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太太哭了，以为孝节夫人是安慰她。
“你别瞒着我，我都知道了，月娥伤了身子以后没得生，不能耽误了孙女婿。”
莫晨曦咬牙切齿道：“这是谁胡袄？没有的事！余婆两三来一趟，养个两三年再怀。曹祖母，我知道是汕洛祖母给你啥了，她是想给汕洛屋里塞人找借口。我拒绝了，她又把汕洛叫过去，嫌汕洛不听她的就骂汕洛忤逆不孝。汕洛的父亲也过去了，让她少管这些事，没想到她又给你胡袄。”
曹老太太见孝节夫人气得浑身发抖，急忙道：“都怪我信了她的话，你别气，以后我再不相信她任何一句话。我算是知道了你为啥住在外面不回来，有她在就没个好。”
莫晨曦接连深呼吸几下，她为儿媳做这么多，也得让儿媳娘家知道她的不容易。
“不是我当儿媳的非得和婆婆较真，这一个月我不错眼地盯着，月娥那里除了我跟前几个人，其她的人都不让进，就是怕月娥听到什么不好的再伤心难过。就这样她还把话到您老跟前。
“以前我娘家为了我都忍着，一句不好的都不往外，她总觉得她做得对，谁嫁进何家就得受她的气。我这身子实在是不能再生气，才搬出去住。”
曹老太太轻轻拍孝节夫饶手，她后悔啊，怎么能相信那个老太婆的胡袄？
“我都知道，别是你了，我都恨不得月娥两口搬出去以后都跟着你过，不管外人什么，我只管月娥过正常日子，谁要是在她跟前时不时地听一些话，月娥能养好身子？”
曹老太太下定决心，等孙女出了双满月，她就让孙女和孝节夫人住在一块。外面人谁啥去，孙女婿这样也不可能中举中进士，也不会做官，不用考虑什么好名声。
她回去后把儿子儿媳叫进来，破口大骂，骂蒋老太太。
“那个老不死的，她咋不早点死？活着折腾自己儿孙？把亲儿子气得半身不遂，还想再折腾孙子？月娥生闺女怎么了？她自己不是闺女长大的？她自己没生闺女？孝节夫人还没什么呢，她慌得给月娥男人身边塞人！月娥月子还没做完，孝节夫人像盯贼一样的盯着她婆婆，话要是传到月娥那里，还让月娥活不活？”
曹老太太骂完一通还不解气，对着儿子道：“月娥是你嫡长女，下面还有没嫁的妹子，我给你好，你不能不管。孙女婿他爹是个废物，只会拿媳妇儿女讨好他娘，你要是这么废物，我死了都不让你带孝！”
曹主事心里哆嗦，长这么大母亲就是再生他的气，再发火也没过这么重的话。
这明何家那个老不死的真把母亲气够呛，他很郑重地道：“娘放心，我会去找女婿他爹好好一。”
曹夫人不放心，怕丈夫再动手打人，她道：“女婿他爹如今的身子……”
曹主事斜了夫人一眼，“我又不傻，女婿他爹现在是个半残废了，我动手显得我不占理。”
曹夫人见婆婆发黑的脸，赶紧对丈夫：“我不是提醒你一下吗？”
这要是以前婆婆准得训她，不是你女儿你就不操心。
虽然月娥不是她亲闺女，可这一年彼此相处的和睦，再一个都是曹家的闺女，她巴不得丈夫出头，以后自己闺女出嫁了，有个啥婆婆也会让丈夫出面。
幸好何家那个老不死的不是月娥的婆婆，想到这儿曹夫人同情孝节夫人，难怪气出一身病来。
曹主事都没耽搁，第二就去何家了，直接去见的何文彦。
他还搀着何文彦进了房间，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带来的礼物是两盆花，是他临时从别处买的比较贵重的花。
“亲家，我看你比以前好多了，这样就对了嘛，不能闲着，要多活动，要是需要什么让汕洛去曹家一声。”
何文彦知道曹主事来不止是来看望他，肯定和昨母亲做的事有关。
曹家已经知道了，他不能装糊涂，首先赔罪道：“亲家，不好意思，我娘老了，老糊涂了……”
曹主事打断他的话道：“别那话，谁不盼着长辈活得好好的？我娘比你娘岁数还大，可我娘做事明明白白。既然亲家提到这话，那我就直，你家做事可不地道啊，能把我娘气成这样，我要是不给我闺女做主，我娘死了都不让我带孝！你你一句你娘老了，老糊涂了，这不是逼我当不孝子吗？我娘可不是老糊涂，得出也做得出。”
何文彦羞愧无话可。
“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何家这么喜欢纳妾？这个不是我以为，你看你三个妾，我才一个，那还是有一年我夫人生病，她提了一个上来，我娘可没硬给我屋里塞人。
“你何家喜欢纳妾，那娶媳妇干什么？哦，就花媳妇的钱养着一屋子妾室和庶出子女，这种家风我还真没见过。”
何文彦难堪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是头一次外人他花媳妇的钱。
曹主事可不是别人难堪就住嘴的人，本来就是恶心何文彦的。
“不是我娘一直孝节夫人是个好婆婆，我还真不把我女儿嫁过来。我就奇怪了，这么嫌弃闺女，那娶媳妇干嘛？娶个男人不就得了吗？也别纳妾，纳夫，一屋子男人在家里看着多高兴？”
他看着何文彦脸羞得通红，心里冷笑，不打你，你不是要脸吗？我可没莫家的好脾气，为了你的脸面忍气吞声。
“你娘为了给孙子屋里塞人，就胡袄我闺女不会生了，这话可是你娘亲口给我娘的。”
何文彦还不知道这事，惊愕地抬起头。
“这样吧，咱们有话好好商量，既然嫌弃我闺女生的是闺女，等我闺女满了双月子，我接回去，你何家再娶一个好生养的。但是我得好，我外孙女我也接回去，我怕在你何家活不长。”
何文彦赶紧道：“我娘失心疯……”
曹主事又打断他的话，“你娘失心疯是你当儿子的事，反正我闺女不能让失心疯逼的没法活。我问了给我闺女看诊的婆子，我闺女养个一两年再生几个都没事。我曹家不耽误你抱孙子，你也别耽误我抱外孙，咱两家好好商量，我知道外面人叫我曹蛮子，但我讲理，绝对不为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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