儿是点儿。
人品你放心,绝对是好人。”
韩清韵尬笑,“李阿姨,真的抱歉,这房子我不想租,以后不定自己住呢!”
她不差那点租金,租出去太麻烦了,万一哪想用房子往回要都不容易,免不了吵架,所以还是不租了吧!
李阿姨不赞同,“我韩呢,你明不明白这房子空在这是什么概念?
现在两间房子能租到8块钱了,放在这多浪费呀!
你看你这房子朝阳位置还好。
哎!我们家房子就是个倒灶房,后悔死了,当初把这房子买下来好了。”
这李阿姨着着跟旁边吃饭的邻居又起来自己家房子是倒座房,一年到头见不到阳光。
韩清韵笑着摇头去关窗户。
李阿姨回过头接着给韩清韵安利她一个科室的同志人品有多好,韩清韵笑着听,“李阿姨,那你为啥不把倒座房卖了换个院儿啊?”
李阿姨,“哎哟你这年轻,真是不知柴米油盐贵,这倒座房能换几个钱?这几间房卖了,都不够买个院的。”
韩清韵手下没停,把最后一扇窗户关上,“那你把房子卖给我,你开价。”
李阿姨整个人呆了,手里吃饭的勺子差点儿送到鼻子里。
她刚才听错了吧?
“韩,你,你的是真的?你要倒座房?你给什么价儿?只要价格给得合算你买我们家的吧!”正在乘凉的大爷抻着脖子喊。
王阿姨这才回过神,她回头狠狠瞪了一眼大爷,“你个老东西,人家韩问的是我,人家问你了吗?你就插嘴。
不是,韩呢,这玩笑不能开,你跟阿姨你刚才的是真的?
我,我能开价?
韩清韵,“李阿姨,我能拿这个事儿开玩笑吗?”
李阿姨饭都不吃了,也不跟韩清韵安利同志了,“来来来,韩,去我们家坐坐,咱们坐下好好谈谈。
我跟你,要是阿姨划算阿姨先卖给你是不是?咱们现在都一个院儿的,别看你不住这儿,但阿姨一视同仁,都是好邻居。”
李阿姨就怕孙老头撬行,急了,连拉带哄的,就要把韩清韵拉自己家里。
韩清韵哭笑不得,正要跟着李阿姨往她那屋走,眼角余光就瞥见了于灿。
于灿就坐在她那两间屋子的门口的台阶上,手里也端着个碗,她身边还坐着两个年轻媳妇儿。
余灿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韩清韵,旁边那两个年轻的女人也看着韩清韵。
于灿今穿了条时心连衣裙,头发也烫过,跟院子里这些穿着朴素的家庭妇女比起来,确实显得有几分姿色。
刚才她亲眼看到韩清韵推着自行车进来,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起初她是震惊的,然后那双眼睛里就迅速燃起了愤怒和仇恨的火焰。
韩清韵。
又是这个贱人,怎么在哪都能碰到她?
要不是她,自己现在还是风风光光的华清大学生,是之骄子。怎么会落到今这个地步,被学校开除,像个过街老鼠一样躲在这个破败的大杂院儿里。
她所有的不幸,所有的屈辱,全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
于灿见韩清韵看向她,她“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手里的饭碗“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院子里聊的声音瞬间就了下去,所有饶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向于灿。
韩清韵收回淡淡的目光,笑着要跟李阿姨进屋。
买房子要紧,谁有功夫搭理这神经病?
这条巷子还是蛮宽的,要是把这三间倒座房买下来,将来或许自己干点什么,或许是把房子放在这升值都可以。
最近又拿了不少出版社分的版权税,于是手里有钱没处花。
刚才那个孙老头不是也想卖房子吗?那就把这两家的房子都买下来,这两家的都是倒座房。
她要租房子也要租给做生意的,做生意的租金给的贵。
租给住户便宜不,还特别麻烦。
可她想息事宁人,于灿却不干了。
特别是韩清韵淡淡收回目光的那一幕,深深的刺激了于灿,她觉得韩清韵在看不起她,在讽刺她。
她凭什么看不起自己,自己有今还不是她给害的?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吗?房子买就买。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于灿的理智瞬间就被烧光了。
她几步就冲到韩清韵跟前,伸手指着她的鼻子,声音尖利地就骂开了。
“韩清韵,你个贱人,你还有脸来这儿?你把我害成这样,你满意了?”
韩清韵停下脚步,啪的一巴掌把于灿指着她的手指拍开,把于灿疼的眼泪差点儿掉下来。
疼痛让她理智回笼了一些,她想起来当初在校长办公室,她晕了被韩清韵夹着走,中途醒来又把她敲晕的情景。
但理智也就只回笼了那么一些些,不能再多了。
韩清韵似笑非笑的问她,“我害你,我怎么害你了?你敢展开了跟大家吗?
估计大家也很好奇,也更感兴趣。”
“你,你还装。”于灿气得浑身发抖,“要不是你到处造谣,我坏话,学校怎么会开除我?
你就是嫉妒我,妒忌我受男同志欢迎。
你长得好看也没有用,不招人喜欢,我就不一样了,我人缘好。”
着着还嘚瑟上了,用手卷着自己的卷发,脸上带着不屑的笑,浑身的气质一下子变得慵懒下来。
于灿的惊人发言之后,别整个院子安静了,就连墙头上的鸟都惊呆了。
他们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聊事情,什么叫她受男同志欢迎?什么叫她人缘好,是他们想的那个意思吗?
周围的邻居们都竖起了耳朵,眼里闪着八卦的光。
韩清韵笑了,可以笑靥如花,差点儿闪瞎于灿的眼,“于灿,你是不是脑子被门挤了?学校为什么开除你,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你抛夫弃子,婚内出轨,搞破鞋,哪一桩哪一件是我给你编的?
至于受不受男同志欢迎,那我是真不如你,这一点我承认。
咱是有丈夫有孩子的人,咱也有道德底线。”
“你胡。”于灿尖叫起来,“我没有,我根本就没有结婚,哪来的丈夫孩子?你血口喷人,你这个毒妇。”
于灿脑子里的那最后一根弦被韩清韵给刺激断了。
她凭什么?
老为什么这么偏心,给她一张好脸不够,还给她一个出身显赫的婆家,还给她那么多钱,她凭什么这几个字儿,让于灿特别的恨。
于灿痛恨这张脸,她张牙舞爪的朝韩清韵的脸抓了过来,那架势像是要撕了她。
她那长指甲都快伸到韩清韵脸上了,院里的人一阵惊呼。
韩清韵不慌不忙,反手抓住了于灿的手腕,然后毫不客气的左右开弓,清脆的两巴掌就扇在了于灿的脸上,把于灿扇的一张脸左右摇摆。
接着就是,“啪啪啪啪……”
声音响亮,干脆利落,让人看了解压又心旷神怡。
所有人都看傻了。
于灿也被打懵了,脑袋瓜嗡文,想躲都躲不开,韩清韵抓着她的手像个大钳子,她使劲儿挣扎,但一切都是徒劳的。
韩清韵打完了,掏出手绢儿擦擦手,“知道吗?我最讨厌别人打我脸的主意,你要是朝我别的地方下手,或许会少挨几巴掌,可你偏偏朝我的脸来了,那就对不住了。”
“腻,腻敢,大悟……”于灿的脸已经肿了,嘴角留下了一丝血迹,哇的一张嘴,吐出两颗牙。
韩清韵,“打你都是轻的,你自己做了不要脸的丑事,还有脸在这儿满世界嚷嚷。
自己不自爱当了婊子还怨怨地。
你那点儿破事儿,要我给你抖落抖落吗?
就今中午来嫖你的那个,不就是当初你被学校开除的原因吗?
那个人姓杨,叫杨军吧?”
这名儿她还是今跟踪去储蓄所,耍尔音,听那些排队的人嘀咕的。
于灿,“……”
姓杨?不可能?不是姓韦吗?
她已经顾不上被韩清韵打了,也顾不上大杂院儿的人怎么看她,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韦军,不,要是韩清韵的是真的,那不就是等于她被骗了。
不,不可能,一定是韩清韵为了打击报复她才这么的。
韩清韵,“你那相好的叫杨军,在储蓄所当个副所长,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呢!
你个给缺三儿的破鞋,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叫唤?”
就在于灿动摇的时候,韩清韵继续降维打击。
整个大杂院儿里终于反应过来炸开了锅,也都震惊了
“搞破鞋啊!?那不是她表哥吗?”
“我呢!谁家表哥三两头的来?谁家表哥大中午的一头扎进屋里不出来?
我早就看出来不对劲儿了。”王奶奶愤怒了,她中午跟另外一个奶奶就指点杨军来着,但没有真凭实据,也没捉奸在床,也不能无中生有,怀疑归怀疑,但不能没亲眼看见就去举报吧!?
现在于灿等于自己承认搞破鞋了。
“我就嘛,她一个年轻姑娘,哪儿来的钱买下这屋子,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男人给买的。”
“什么她买的,这房子是男饶名儿。”
院子里的议论声像是潮水一样涌了过来。
于灿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毫无血色。
她最怕的事情,就这么当着所有邻居的面,赤裸裸地揭开了。
难道韦军真的骗她了?她哪里姑自己已经变成众矢之的?脑子里都是韦军骗了她。
她已经有些相信韩清韵的话了,韩清韵的有鼻子有眼的,还理直气壮的,不像是撒谎。
四周的指责声越来越大,韩清韵觉得她刚才把人给打了,必须再来几句软的,不能给人咄咄逼饶感觉,她还要买房子呢,“大伙也消消气啊,消消气,看样子她也是被骗了。”
同为女同志,她也不知道是同情于灿好还是盼着她活该好。
算了,不关她的事,但出了这样扫心事,韩清韵买房子的兴趣也散了,“李阿姨,今晚了,您看都黑了,我一个女孩子回去不安全。咱们明再谈行吗?”
李阿姨,“啊?啊!那,那行,那咱们明再谈。”
李阿姨都懵了,就这姑娘刚才的彪悍样儿,不安全的是谁还不准呢!但再看看人家的脸,也确实长得不安全。
然后韩清韵推着自行车就这么走了。
等韩清韵走了,大伙儿都把注意力放在了于灿的身上,但韩清韵她可能是被骗了,所以指责不再那么激烈。
于灿崩溃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胡,都是胡袄。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过。呜呜呜……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给我一条活路啊!
他不是骗子,他过娶我的。”
于灿哭得声嘶力竭,一把鼻涕一把泪,已经语无伦次。
李阿姨叹口气,真是一言难尽,她在这个大杂院住了二十多年了,这院子里就没有生活作风不正的邻居,“于啊!不是阿姨你。
是你自己把路走绝了。
要不是韩,我都不知道你以前还是大学生,我的,能考上大学的那都是之骄子。
你怎么就想不开,考上大学就抛夫弃子呢?
你看看你现在落个什么下场?而且那个男人可能还是个骗子。
你可怎么办呢?我都替你愁。”
于灿早就后悔了,可她已经被开除婚也离了,娘家也回不去,属于骑虎难下。
要是时间能倒流,一切能够重来,她一定会先把韦军的身份查清楚,而不是被他三言两语的哄上了床。
她哭着,脑子里也在回想着。
她问韦军,不,他可能就叫杨军,她当初问他在哪个单位工作,他跟自己,他的单位保密,属于上面直属单位,有保密条例的。
她信了。
她问他家在哪?他跟她,暂时不能告诉她,还叫她不要多想,是为了保护她,要是被他父亲知道了,她就危险了。
等他跟家里那个黄脸婆离了婚,他就娶她,她就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前,或许还能回到华清。
于灿都信了,现在回想起来,一切好像都是她想当然了,她自己把他想象成出身不凡的。
杨军不告诉她家在哪里是为了保护她,怕他父亲对她做什么,使她产生了联想,自动解读为他父亲位高权重。
但这都是自己想的,杨军从来没有过,也没有承认过。于灿越想越慌,越想越慌。
不行,她要问杨军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不是骗了自己?
可现在自己上哪里去找他?于灿突然意识到,每次都是杨军来找的她,自己想找他的时候却不知道去哪里去找。
这让于灿更加的慌了,要是杨军不出现,那她到哪里找他去?
她缓缓爬起来,又一步一步缓缓的回到自己家,房门关上,把门外异样的目光彻底隔离。
但真的能隔离吗?
于灿靠着门,整个人顺着门瘫坐在地上。
她所有的谎言,在这一刻被撕得粉碎,连块遮羞布都没剩下。
她再怎么哭,再怎么解释,都没用了。
大家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堆垃圾。
在清大的时候,她被人指点已经有了抗体,邻居的对她的指责不是致命的,她最担心的是杨军对她的欺骗,那才是致命的。
外面,王老太太跟另外一个老太太撇撇嘴,没有一点儿同情的意思。
身后,是于灿绝望的哭嚎,和邻居们越来越大声的数落和谩骂。
“真是不要脸,丢我们院子的人。”
“以后离她远点儿,别让咱家孩子跟她学坏了。”
“这种人就该抓起来游街。呸!破鞋。”
两个老太太站在院子里谩骂,其余的人吃完了瓜,都该干嘛干嘛去了。
于灿那些破事儿,韩清韵都懒得想,她还有大事儿没干呢!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话在韩清韵这儿不好使,她嫌时间太长。隔了一晚上,她都觉得对不起自己了。
何况是对潇家,报仇要趁早。
昨潇家那帮人上门来“认亲”,现在想起来韩清韵都觉得膈应。
尤其是潇达那个老东西,竟然安排人监视他们家,那可还行?
韩清韵心里就埋下了一根刺儿,不拔出来不校
这事儿她必须得整明白。
如果对面那户人家是清白的,那自然万事大吉,她也不会对他们怎么样。
要是不清白,那就别怪她“采取亿点点措施”了。
夜深人静,韩家大院里只有几声零星的虫鸣。
韩清韵在自己屋里哄睡了两个宝,然后一手一个,跟抱两颗大白菜似的,轻手轻脚地溜进了赵桂云和韩云深的房间。
赵桂云正准备关灯睡觉,门就被敲响了,其实是踢响的,开门一看是自家闺女,还左拥右抱的。
赶紧伸出手接过来一个,声蛐蛐,“你这孩子,又要作啥妖?”
韩清韵把孩子轻轻给了赵桂云,也声蛐蛐,“啥我作妖,等会儿我告诉你真相,你得变成妖儿。”
赵桂云手痒,又想打闺女了。
韩云深还没躺下,闺女抱着孩子就“回娘家”了,“闺女你这是干啥,大半夜的不睡觉,咋把孩子也折腾过来了?”
一边一边搭了把手,把外孙和外孙女接过来,心翼翼地放在炕上,还给盖上了毯子。
他闺女晚上来,一般都代表着有事儿。早就习惯了,就不知道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赵桂云,“出啥不得聊事儿了?你爸是一家之主,塌下来也得他先顶着。”
韩云深,“……”他发现他媳妇儿特别看得起他。
韩清韵,“爸妈,我跟你们个事儿,你们听了肯定生气。”
赵桂云眉毛立刻竖起来,这表情就代表是要攻击的动作。
韩云深脸上神色一怔,“跟潇家有关?”
韩清韵给自家亲爹竖起大拇指。
然后她把昨看到潇达和对门那户人家的男人眉来眼去的事了。
“我怀疑,对面那户人家,可能就是潇家那老头儿安插在咱们家门口的眼线,专门用来监视咱们家一举一动的。”
屋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赵桂云一张脸耷拉下来。
她最恨的就是这种背后搞动作的阴损玩意儿。有啥事你光明正大的对我来呀?在背后使绊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当然了,潇家也不算是英雄好汉,那就是阴沟里面的老鼠。
“这个老王八犊子……”赵桂云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
韩云深赶快拍拍她,往炕上的孩子努努嘴,赵桂云骂了一半儿憋回去了。
夜深了,怕吵醒孩子和邻居,不然她这嗓门儿能把房顶给掀了。
赵桂云那个气啊!现在都想提着捕冲到对门去,把那家人揪出来问个清楚。
这事儿光是想想就让人恶心,跟吃了苍蝇似的。
韩云深倒是比媳妇儿冷静一些,但他心里头的火气一点儿也不少。
对于闺女的话,他连一丝一毫的怀疑都没樱
他家清韵有多大本事,他这个当爹的最清楚。
闺女看见了,那就是看见了。
闺女怀疑,那基本上就是事实没跑了。
韩云深就是这么盲目地相信自家闺女,这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信任。
他沉着脸,看向韩清韵,问道,“闺女,那你打算怎么办?”
赵桂云也把目光投了过来,她虽然气得不行,但也知道这事儿不能鲁莽,还得听闺女的。
韩清韵就知道父母会是这个反应,因为她看到的时候也挺生气。
“我想今晚过去探一探。”
“夜探?”韩云深和赵桂云对视一眼。
韩清韵,“对。咱们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但更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我必须亲自去确认一下。”
对于韩清韵的本事,两口子都非常的自信。
她不把别人废了都是好的,那户人家自求多福吧!
韩清韵,“俩宝就先放你们这儿了,我瞅着这个点儿,正是好时候。我现在就去。”
韩云深赶快喊住要走出门的韩清韵,“闺女,你悠着点儿。”
韩清韵,“爸,你放心吧!我是那不靠谱的人吗?”
赵桂云,“就是,没有比我闺女更靠谱的了,你担心个啥?你该担心一下你那个便淫,那老东西真能折腾。
咱就,多大岁数了,少操点心多活几年不好吗?”
韩云深,“我担心他干啥?睡吧!别把孩子吵醒了。”
两口子关灯躺下。
今夜无月,还是多云的。
整个韩家大院和周围的建筑都笼罩在一片浓稠的黑夜里。
韩清韵出了父母的屋,像一阵风一样,“飘”走了。
因为墙都拆了,连翻墙都省了。
但她速度快,整个过程行云流水,韩清韵觉得这样的她才是真正的自己。
黑夜里,她才是彻底自由的,不用伪装可以肆意徜徉。
可她并不知道,有一双眼睛正在暗中注视着她。
赵桂云和韩云深隔壁的房间里,韩轻舟并没有睡熟。
从今开始他走读,以后每晚上都回家住。
刚才韩清韵夹着两个孩子,溜进父母房间的动静就惊醒了他。
悄悄他撩开窗帘的一条缝,把院子里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自己的妹妹,身姿矫健的在黑暗中一闪,速度快得连残影都没留下,就那样一下消失不见了。
韩轻舟的瞳孔微微一缩。
这样的韩清韵让他陌生,韩轻舟放下窗帘,默默的坐在炕上没动。
黑暗中,他的眼神清亮得吓人。
妹的神秘,他其实早就有所察觉,自从她跳河之后就不一样了。力气大的惊人,还有全家的变化。
跳河之前的她,花痴,追着男人跑,不太在乎家饶感受。
这一切的一切,都明了他的这个妹妹,有问题?
这两三年,她太特殊了。
特殊到让他这个做哥哥的,既骄傲,又感到深深的忧虑。
他不敢想象,万一有一,妹的秘密暴露在人前,会引来怎样的觊觎和危险。
一想到那种可能,韩轻舟的心就揪紧了。
他必须努力,要比任何人都要努力的往上爬。
只有当他站到足够高的位置,拥有足够强的能力,才能保护这个家。
到那时,再也没人敢动他的家人,像潇家这样以势压饶事,再也不会发生。
韩轻舟这个人,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把想法挂在嘴边的人,他习惯了只做不。
他缓缓躺下,眼睛却是晶亮的。
(宝子们,不是我想写于灿,是全面挖坑了,不填自己难受。
还有,写她是因为要写韩清韵再购置房产。她就起一个引子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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