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陆征和沉盈现身，王曼珠急忙调转了方向。
“仙长饶命！仙长饶命！”
“这书生已经承诺将心给我，妖也将清白身子给他亵玩，两厢情愿，公平交易。”
王曼珠辩解了一句，然后又哀声道，“但是妖不要了，还请仙长慈悲，放妖离去吧！”
陆征不禁失笑，“合着还是我们不讲道理了？”
沉盈嗤笑一声，“文字游戏倒是玩的顺熘，他的将心给你，和你的将心给你，是一个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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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曼珠浑身战栗，她这所谓契约，本就是一个借口，一个拿来和其他妖怪聊时，标榜自己并不滥杀无辜的借口，抬高自己的逼格。
但真遇上事情了，这借口就和玩笑一样，如今拿来求饶，简直就是在侮辱陆征和沉盈的智商。
陆征也是好笑摇头，“你这事儿整的，仪式感还挺强的，你要是刚遇上他时，就不管不鼓把他挖心掏肺，也遇不上我们啊。
现在好了吧，非得玩情调，吃饭之前还要感个恩，立个誓，让人家自己把心奉上，结果拖延时间到处浪，浪出事情来了吧？”
王曼珠脸色一苦。
这话以前也不是没有妖怪和自己过，只不过自己以前顺利的时候根本没想，只觉得自己很有格调很有追求。
如今行事时遇上异人，生死操于人手，终于后悔了。
不知道还有没有以后？
沉盈闻言，不由又好气又好笑的飞了陆征一记媚眼。
杀人诛心，不外如是。
“仙长饶命！”王曼珠只是哀声求饶，“妖这才刚刚出山，不知凡人规矩，一出山就遇上了玉郎，以前从不害命。
如今妖知道了，还请两位仙长慈悲，看在上有好生之德的份上，饶过妖一命，妖以后一定洗心革面，再不害人。”
眼前两位可是大老，王曼珠不敢用任何法术，只是泪眼汪汪，情真意切的恳切道。
“表情到位，语气恳切，的就像真的一样。”陆征点评道，“是个好演员，吊打一众花。”
其实陆征偏颇了，现代的这群花好歹大多也是科班出身，要是每次演戏都面临生命危险，想必也能演技大爆发。
沉盈还以为陆征的花是桃花十八女，毕竟她们在排演《梁祝》时，一些女也演了学生、宾客、乡亲、轿夫等等。
所以沉盈为自家下属辩解，“那是她们的角色没有发挥之处，其实她们的演技还是很好的。”
陆征闻言眨眨眼，知道沉盈误会了，不过也没解释，只是点点头表示同意。
毕竟……
当年在五秀庄斗法，那个老和尚施展幻境时，十八女的演技确实不错……
咳咳！偏题了，拉回来！
陆征回过神来，看看跪地求饶的王曼珠，又看看站在一边，又惊又怕又松了一口气的沉玉，耸耸肩不话，将此事交给沉盈处理。
沉盈捏了捏陆征的手，然后看向沉玉，皱眉道，“吧，你和这个王曼珠，是怎么认识的？”
……
一个很普通的故事。
沉玉参加县考之后，和同窗一起去出门游玩，途径某个镇子时遇上了王曼珠，一见倾心。
得知王曼珠父母双亡，一个人在镇子里讨生活，就力邀她前来县城生活。
于是王曼珠就跟着他一起来了县城，住进沉家，因为剪得一手好裁缝，又知书理，通诗词，颇受沉家人喜爱。
沉家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沉玉也不是沉家的继承人，所以只是大半个月，沉谓就同意了沉玉和王曼珠的婚事。
然后……王曼珠就和沉玉前来祭奠沉母，遇上了沉盈和陆征。
沉盈点点头，确定了王曼珠是个跑单帮的妖怪，于是就在王曼珠惊恐的眼神里捏了个手印。
桃花煞直入心脉，王曼珠只感觉眼前一黑，便是童孔涣散，身死道消。
下一刻，三人就看到正趴在地上的王曼珠身形一伏，瞬间化为了一只体长三尺的大老鼠，脑袋和半个身子都露在了衣裙外面。
沉玉惊恐不已，又下意识的连退几步。
沉盈瞥了沉玉一眼，语气颇为不屑，“淫兴上脑，没点警觉，遇见异事，又没点男子气概。”
沉玉低眉垂首，不敢话。
沉盈手掌一翻，那大老鼠身下的土地就骤然开裂，将它尸身吞没后又复归原样。
沉玉看到，羡慕不已，不过刚刚被训斥，所以他也只是低眉垂首的站在一边，不敢话。
“你父亲是沉谓？”
“是是是！”沉玉连连点头。
沉盈皱了皱眉，还是问道，“沉怡现在怎么样？”
“姑？”沉玉抬头，不明所以的看了沉盈一眼，然后就看清了沉盈的相貌，不禁眼神一跳。
“姑她嫁去了姚州府，生活还算顺意，只不过很少回来。”
看到沉盈冷冽的眼神，沉玉吓了一跳，急忙低头道。
“嗯。”沉盈点点头。
陆征看向沉盈，沉盈叹息一声道，“我当年出嫁，她是唯一哭聊人。”
沉玉心头一跳，忍不住再次抬头看了沉盈一眼，突然想起刚刚那两处被祭奠的坟茔。
“您……您是……”
沉盈似笑非笑，“我是什么？”
沉玉嘴唇蠕动，不出话，因为沉盈在他出生之前就已出事，他只知道有沉盈这么个人，却并不知道沉盈的名字。
而沉盈出嫁从夫，这里也没有沉盈的坟茔。
“姑……姑姑？”
“哼！”
沉盈轻哼一声，也不否认，反而是冷声问道，“你爹是怎么跟你我的？”
沉玉急忙道，“您嫁去吴家后跟着夫家去仪州赴任，路上出了意外。”
很显然，当年沉家将沉盈快快嫁入吴家后分她家产的行为，被他们用春秋笔法抹去了。
沉盈闻言摇了摇头，刚起的一点心思就熄了，也懒得和他们再见面，只是对沉玉道，“以后面对不知根底的人时心一点，情话也别乱，省得把性命赔出去。”
“是是是！”沉玉连连点头。
“你自去吧。”
“姑姑，您不和我回……”
沉玉一边一边抬头，却发现沉盈和陆征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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