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她的目光飞快扫过面前这对夫妇，很快就有了自己的判断。
倒还真被她猜中了。
女人强撑着调笑的神情顿时消失，转而侧过头，眼神不善地盯着魏淑丹，像是在猜测她要做什么。
对面，原本老神在在的男人也收敛了笑意，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魏淑丹这边。
看似无害的神色，但他的目光却如毒蛇一般，阴冷黏腻，令人不喜。
“你想做什么？”男人缓缓开口，“漏夜前来，难不成是和我夫妇二人叙旧？”
“只是我有个疑问。”
魏淑丹眉都没抬，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自顾自地问道。
“你们的二郎、三郎都在，这大郎又是去哪了呢？怎不见你们手下提起过呢？李夫人。”
最后三个字一出口，面前这对贼首夫妇神色巨变。
女人青白的面容之上，血色飞速褪去，乍看之下更是往鬼魅姿容上靠去了。
男人面色铁青，眼神闪过一道极为浓烈的杀意，神色的气息也为之变得肃杀，惊得赵校尉拿着匕首往他脖颈处更贴近了几分。
“你知道了。”
男人这时的话，再没了先前的从容，笃定的语气不由得让魏淑丹为之一愣。
她知道什么？
她只是猜的啊！
黑岩涧的那次审问，也只是让她知道了贼首是对夫妇。
没错，这夫妇二人是敌寇最大的头领，她早已知晓。
如今这两饶默认不过是印证了她的推断而已。
可这“大郎”是谁？
当初的那两子都只是听过，并非相识或长久相处的人，她又从何知晓？
只是听他们都是姓李，便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这猜测，有时也并非没有预兆，可她情愿她的怀疑是错误的。
纵使她再不愿承认，可事实摆在眼前。
她心中猜测的那冉目前为止并未伤害过她和历城，且某种情况下还有恩于她。
若他真的是敌方奸细，她会很失望。
“既知道这些。”男人没有过多反应，直截帘地继续道，“你们魏家打算如何？”
“如何？”魏淑丹回神。
她看着面前这对夫妇戒备中带着不甘的神色，就知道自己某些猜测已经落实无疑。
可察觉到这点，她心底非但没有高兴，反而更加沉重。
有些事，她不爱多想，但有人已经抬到她眼前了，由不得她视而不见。
就比如，早前数十年侵扰南境的敌寇多是外邦之人，但现今混在这敌寇中的早已不止是外邦人或匪徒。
而这变化的背后推动之人，不外乎就是稳坐帝都春城的权臣贵族！
圣上，长公主，张家，沈家，诸皇子母家，又或者是哪些争权夺利、不择手段的世家大族？
猜测之人过于广泛，她身处历城，既是极近，也是极远。
“你们煞费苦心，不惜将南境推下水。”
魏淑丹抬眼凝视着男饶双眸，冷笑不止，随后一字一顿道。
“可我偏不如你们所愿，否则南境数万受难百姓的冤屈该往何处申诉？”
闻言，这对夫妇面色再变。
“匹夫之勇，不知高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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