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孔万书的注视下，这位孔嫂子抿抿嘴唇，最终还是扭头坐回床边。
看到自家娘子安静下来，孔万书这才起身走出草棚。
谢草和刘文倩对视一眼，也是朝着孔嫂子点点头，转身走出草棚。
三人并没有去街对面的茶楼，而是直接朝着朱雀广场中的问策楼走去。
或许是教坊司的人都知道孔万书的存在，也没人阻拦，三人一直来到五楼。
洛青烟看着三人走进来，也没什么，只是屏退左右。
从昨晚那个孔夫人出现，洛青烟就知道谢草还会过来，只不过没想到会等到今早上才来。
“你们先聊，我下去安排一桌酒菜送上来。”
洛青烟着，便离开房间，顺带让教坊司在五楼的所有徒下面。
三人落座，谁也没有话。
很快洛青烟便带人端着酒菜进来，酒菜上桌，孔万书犹豫一下，还是朝着洛青烟看过去。
“孔先生放心，草棚那边我已经派人送去了。”
“孔某在此谢过洛大人。”
孔万书双手抱拳道谢，洛青烟则是淡淡的摆摆手，本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对她而言何乐而不为。
“你们谈，要是有事老弟你直接喊姐姐就校”
洛青烟完，也不做过多停留。
身为蝶网的负责人，她清楚什么事情应该知道，什么事情不应该知道。
现在整个长安城，涉及到孔万书的事情，最少还是少知道为好一点。
伴随着脚步声离去，孔万书提起酒壶就倒酒。
显然这位突然出现的娘子，让这位一直都处变不惊的读书人心中也难得泛起波澜。
“是真的？”
谢草按住孔万书端着酒杯的手，好奇的盯着孔万书。
“是真的，那婚书做不得假，上面的字迹是我爹特有的笔法，没有人能够模仿。”
孔万书有些苦闷的道。
“不想接受？”
谢草收手，端起酒杯很是期待孔万书的回答。
细微之处见人品，他很想知道面对这样的抉择，孔万书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孔万书喝一杯酒，神色郑重的看着谢草。
“你把我孔万书当什么人？她拿出婚书的那一刻就是我孔万书的娘子，这点没有任何质疑。”
刘文倩尊敬的看着孔万书，谢草则是一声嗤笑。
“那你这副样子做给谁看？不觉得违心吗？”
对于孔万书这种想要坚持本心，又有些不愿意面对孔嫂子的纠结心情，谢草看的透透的。
这就是孔万书自己面临的一场道德和本心私欲的考验。
过了这个坎，孔万书才能看到真实的自己，过不去，以后只能在自我欺骗中越走越远。
孔万书只是喝酒，他清楚谢草这话的含义，但他也明白此刻的他无法给谢草一个答案。
“看来你还是在犹豫。”
谢草淡淡道，也不再强逼，只是静静的喝着酒，等待着孔万书。
孔万书不会有太多的时间，这不是谢草不给，而是给孔万书出这道考题的人不会给孔万书太多的时间。
刘文倩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看着孔万书目光中的尊敬也随之减弱几分。
孔嫂子虽粗鄙不堪，但在刘文倩自的家庭教育之中，这种事情孔万书应该毫不犹豫接受。
道德、名望，永远都是这些世家子弟最先考虑的事情。
他们明白只有占据这两样东西，你才能获得更多你想要的其他东西。
正因为如此，当孔万书出孔嫂子是他孔万书的娘子时才会感到尊敬，但此刻孔万书犹豫的时候，又会觉得与她的观念相违背。
“孔先生，是你让浩然下展现在世人面前，不要辜负你心中的浩然。”
刘文倩此话一出，谢草眉头一皱，厉声道：“这是他自己的事情。”
谢草突然而来的厉声呵斥，让刘文倩诧异的朝着谢草看去。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谢草如此愤怒，虽心有不解，但这个场景之下，刘文倩还是压下心中怒火，转头不理会谢草。
谢草从刘文倩身上挪开目光，再次落在孔万书身上。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去想，不要在乎别饶目光，一旦你开始在乎别饶目光，那你做的选择也不是你自己的选择。”
孔万书作为谢草最看重的改革负责人，他需要的是孔万书拥有坚定的心智，而非本心会因为外饶目光而轻易做出改变。
迎着谢草的目光，孔万书点点头。
“我会做出自己内心最真实的决定，只不过我需要时间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今一，我们两个都会在这里，如果到日落时分你还没有做出决定，我会帮你杀了她。”
谢草着，放下酒杯，起身走到走廊中，放眼看着朱雀广场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刘文倩心神一震，她感觉到谢草身上那一闪而逝的杀意，自然明白谢草的不会是假话。
起身走出房间关上房门，刘文倩站在谢草的身旁。
“你真的会杀了她？”
“会！大家为这件事情已经付出太多，我不容许因为一个乡野村妇而让孔万书的身上出现污点。”
谢草冰冷的话语在刘文倩耳边回响，但刘文倩此刻却没有任何的惊讶，反而露出淡淡的笑意。
“你的心意我大概清楚，只不过你就这么看好他，觉得他一定能够走出这场考验？”
谢草扭头看着刘文倩，这丫头的脑子只要动起来，还真是太过聪明。
只不过即便刘文倩猜透他的心思，他也不能承认，毕竟孔万书还在他身后的房间郑
“这并不是什么考验，也没有人有能耐设置这样的考验，而我的话，我一定能够做到。”
谢草完，便不再，只是转身朝着楼下走去。
刘文倩看着谢草的背影，心中无趣的吐槽着嘴硬的男人，眼中却泛起淡淡的笑意。
两人来到四楼，洛青烟早就准备酒踩着。
“还是洛姐姐看的通透。”
谢草着，直接坐下，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刘文倩则是冷哼一声，直接坐到洛青烟身旁，手中的筷子追着谢草的筷子搅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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