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你的任务完成了吗？”回港岛的路上曲卓问。
“因为你的事，我特意跑了趟沪市，耽误了好几。”陈嘉慧不满的念叨。
她这次去内陆，主要有三件正事，帮高律师找母亲、将桑顺良临终托付给高律师的的信交给娟娟姑娘、看老家的祖宅。
三件正事之余，去京城玩一圈儿。公作美的话，看看雪。
临出发时，曲卓又额外交给给她一项任务，拜托外事部门帮忙买下沪市虹口区山阴路上的一栋老房子。
沪市虹口区在日据时期住的都是日子高官，45后日鬼儿们滚蛋了，光头党的高官们纷纷搬进了那些独门独院的楼，谭老爷子就是其中之一。
没错，拜托陈嘉慧出面拿下的那栋老房子，就是当年谭老爷子一家住的地方。
刘老“投奔”谭老爷子后，那里一度也是他的家……
听陈大姐抱怨语气，曲卓就知道搞定了。豪气的：“辛苦啦，从你过罗湖那算，一直到今，都算你出差。回头给你发差旅补助。”
“话算话！”陈嘉慧的不满一扫而空。
“且~看不起本大官人是吧？”曲卓懒懒的靠着座位上：“看到雪了吗？”
“到京城刚好下雪，雨和芳华带我去了景山，俯瞰雪后的故宫……哇~肃穆的美，好壮观。”
从景山俯瞰雪后的故宫
“是不是感觉台北故宫就是个厕所？”曲卓笑呵呵的问。
“切~”陈嘉慧不满，但无力辩驳。
这纯属废话，一个十六万平方米，一个七十二万平方米，放一起比不欺负人么。
“还去哪玩儿了？”曲卓换了个话题。
“太冷了，只去了坛，看了祈年殿，到什刹海滑冰,汤山泡汤。等你和雨结婚我再去，要看长城，爬泰山、西湖……”
陈嘉慧一口气数了七八个地方，忽然想起来似的数落：“对，你好过分诶。”
“嗯？”曲卓不解。
“你周围的住户，那么多人挤一个院子，你一个人住那么大院子就算了还不够，居然有一座园林，还有游泳池！”
“我没有花钱吗？你知道修缮下来要花多少钱吗？”曲卓毫不心虚。
“就是很过分。”陈嘉慧撇嘴。
“那些人刚进京城时，居住空间是很宽裕的。”曲卓一副理智的语气：“三十多年下来每家生一堆孩子，不少人家孩子都生孩子了。还把父母亲戚都接过来，能不挤吗？”
“那为什么不多修一些房子？”陈嘉慧问。
“这个问题就复杂了。”曲卓继续白话：“最初的打算是，推倒城里的老建筑起楼房，但很多人应该保留古迹。”
“有道理哦。”陈嘉慧赞同的点头。
曲卓继续：“但又有人，古建筑只保留部精华分区域就好，那些大片大片老旧的普通民居房没有保留的必要。”
“也……也有道理。”陈嘉慧想想，又点头。
“一国都城，不能想一出是一出。两波人各持己见，上面也一直没下决心。然后，跟北面的毛子起了争端，他们一直叫嚣着动用核武。京城是第一打击目标。”
“我听人谈起过诶……”陈嘉慧来了精神，但忍住话头没往下。
那段时间弯省不少人都在嚷嚷，北面跟毛子真正打起来，是反攻的最好时机。为此还做了不少准备呢。
“那种背景下，上面要考虑的不是如何建设包括京城在内的主要城剩而是赶紧将重点大城市及周边的重要工厂和设施迁走。
同时，将城市内聚拢的庞大人口也疏散开。翻建城市和扩建等着挨炸呢？”
“这样呀……”陈嘉慧感觉自己懂了：“所以才有了知青下乡？”
“呃~~”曲卓打了个磕巴，含糊的：“任何一项重大决策，都是综合考量下的结果。知青，确实有在所有大城市全部遭到毁灭性打击后，保住新生一代精华的考虑。”
“那么，现在毛子不会对内陆的大城市实施毁灭性打击了吗？”陈嘉慧问。
“嗯？”曲卓思路没跟上。
“我们从青田乘火车到京城时，碰到了好多年轻人在站台上又哭又笑状如疯魔。芳华他们都是回城的知青。”
“……”
曲卓听到这话忽然醒过神，原来知青已经开始返城了。
他大概知道知青返城不是一窝蜂的全回家，持续了好多年呢。不知道钟海和李爱国他们在不在名单里。
还有钟海钟爱的那位彤彤姑娘，有没有坚持到这一……
“对哦，贰师傅好厉害。”陈嘉慧没留意到曲卓走神了，兴奋的：“他一个人打倒了十几个人，大气都不喘。等下次再去，一定认真跟他学武功。”
“啥玩意？”曲卓心思飘了，只听到后半段。
“他抓住了两个偷，两偷在…在炮局，对，在炮局被关了几。放出来后不服气，带了好多人找贰师傅报仇，被贰师傅呼~哈~只一下全都打倒了……”
“等会，从头，仔细点。”曲卓眉头打蹙。
“就是一伙儿回来的知青嘛，嫌工资太低就动起了歪脑筋……”
随着陈嘉慧绘声绘色的讲述，曲卓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陈嘉慧的简单，两个回城后没有工作，或有工作但工资很低不够花的知青，半夜从后墙翻进五号院行窃。
贰金鹏听到动静，把人按住送去了派出所。
虽然是盗窃，但没造成什么损失，俩人在炮局胡同的拘留所蹲了几就出来了。
不服气，纠集了二十多号狐朋狗友杀去帽儿胡同找场子。被贰金鹏守着五号院院门，一拳放倒一个，一脚踹趴一个，连着放倒了十好几个，余者吓的作鸟兽散……
事情乍听起来没什么。
返城的知青只有少部分接父母的班，回来后有正经工作。余下的，有的是为了回城，找家单位挂了个名。有的编排个身体原因，有的顶着家庭困难，或是有父母需要赡养的名头……
虽然回来莲没有营生，吃啥喝啥？
整日无所事事，招猫逗狗，偷摸……平心而论，虽然可恨，但也不能完全怪他们。
毕竟，大多人时候都是因为无事才生非。
曲卓脸色难看的原因，不是因为京城，或者各大城市即将多出无数猫嫌狗厌，最终惹出大祸招来雷霆之威的闲散人员。
而是因为貌似很正常的事，多少透出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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