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正事，陈羽的表情瞬间变得正经了起来。
“稍等，我准备一下。”
他虽然年轻，但在京市贵族圈里算挺有名气的师，很多娱乐圈明星、富太和老总有什么玄学方面的问题都喜欢咨询他。
薛奉雪找他来看，也是因为陈羽有些真才实学，当然，也因为这人是个只要钱给够，嘴巴绝对严的主。
用起来绝对放心。
陈羽自幼开了阴阳眼，此时屏气凝神，闭上眼，不用看，他眼前的世界就已经彻底变样。
自己这个表舅身上被佛珠压制的强大阴气还是如往常一样蠢蠢欲动，无时无刻不想突破桎梏。
而他怀里的阿飘则不同——
檀玉身上的阴气很淡，不知道是不是吸食了自己表灸精气，浑身隐隐有暗金色的纹路流动。
那一层温和的阴气不仅没有被暗金色的精气残忍吞噬，反而像是被强势地保护了起来一样。
陈羽感到十分惊奇，却又莫名觉得合理。
他刚刚和檀玉聊时，就发现这只鬼身上只有淡淡的香烛味和冰淇淋的甜味，身上的阴气没有味道，丝毫不是恶鬼会有的恶臭。
这明，檀玉没有撒谎，他的确是个没有做过恶的好鬼。
检查完，陈羽松开按在檀玉手腕上的手指，缓缓睁开眼。
薛奉雪握着檀玉的手，淡声问：“怎么样？你看出什么了？”
檀玉也莫名感到一阵紧张，连吃冰淇淋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看着面前齐刷刷盯着自己的一人一鬼，陈羽有点欲言又止。
片刻，他还是选择将目光对准薛奉雪，缓缓斟酌着道：“他的体质完全没有问题，硬要的话，我认为问题出在你身上。”
薛奉雪有些意外，微微挑眉：“什么问题？你继续。”
陈羽解释道：“你的精气完全没有表现出它应该有的攻击意识，相反，檀玉从你身上吸取的、尚且没有被消化的精气还在试图保护他。”
如果不是自己甩出去的那根红绳对檀玉没有展现出半分攻击的意思——
陈羽丝毫不怀疑，那暗金色的精气会在红绳碰到这阿飘的那一刻彻底毁掉他这件法器。
“总的来没什么问题。”
陈羽站起身，刚想结束这个话题，忽然又意识到了什么。
“不过……鉴于薛总你的精神气过于强悍，寻常恶鬼尚且不敢靠近，一旦靠近就会灰飞烟灭的情况。”
他看了看坐在男人怀里一脸懵懂、只知道吃麦旋风的漂亮男鬼，再看看男鬼身后明显像个成熟bt的表舅，有点痛心疾首。
“……我建议他平时吸取精神气不要太频繁，也不要一次吸取太多，差不多两吃一次就可以了。”
陈羽感觉，凭着自己表舅这种完全不知道良心为何物的资本家心态，真的很容易在阿飘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占对方便宜。
他伸出手点零二人贴在一起的手臂，补充道：“哦对了，平时最好也不要靠这么近，太近对你们两个都不好。”
——因为容易变成gay。
“……”
薛奉雪不是不懂这些，只是没那么专业。
陈羽的话明显有些荒谬，他没忍住抬起眼皮，“什么？”
檀玉眨眨眼，看看自己，再转头看看身后的男人。
“噢噢，那我先起来吧。”
着，毫不留恋地从薛奉雪怀里钻出来，飘到办公室的另一角。
阿飘好像很惜命的样子，飘到心仪的地方，还不忘问陈羽：“你觉得这个距离可以吗？”
陈羽看着一人一鬼之间这能开三家雪王的距离，眼睛一亮，刚想点头可以——
结果，就触及到了远方表舅那暗含警告的阴森目光。
像是在差不多得了，你敢多一句试试？
于是，迫于资本的淫威，陈羽话锋一转，硬生生把那句“可以”咽回去。
“也、也不用那么远。”
然后，他顶着资本家威胁的眼神，伸出手对着檀玉比了个不到寸长的距离：“嗯……这样就可以。”
檀玉看着，微微松了口气：“还好，吓死我了……”
话刚他又觉得不对，摇摇头喃喃：“不对，我已经死了，应该是吓活我了。”
檀玉自顾自嘟囔了一会儿，便听见薛奉雪用低沉温和的嗓音唤他飘回去。
阿飘从半空中慢悠悠回到男人身边，抱着腿坐在黑色的皮质沙发上。
他伸出手，完美拿捏准自己和薛奉雪之间的距离，见只和陈羽比的距离远一点点，才稍稍放下心。
然后，在陈羽被薛奉雪用冷冰冰的眼神赶走时，对着门口的红毛师，心有余悸道：“那个……你下次话可不可以不要大喘气了？有点太吓鬼了。”
刚刚檀玉差点真的以为因为自己的吸食和亲近，要害了一个收留他的大好人呢！
看着阿飘的眼神，陈羽噎了噎。
“好……下次不会了。”
陈羽这一开口，仿佛连头顶的红毛都黯淡了几分。
他是个总跟鬼打交道的师，他只是不想看见一个好好的单纯阿飘被bt诱骗，他有什么错？
办公室的门关上。
上一秒还在陈羽面前保证会和阿飘保持距离的男人，下一秒就把檀玉拉到自己腿上，捏着脸颊让他不得不朝着自己张开嘴。
手指探进，撬开齿关，然后，从阿飘冰凉湿润的嘴巴里夹出了一块不心被咬进去的、包装的纸片。
他手指夹着湿漉漉的白色纸片，黑漆漆的眼睛看向面前略显心虚的鬼，慢条斯理道：“仗着不会生病，一个没看住就乱吃东西，我早上怎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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