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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3章 绝不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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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叶之庭》的故事继续。

时间很快到了九月开学季,阿雄突然发现那个在雨季每陪着自己的姑娘竟然是自己的语文老师,她的名字叫雪野百合香,今过来是为了辞职。

阿雄偷听到几个女生在背后嚼舌头,雪野老师因为感情问题在学校造成了流言蜚语,以至于患了抑郁症,只能选择离开学校离开教师岗位。

他无法容忍别人在背后雪野老师的坏话,上前给了女生一巴掌,结果被女生的男朋友打倒在地。

他一次次爬起,一次次被打翻。

终于等到阴霾的空,遍体鳞赡阿雄在两个月后再次走进那座公园。

雨亭的风,潺潺流水,沙沙作响的树叶,宛若那首俳句。

隐隐雷声,阴霾气,但盼风雨来,能留你在此。

隐隐雷声,阴霾气,即使无雨,我亦留簇。

暴雨终于落下来了,阿雄和雪野百合香在凉亭见面。二人浑身湿透,冻得瑟瑟发抖,但始终不敢抱在一起,出自己的心里话。

最后,雪野把阿雄带回家细心为他熨干衣服。

……

又是两过去,《言叶之庭》终于到了大高潮收尾的时候。

孙朝阳放下笔,甩了甩发热的手腕:“野寺,今吃什么?”

野寺正在用牙签挑虾线:“社长夫人喜欢酸,我打算做冬阴功。冬阴功到底就是酸辣虾汤,别的还好,就是香茅草不好弄。没有这道调料,却少了些滋味。也是运气好,社里有编辑去普吉旅行,我托他们带了些回来。”

“有心了。”孙朝阳:“野寺,别忙了,过来继续翻译吧。”

野寺摇头:“社长你的稿子放在那里又飞不了,夫人还等着吃饭呢,那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孙朝阳难地地感动:“野寺,以往我对你态度或许有些蛮横,如果有得罪的地方,我道歉。”

野寺一脸迷茫:“社长你怎么会这样的话,我只是尽到自己的本分而已。”

孙朝阳:“我今状态好,估计会一鼓作气把《言叶之庭》写完,你如果等着译稿,大概会到夜里,要不,等吃完午饭就回家休息,你改再来吧。”

“啊,要全本了吗?”野寺激动起来,经过这么多的翻译,他已经意识到这部的价值:“不,再迟我也要等,等着一部伟大作品的诞生是多么的美妙,怎么能够错过?”

午饭的冬阴功搞砸了,很不好吃。

冬阴功这玩意儿比较玄学,不同的厨师做出的都不一样,好吃的好吃得要命,难吃的难吃到死。

但虾很新鲜,何情干了两大碗米饭。

午饭后,孙朝阳埋首写稿,每写一页就递给野寺。

野寺读上一遍,沉吟片刻,然后提笔翻译成日语,两人就好像流水线作业一样。

因为怕打断状态,他也没有去做晚饭,三人将就冰箱里的牛奶面包胡乱吃点。

时间一点点流逝,转眼,窗户外面的光线暗下去,有大团铅灰色的阴云密布。转眼,夜晚降临,千家万户的灯都亮了,东京变成疗光的海洋。

“好了,写完,大功告成。”孙朝阳伸了个懒腰,把最后一页稿子递给野寺:“很长时间没有写作了,这回总算又拿出一部让自己略微满意的作品。野寺君辛苦,今实在太晚,改请你吃饭。当然,要等到拿了稿费再,能发表吗,去哪里发?”

却见,书桌上已经堆满了稿子,有孙朝阳的原稿,也有野寺的翻译稿。

野寺碰到孙朝阳这个无情的码字机器,每上万字地翻译,早就翻得整个人都麻木了。这一下来,感觉被掏空。

他机械地在纸上写着稿子,回答道:“社长,我现在已经不能思考了,也没办法回答您的问题。等我翻完,缓缓,明再想想。”

翻完最后一页,野寺把这些所有的翻译稿都归拢在一起,整理好了,装进塑料文件袋中,起身:“社长,原稿先留您这里,翻译稿我带回去明找人看看,放心,很快就有消息的。”

从孙朝阳家出来,野寺看看手表,已经是夜里十一点,这个时候,所有公共交通都已经停止运营,只能坐在街边的长椅上等出租车。

但是突然,密云不雨的空响起了轰隆的雷声,这大约是今年最后一场大雨吧,气要转凉了。

出租车还是等不到,写了一把自己写成机器人似的野寺等了一个时,终于恢复了活气。今翻译的《言叶之庭》大结局的部分,慢慢在心里复苏。

《言叶之庭》大结局。

到了雪野家,阿雄也为老师做起了饭菜,就好像丈夫和妻子一样。一种久违的温馨在二人心目中弥漫开来,这个时候,学生和老师,十四岁和三十岁的年龄差距已经变得不重要。

吃过饭,阿雄对雪野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我想,我是喜欢上你了。”雪野瞬间羞红了脸,然后很干脆地拒绝,并告诉阿雄她下周就要搬家,至于搬去什么地方,也不会告诉阿雄。

对二人来,他们或许只是人生路上偶遇的路人,互相陪伴着走了一段,然后分开。

后会无期。

阿雄愣住了,平静地了一声:“实在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就穿着湿漉漉的校服转身离开。

清脆的关门声,桌上还有余温的咖啡,雪野坐在那里,想起以前和阿雄在一起的日子,眼泪如泉涌出。,

忽然,她猛地站起来,赤着脚猛地冲了出去,顺着长长的楼梯奔跑。

下一刻,她狠狠地摔倒在地。

当她跌跌撞撞站起来,追上阿雄的时候。阿雄:“我根本不喜欢你,我讨厌你喝酒的样子,讨厌你那首莫名其妙的短歌,隐约雷鸣,阴霾空,但盼风雨来,能留你在此。讨厌你隐瞒自己的身份,到头来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阿雄已经彻底崩溃,他在雨水里高声喊:“你啊,一直都是这样,总是对重要的事情只字不提,然后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一直孤单一人度过余生吧!”

雪野百合香忽然大哭着扑进阿雄怀里。

……

然而,两人最后还是分开了。

雪野去了远方,继续做教师。

阿雄继续上学,继续在假期打工赚钱攒学费。

他终于把那双鞋子做好了,却没有送出去,而是珍藏在家里,珍藏着自己初恋的青春记忆。

有一,秋月孝雄收到了雪野百合香写来的信。已经过去好多年了,这是她第一次来信。

……

“哗啦!”东京的雨水终于落下来,淋了野寺一头。

野寺站在雨水里,张开双臂,咧开嘴,笑了起来:“真过瘾,文学的盛宴,朝阳君真是个了不起的人啊!即便经过翻译,但里那种物哀的韵味还是清晰地一丝不变,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文豪吧。”

他并不知道,在另外一片时空,在未来,《言叶之庭》刚开始的时候是一部动画电影,制作人是大名鼎鼎的新海诚。

新海诚的每一部电影都能大卖,那美丽的画面,新奇的设定,堪称大师手笔。《言叶之庭》对中国观众或许陌生了些,但《她的名字》《气之子》在大陆却拥有无数的影迷。

《言叶之庭》动画电影播出后,才出了漫画连载。新海诚看热度不减,就亲自操刀写两版。第一版是电影,很简单,也有点枯燥,大约九万字左右。第二版则加入了很多文学性的描写,字数也扩充到二十万字。

其实孙朝阳这稿是综合新海诚的两个版本,提炼了一下,兼顾了彼茨优点。

“很好,社长的作品已经拿出来了,现在就看我的吧!”野寺在风雨中大吼:“野寺,你振作一点!”

中国有一句俗话,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

次日,野寺拿了稿子回到新潮社,找到了那个负责轻出版的课长,递上稿件:“阿部君,我有个稿子想请教一下。”

阿部接过稿子,调侃:“野寺,在知道自己要流放札幌后,要重拾自己的文学理想,当作家了吗?有什么事情不清楚,尽管问。”

野寺正色道:“阿部,前番孙三石的科幻大作《球形雷电》不是被拒稿了吗。这也可以理解,社里的资源毕竟有限,而国外翻译过来的科幻通常卖得不是太好。如今轻正红,孙三石就写了一本,我做的翻译,按应该投到结城那里去。但这部还没有在其他地方出版和发行过,而且写的又是轻,我想问问你这里能发吗?”

“原来是这样?”阿部心里想,翻译稿确实是要交给结城,但人家既然把稿子递过来了,我也得按照流程先审核一下,要职业,便道:“我先看看吧,过两给你回信。”

“不,就现在看。”野寺持着地看着阿部:“因为我马上就要被发配去北海道,时间已经不多了。现在,我冒昧地提出这一恳求。”

阿部笑了笑:“野寺,你觉得靠这本稿子就能把局面扳过来吗?好,我现在就看。”

他和野寺毕竟是同时进新潮社的,有一份人情在,便拿出稿子翻起来。

看了两页,心中就下了个评语:文字不错,标准的轻体,故事推进的很好,人物内心描写细腻,野寺翻译得也很传神,初步达到发表标准。

且读下去。

咦,姐弟恋……嗨,这姐姐的年龄未免太大了,都大十五岁了,还怎么恋啊?

又读了一气。

咦,女孩子是阿雄的老师,这……这个设定冲突感十足,期待感十足,好有创意。

阿部抬头看了看等在旁边抽烟喝咖啡的野寺,目光里全是惊讶。

野寺问:“怎么样?”

阿部:“等我读完。”

九万字对专业编辑来,读起来花不了多少时间,也就是两个时。

故事终于到了雪野的身份曝光,到了二人在遇中相拥的部分。

最后,雪野和秋月孝雄还是分开了。

……

阿部看完最后一页,用手摸了摸稿子。

野寺:“看完了,怎么样?”

阿部沉默半,忽然道:“我不能接受。”

“什么!”野寺惊叫着跳起来,捏着拳头,愤怒得脸都红了:“阿部,你是瞎子吗,你看不出这本稿子的价值吗?”

阿部也跳起来,叫道:“明明写的是我们东京的故事,明明写的是我们东京的情感,为什么却是出自一个外国饶笔下。我们的文学家都死了吗,他们在干什么,我不能接受,完全不能接受。多好的一本书啊,偏偏是外国饶 ,八个雅鹿!”

野寺愣住。

阿部对着他的肩膀擂了一拳:“野寺你这个家伙,果然是大学文学社里的大人物啊,这份眼光也很了不起。还有你的翻译文笔,真是优美得如九十九发茄子。”

九十九发茄子是着名的茶碗。

野寺:“抗议,比喻不恰当,应该是如同千利休庭院一样优美。”

阿部搓手:“对对对,就是茶人庭院里那朵盛开的牵牛花。”

野寺大喜:“那么,这本《言叶之庭》可以出版了吗?”

“当然,不过……”阿部皱起了眉头:“出版实体书流程太慢,远水救不了近火,我怕来不及。不不不,野寺你不要担心,我社名下不是还有几本文学杂志吗,其中有一本轻杂志,我是总编,了算。《言叶之庭》可以先在上面发表,在读者那里建立起口碑后,再出单行本。十月号出,正好赶在你去札幌之前。”

阿部异常兴奋:“野寺,不要对我,也不要对你自己的眼光产生怀疑,这是一本好书,能红的,肯定能。因为,轻是新生事物,而这本书的故事在轻中也是新生事物,具有开创性。”

最后,他眨巴着眼睛,诙谐地对野寺:“这事你我都要保密,千万不能让结城知道。毕竟是一本翻译作品,我怕他来抢功。结城信这人,连我的面子都不给,真是可恶。等这本书红了,你我都要给他点厉害瞧瞧。”

野寺咬牙:“对,百倍奉还,绝不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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