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两人之间诡异的氛围并没有持续多久。
苏悯向钟离出了此行的目的。
“赌石？”
钟离握杯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苏悯摆手道：“倒也还算不上，我家里有两块老料，想让你看看。
想给家里人打两个物件玩儿。”
着，苏悯rua了rua羊，它的脖子上挂着那块空间之玉，看起来很有服力。
苏悯等着钟离的回复。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这种事情，只有一次和无数次嘛。
最主要的是，他先打的是人情牌。
他赌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果然，钟离点零头，道：“自然可以。”
边着，边看了一眼安静坐在凳子上，只能露出一个头的羊。
这只兽...也很神异。
苏友的身份，真是越来越让人好奇了。
其实哪怕苏悯不打感情牌，钟离还是会答应他。
这种心理油然而生，仿佛早已习惯。
可他的心中并没有嫌隘之意，有的只是好奇的新鲜福
在苏友面前，总是会有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苏悯呆愣了一下。
咦？
原来钟离这么好话，我们的关系已经有这么好了吗？
我还没有祭出摩拉这件大杀器呢。
帝君大人，这不符合你最喜欢摩拉的人设啊！
两人捧着茶杯，各自心怀九九。
苏悯rua了rua羊，道：“其实，我家的羊会后空翻，等下让它展示给你看。”
羊嚼动的嘴瞬间停住。
羊：？？？
接下来的茶水之交，两个人之间倒是和谐了学多。
苏悯饶有兴趣地听着茶馆书人抑扬顿挫的语调。
这还真是他头一遭听书，除了新奇以外，便只剩喝彩和鼓掌声。
虽然书的内容讲的还是脱离不了山上仙人和山下人间的互动故事。
每当山下凡众有难，故事讲述了一番真善美后，便有山上仙人前来救赎。
听起来倒是很像童话。
苏悯点评道：“偶有新趣，但是稍显老套。”
钟离眉头轻挑，问道：“苏友有何高见？”
他博览群书，自然知道苏悯的话确实有道理，但就是克制不住想问。
苏悯转身听着台上的书内容，头也不回道：“结局过于美好了些，世间疾苦繁多，何况两两相爱之人。
要换我来，得从头起，要那凡人与魔神相爱，最后却无奈两两分隔，永生不见，名字就叫那白娘子...”
苏悯正在桌前高谈阔论着，打算讲出个爱恨离愁。
回头却突然发现坐在桌前的钟离神色恍惚，眸中似有追忆。
额...
苏悯顿了顿神，好像自己的眼前，就坐着一个魔神。
他有些不敢猜钟离此刻在想什么。
正此时，旁边桌的客人询问道：“公子你继续，那叫做白娘子的魔神，到底是怎么和凡人相爱的啊？”
苏悯埋汰道：“去去去！给你闲的！”
羊站在椅子上，学着苏悯对那人龇牙咧嘴。
只可惜杀伤力太低，被认为是在卖萌。
......
苏悯付过茶钱后，抱着羊与钟离并行走出茶馆。
一人白衣抱着白羊，一人黑衣提着黑色鸟笼，走在街上，极为养眼。
可在苏悯的眼里，那就是帝君大人带着他的钱包出门逛街。
一顿茶钱能吃出两千摩拉，如果今晚上邀请钟离晚宴的话，可能五千打底，一伙食费可能在一万左右...
除去其它开销再算上进账，算上现在的余额，可以包养帝君半年多。
嘶，有些贵，赚钱之路任重而道远。
钟离闲庭信步走在前面，完全不知道身后的之人在打什么算盘。
他手里拿着一块原料，询问道：“这石头，产地在哪里。”
苏悯跟上步伐，回道：“衡山脉。”
钟离颔首应了一声，继续问道：“是哪座山头的石脉，皮相极好，结构匀称，要是出货，自然是上上品。”
“额...”苏悯支吾着，只恨阿雀现在不在身边。
这我特么哪里会知道。
钟离的眸子盯着他，他的额头几乎就要渗出点点冷汗。
他好像从始至终都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还有掉马的风险。
上一次称呼帝君大饶事还没有个定论，现在自己又往钟离脸上蹦跶。
苏悯时刻关注着自己身上的磨损，只要有些许不认识的丝线钻了进来，那就是危险的讯号。
毕竟面前此人可是摩拉克斯，可不是某个在山里挖矿的脆弱山雀。
还好，钟离只是扫了一眼，便回过头去，嘱咐道：
“你不知道也正常，只是要想把生意做大，还是要问清楚来源才对。”
“得嘞，听您的。”
苏悯抹了抹自己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赶忙跟上钟离的步伐。
有些事情，两人都互相不提起，那就当做不存在的秘密好了。
直至走到苏府，钟离定定地看着那匾上的“苏府”二字，有些出神。
苏悯的心一瞬间再次绷紧。
这宅子，可是萍姥姥的！
可钟离只是拾阶而上，好像什么都没发现一样。
苏悯长舒口气，还好还好，看来帝君也不是什么都管。
像这座宅子，应该也只是萍姥姥的个人财产，没多少人知道。
钟离笼里的画眉轻叫两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金色的眸子看着熟悉的院落，仿佛看到了某个娇俏的少女与他对话。
“帝君大人，我想要赐字，不要太麻烦啦，只要带草字头的就校”
“我要盖一个大宅子，三进式，要有院落，廊桥，阁楼，池塘...”
钟离那个时候好奇问她，怎么你一个大字不识的丫头，会知道这么多东西。
好像又回到了几前的那个夜晚，少女脸上不自觉地飞起红霞，摆手着：“我只是，有人和我过。”
而后又变得落寞：“可惜我忘了。”
......
苏悯将一块又一块的石头搬到桌上，道：“你看看这些，还有这些，这些，和这些...”
钟离坐在桌前，看着前后忙碌的苏悯，又想起了一件往事。
那一，日子虽然平淡，众人却为他献礼。
甘雨：“这是我为您采的琉璃百合。”
留云借风：“这是新一代归终机的改造图纸。”
马科修斯：“这是新菜品！”
夜叉仙众：“这是伏诛的敌军枭首。”
只有一个肥肥胖胖的家伙躲在角落里，将一摞一摞的石头藏在自己的肚皮底下。
耷拉着脑袋，闷声闷气地自言自语道：“这是...这是我最喜欢的石头。”
其实，他最喜欢的礼物，便是那些奇奇怪怪的石头。
他忍不住地触碰自己的口袋，在那里，有一个的石刻。
是一枚极为巧精致的琉璃百合。
这点癖好，唯有最为亲近熟悉之人才得以知晓。
那眼前这位呢，会不会知道。
你到底是谁，是故人中的哪一个？
苏悯伸出手，在钟离的眼前挥了挥。
钟离回过神来，看着自己眼前的家伙，正指着桌上琳琅满目的石头道。
“快，赚钱的时候到了！”
钟离一抬眉，下意识颔首。
又听见他。
赚不赚钱什么的不要紧，但摩拉才是最好看的石头。
嗯，苏友此言大善，甚得我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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