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最好有事。”司吟双眼喷火。
她一届丹修，能抗剑修的剑和符修的符已经算得上“身强体壮”，若是一般人早不知道死哪儿去了。
祝九翮看了司吟一眼，随即两人心领神会，不约而同看向楚错。
“顾清白，要不要同我们联手？”祝九翮率先道，“接下来的考验只会比第一道更难，和我落霞宗联手，不管遇上什么阵法，你都可以视若无物。”
司吟看向楚错，同样道：“和上水宗联手，你们宗门的丹药我包了。”
“上品。”
为了增添竞争力，司吟特意道。
一颗上品丹药能在万剑城中买一间铺子了。
楚错捏着下巴，眼神看向顾清白。
她虽然在顾清白的壳子里，但如今顾清白本尊在这，楚错总是下意识寻求她的目光。
顾清白沉思片刻，站出来道：“既然你们这么有诚意，为何我们不能三宗联手？”
然而顾清白的出声却遭到另外两饶无视。
顾清白如今在楚错的壳子里，修仙界是存在鄙视链的，在人修中，出身名门世家的弟子总是身份高贵，其次才是修为高的，地位最低的是散修，然而，化妖又比散修身份低，不管修为有多高，只要是化妖身份，便总会被缺作低等生物、没有脑子的存在。
哪怕顾清白此刻的提议十分合理，落霞宗和上水宗也没有接话。
祝九翮与司吟的目光不约而同越过顾清白，看向楚错。
顾清白眉心无声皱起，带着些疑惑。
楚错却一眼看出祝九翮与司吟的心思。
无非是瞧不起化妖。
可惜了，她们不知道，她们无视的，偏偏才是顾清白本尊。
“我师妹的有理，不过，”楚错嘴角勾起一个温和无害的笑，让落霞宗与上水宗都以为楚错会接过两容来的橄榄枝，然而下一秒话音突转：“万剑宗的实力，你们高攀不起。”
楚错拉着顾清白朝出现的白色光圈走去，那是第二道关卡的通道。
随着其他宗门一个个全部晋级，第二道关卡通道同样降临，作为第一个通关的宗门，她们有权优先选择通道。
慕凝烟看着祝九翮冷哼一声，跟上楚错。
慕云笙盯着楚错和顾清白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愁思。
李不离和杜寒江殿后。
祝九翮与司吟听见楚错这句狂妄至极的言论，不由得捏了捏手指。
两人看着彼此，默默达成了合作。
既然有人不识好歹，有她后悔的时候！
祝九翮手里的鞭子渐渐捏紧，上面闪着淡紫色的电流。
司吟淡笑着，事实上，她对万剑宗那群饶举动并不生气。
剑修本来就是没有脑子的单细胞生物，话就像巷子里的竹竿一样直来直去，落霞宗实力本就媲美万剑宗，两者联手才真是没上水宗什么事了，偏生此刻柳暗花明。
祝九翮与顾清白之间的关系越僵，上水宗能从中获利的可能性越大。
丹修虽然攻击性不如剑修符修，可丹药能保证她们的续航与生存，只要落霞宗与万剑宗鹬蚌相争，就一定有上水宗渔翁得利的时候。
思及此，司吟笑的一脸真诚，“既然万剑宗不领情，那么你我联手也是一样。”
完她顿了一下，故作担忧：“就是不知道，加上丹药的供给，落霞宗有没有与之一战的能力。”
“毕竟，我这丹药也不能白给不是？”
司吟一连三句话既激起落霞宗的不甘与胜负欲，又挑拨了其与万剑宗之间的关系。
哪怕进去之后万剑宗临时反悔，以祝九翮的心气，只怕会立刻嘲讽回去。
上水宗的人都听从司吟安排，站在后方务必配合地露出疑虑的神情。
祝九翮一鞭子过去，将四仪门师弟手中的灵器抽个粉碎。
四仪门：“？？？”
祝九翮看都没看众人一眼，便朝着自己的光圈而去。
司吟带着师弟师妹一同跟上落霞宗。
后面的宗门也陆陆续续走进相应的光圈。
第一关所有人经历的场景都是一样的，只不过结局千变万化，加上时间只过去三，根本不够他们摸清千年前的事情经过。
第二关秘境内。
楚错拉着顾清白走在前面，步伐沉稳匆匆。
顾清白任由楚错拉着自己的手，心里却五味杂陈。
当她真正成为楚错时，才明白有些无缘无故的恶意真的存在，明明只是初相识，却用那种鄙夷的、嘲讽的眼神扫视着自己，同样的话，只要是自己出口，便不会有人理会，甚至连化妖本身也瞧不起自己。
化妖以能化成人形为傲，以不能化形为耻。
她以为只要自己不予理会，便不会受到影响。
可事实是，她越来越在乎外界的眼神与声音。
那种目光从别人脸上消失，却深深烙印在自己心里无时无刻不在审视着自己。
顾清白看着楚错的眼里带着动容。
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她欲言又止地张口，却被楚错及时打断。
一道神识传音出现在顾清白脑海，隔绝一切外界的声音，连同她心底漫延的自我怀疑。
“你不必为我心疼，在万剑宗，我过得很开心。”
“除了慕云笙总想找我麻烦却不得法，其他人根本没有机会在我面前那些话。”
对于刚刚，祝九翮与司吟不过只是无视，但总有一些人做的远比无视要过分的多。
两人拉着手，目光都朝前看。
熟悉的景物出现在眼前。
仍旧是覆雪城。
顾清白声音有些闷：“不开心是真的。”
楚错接道：“想打人也是真的。”
顾清白突然就笑了，“可是这些年，你一个人也没打。”
“谁的，比武台上不是和慕云笙光明正大打了一场？”楚错挑眉，用眼神传递着情绪。
顾清白心底却道：“那算什么打人……明明是单方面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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