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霜开门进去，谢湮已经睡着了。
他赤裸着上身，身上密密麻麻的针线痕迹，特别是胸口心脏的位置，针线更加紧密。
陆凌霜不由自主的探出手，手指轻抚了上，指腹轻轻摩擦着细密的针线。
这些针线过不了多久，就会被谢湮的身体所吸收，到时候他的身体也就长好了，并且看不到任何痕迹，这对于赵梦回来，并不是一件难事。
她叹息了一声，为了将生死魔彻底的从他的身体里杀死，他们还真是走了一步很冒险的棋。
陆凌霜刚想把自己的手收回去，手腕猛地被抓住，用力的拽了拽。
陆凌霜看过去，谢湮已经醒了。
或者，从陆凌霜开门进来的瞬间，他就已经苏醒了。
“霜霜，沈月白的事情处理完了？”
陆凌霜愣了一下：“你是怎么知道，我要处理沈月白。”
“很多事情都已经结束了，只有沈月白。”
他顿了顿，像是想了很多事情。
或者，他是站在陆凌霜的角度去想。
“他不管做了什么，终究是你的师尊，你若是无法动手，可以交给我。”
谢湮所担心的原来是这个。
他担心，如果是自己亲手杀了沈月白。
会被人唾骂。
陆凌霜忍不住笑了，谢湮的顾虑，实在是不像是一个魔族应该有的想法。
“即便我不做这件事情，那些人也没少骂我！”
“我杀了沈月白，无非让他们多了一条可以骂我的借口罢了。”
“我也已经想明白了，他们想骂我，我不管做什么，他们都能找到骂我的点。”
与其顾虑那些饶想法，倒不如随心所欲一些。
那就是，她想杀沈月白 ！
陆凌霜比谢湮想的要豁达很多：“也好，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陆凌霜既然想要杀沈月白，便不会随随便便的就动手，她一定会找个好时机。
否则，也不至于还留着他。
“两日后，你要来看吗？到时候所有人都在，一定非常壮观。”
陆凌霜，用盛大壮观的排场，送沈月白一程，也算是成全了他们曾经的师徒情谊。
“当然要去。”
谢湮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不只是想要看沈月白，更多的是担心若是哪日出了什么事情，自己也好出手帮忙。
……
陆凌霜一早就等着了。
自从她告诉沈月白，今日会亲手杀了他，沈月白第二日便想过自尽。
可是，陆凌霜早就想过他会这么做，自然不会让他得逞。
对于沈月白来，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呢。
他想要长生，如果无法做到长生，如果必死无疑，他便想要将自己曾经丢弃的傲骨捡起来。
想要自尽，来维持自己最后的体面。
可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一旦选择丢弃，便再也无法回到自己的身上。
他选择放弃自己高高在上仙尊的身份，选择为了长生不择手段，便也丢掉了，所有饶敬仰。
如今的他被陆凌霜锻造的绳索，捆绑在擂台上的柱子上。
沈月白没有了从前的高不可攀，脸上多了几道皱纹，头发也白了大半，后背也佝偻着，看起来就像是个垂暮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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