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时间飞逝。
它闲着没事就会拿出当年在蜀州画的画像。
画像已经有些毛边了,但画上的四个人仍旧笑得灿烂。
它、熊美、昭月姑娘,还有:白雀。
那年在蜀州,发生了好多事。
昭月退亲,熊美寻亲,白雀认亲,查大案,捉僵尸,她们还吃了好多美食。
虽然后来它找机会又去过当年的食肆,同样的美食,同样的味道,可却再也吃不出当年的感觉了。
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它日夜苦修,在白姑娘离开的第十年再次化形,这次他终于长出了男子引以为傲的东西,不用再穿女装了。
但有时,也会想念那些年穿过的女装。
但它也知道,它思念的不是女装,而是穿女装陪在主人身边的日子。
它按照约定,每年的春节就给白家寄一封信以及一些礼物,白家人都十分想念白雀,但知道她一心修仙,所以并未打搅,只让黄皮子将他们准备的礼物捎带过去。
它都是微笑着答应,然后将礼物全都心翼翼存放在空间符里。
白家老爷子在白雀离开后的第十五年去世了,原本是有的救的,黄皮子特意带来了白雀留下的丹药,吃一颗可延寿十年。
但白富贵拒绝了,他自己已经八十了,看到儿孙成家,过得好就足够了,丹药只有三颗,就留给以后的子孙吧。
待到白富贵魂魄离体,看到围绕在身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儿子儿媳、孙子孙媳,也红了眼圈。他努力将他们最后的样子刻在脑中,然后才恋恋不舍地跟上黑白无常的脚步。
走了两步后,他又停在黄皮子面前,表情很是严肃:“黄大仙,我一直有件事想问你,今我就要去地府投胎喝孟婆汤了,再不问就要没机会了。”
“您问。”
“我孙女大丫她...是不是早就没了?”
黄皮子露出一丝笑:“老爷子,您的是哪个大丫?”
白富贵微怔片刻,眼圈泛了红:“是了,是了,我就该猜到的,怎会有那么大的变化。”
“但是老爷子。”黄皮子对着跪在床前抹眼泪的白昭宁:“前头那个大丫早就回来了,现在成二丫了。”
“至于后头那个大丫,您莫担心,她回她原本的世界去了。”
白富贵释然地笑了:“原是如此,难怪她要走。好好,这么多年,谢谢你对白家的照顾了。”
“应该的,主人交待的,我一定会做到的。”
它叫住了走在前面的黑白无常。
“无常大人,来世给老爷子安排投个好胎。”
黑白无常点零头。
......
后来,它相继送走了白大强和王桂花。
这对老夫妻携手走过大半生,最终在九十高龄时先后安然离世,无病无痛,是真正的喜丧。
按照当地习俗,他们的丧事风风光光地办了整整七,最后葬在了富强村后山一处风清水秀的地方。
再后来,他又相继送走了很多人。
白强,余芙儿,白昭宁,白鹤卿...
白家并没有因为他们的离开而衰败,相反,白家在景朝始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裴家对白家始终如一。
直到三百年后,裴家终于出了个蠢的,也许是被吹了枕头风,也许是听信了哪位大臣的谣言,认为白家权力太盛,恐动摇根基,想要除之而后快。
许是上一任皇帝把他养得太过单纯,导致他怀疑起裴家和白家缔结的生死契约根本就是个幌子。
于是,在又一年的年节宴会上,皇上当场“赏”了白家家主一杯鸩酒。
白家家主问了三遍:“皇上当真要如此吗?”
皇上呵斥:“饮尽此杯,朕念旧情,可保你满门不诛。若再迟疑,便是九族同罪。”
白家家主冷笑一声,将酒饮下。
而后...皇上当场吐血而亡。
喜宴变国丧。
白家家主袖袍一甩,从宫殿走出,无人敢拦。
皇上才二十多,没有留下遗诏,皇后也无子,几个嫔妃携着各自不满五岁的皇子开始争权。
至此,裴明德打下的江山陷入内乱。
几个皇子身后的势力纷纷跑来拉拢白家,白家家主依白家老祖(白雀)交待的,谁都不扶持。
最终,社会再次动荡,王朝更替。而白家始终不倒,家族里人才辈出。
直到新龙国的诞生。
新龙国的诞生也离不开白家的帮助,这时候的白家已经强大到不需要黄皮子的庇护,也能活得很好了。
曾经的白骨坟场也变成了森林保护禁区,禁止外来人员进入。
但却依旧是修仙动物们的堂。
黄皮子始终守在这里。
当然,它时不时地就会出山一趟,看着外面的世界日新月异,原先的砖瓦房变成了高楼大厦,上开始出现了铁鸟,主人那叫飞机,地上开始出现了快跑的铁盒子,主人那叫汽车,还别,这玩意儿确实比白龙马跑的快多了。
黄皮子看着新龙国的这些个变化,非常激动。
它知道,主人的那个时代马上就要来了,它也要再次见到它的主人了!
到白龙马。
白龙马在白雀离开后,也跟着黄皮子来白骨坟场修炼。
可它没有灵根,咋修还是个废柴,只稍稍比正常马的寿命长那么一点点。
所以它马生最后的二十年是在白骨坟场度过的,最后尸骨也埋在了白骨坟场里,变成了众多白骨中的一员。
死前它:“哎呀妈呀,老子终于要嗝屁啦!下辈子老子再不当牛马了!”
很多年后的新龙国,白龙马投胎成了社畜,在公司当牛做马。
黄皮子还去看过他。
看到他和同事两人在男厕蹲坑骂领导煞笔,被上厕所的领导抓了个正着,结果双双开除。
捧着纸盒子走时,他还在骂骂咧咧:“煞笔刘主任!自个儿屁大点能耐没有,一的净想一出是一出,使劲折腾银!就你这管理水平,趁早去村口卖部当个收银的得了,省得搁这儿祸祸好银!”
黄皮子在旁边看着直乐呵。
白龙马见他呲着大牙傻笑,冷脸道:“你瞅我干哈?”
黄皮子:“瞅你咋地?”
白龙马手指着他:“哎,你子!”
最后,不打不相识,黄皮子请白龙马喝了顿酒,两人就开始哥俩好了。
有一,白龙马找到黄皮子,他捡到个女婴,白白胖胖的特别可爱。
黄皮子一瞧,确实可爱,肉嘟嘟,粉嫩嫩的,像是个瓷娃娃,眼睛还没有睁开,嘴用力地嗦着大拇指,应该是饿了。
“你哪里捡到的?”
“你不知道,我搁厕所出来,就听见女厕所门口有声儿,我还寻思是夜猫子叫春呢!猫腰一瞅,你猜咋的?竟是个崽子!瞅这样儿八成是爹娘嫌费事给撂这儿的,你这扯不扯!我要是兜里趁俩钱儿,啥也得把这娃抱回去养着!可现在我自个儿还跟人合租呢,养活自己都费劲巴拉的,你这咋弄这这...”
不知为何,黄皮子心里生出一股奇异的感觉,脱口而出道:“放在道观门口吧!”
......
寺庙里多了个女娃娃,收养他的人叫秦北君,是个道长。
秦北君很严厉,女娃娃被骂哭过好多次,每次被骂哭,她都躲在后院角落里哭鼻子,然后就会有一个大哥哥从角落里钻出来给她糖吃。
刚开始是奶糖,后来变成糖葫芦,草莓冰激凌,什锦红糖冰粉......
有一次女娃娃高高兴兴吃着,忽然抬头问:“为什么每次我来你都在,你是不是偷孩的?”
大哥哥掏出一件黄马甲穿上:“不是,我是送外卖的,专门送这一片的。”
女娃娃放松警惕,露出两颗缺牙巴嘿嘿笑,晃着脑袋道:“哥哥我跟你个秘密。”
“哦,什么秘密。”
“师父,每隔十年我要去历劫一次。”她将手上的冰粉放在一边,掰着手指头数着:“我今年五岁了,还有五年我就要去历劫了!”
大哥哥心头一紧。
“你害怕吗?”
“不害怕啊!师父有困难就去找酆都大帝,酆都大帝是谁啊,你知道吗?”
大哥哥摇头。
“哎,算了,以后再吧!我还呢!”
女娃娃双手一捧,将冰粉再次端起来,勺子敲击着碗沿,发出清脆的砰砰声,心情再次愉悦起来。
大哥哥见她吃得眯起眼睛,也勾起嘴角。
“丫头,好吃吗?”
“嗯!但我以后不叫丫头了,师父给我取大名了!”
“哦,你大名叫什么?”
“我姓白,叫白雀!”她笑盈盈地,又问:“哥哥你姓什么?”
“我姓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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