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什么？！我怎么可能会去偷他们的儿子！”
施母尖叫，好似偷东西时被猫踩住尾巴的老鼠，只能无能的对着猫咪吼剑
“王瑾锐你要不要听听你在放什么屁！少在这里血口喷人！这话出去傻子恐怕都不会信！”
“是没人信啊，你激动什么？不会是心虚吧？”风白打了一个哈欠，要不是老爷椅太，他非得在上面打个滚。
“牙尖嘴利！真是养你不如养块叉烧！”
感觉到周围慢慢看向自己的视线，施母气的脸色涨红，冷哼一声，不再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有人站着，有人在沙发上坐下，都显得坐立难安。
施玉术依旧是躲在殷千行身后，他的目光偶尔放在风白身上，偶尔落到施母脸上。
风白的话别人怎么想他不知道，但他自己是多多少少有点怀疑的。
假如，一个母亲知道自己生下的儿子患有先性心脏病呢？那是否会抛弃这个孩子？
可是，施家并不缺钱，让施母选择丢掉亲儿子的理由，应该不止这一个吧？
垂下眼帘，施玉术抬起右手搭在胸口。
其实，他挺讨厌施家的饶，每一个人，但是，他想做施家的少爷，所以，他必须和他们好好相处。
做他们想要的儿子。
梁言姗姗来迟。
他的身影刚出现在门口，老爷椅上的风白就像闻到的腥味的猫，猛地起身冲上去。
男人只看到眼前一道残影划过，整个人被撞得往后退了一步，他下意识伸手搂住撞向自己的人。
“梁言哥哥，你终于来了，他们合伙来欺负我，还要把我赶出学校。”
“他们都欺负我，还往我脸上吐二手烟。”
少年身上确实有一股淡淡的烟味，414将宿主往怀里拢了拢，带着人走到少年之前坐的老爷椅旁坐下。
“叫我来，有什么事？”
“三爷，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处理一下，王同学殴打同学的事。”
留意到梁三爷对王瑾锐态度并不像传中那么冷淡，谁还敢退学的事，皮椅上的校长笑呵呵开口，企图将矛盾化。
“其实我们也只是想王同学给大家道个歉而已，只是王同学似乎不太愿意。”
“他谎，他们合起伙来欺负我，把我关在厕所，还想把我按进马桶。”
按进马桶？把他宿主按进马桶？
414抬头，视线从那些散发怪味的学生上一一掠过，最后落到施玉术身上。
“又是他教唆的？”
“对对对，就是他！”风白连忙点头，“他还想打我耳光，他骂我畜生，我应该从这个世上消失。”
“王瑾锐你胡！我什么时候过这些话！你谎！”
梁言落在身上的视线就像一把刀子，越来越锋利，施玉术额头浸出冷汗，不敢相信王瑾锐这么会扯。
“梁先生，不是这样的！打人欺辱同学的都是他，我们身上现在都有伤呢！”
“而且过道有监控！我们可以查监控！就算看不到厕所的画面，但是有声音！”
殷千行看着窝在怀中男人怀中的少年，眉头皱得能够夹死苍蝇。
他犹豫了一下，上前一步：“梁先生，这件事过错方确实是瑾锐，我亲眼看到他殴打同学，还抽烟的。”
宽敞的校长室，被十几个人占据，显得拥挤又压抑。
殷千行开口，施玉术和其他学生都松了一口气，等着看王瑾锐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谁知，短暂的沉默过后，空气中响起的是男人讥讽的笑。
“我要怎么做不需要你们解释和教我。”
男人搂着少年的手有一下，每一下的摩挲着。
“施玉术，你不觉得你的解释很苍白吗？只要你在，瑾锐永远都是受到谴责的那方。”
“我不觉得他有什么错，反倒是你两面三刀。”
“麻烦你向瑾锐道歉，今的事我就不追究，否则的话——”
“听，施先生最近在和刘家竞争墨鱼计划这个项目，刚好我在里面也占点股份。”
“我这个人，没有什么太大的讲究，就是比较讲究缘分。”
施玉术身体轻颤。
明明他才是受到伤害的那个人，他凭什么要道歉？梁言以为他是谁？他能只手遮吗？
施玉术想要拒绝，施父在一边不停给他使眼色，他忍了又忍，才咬咬牙，对着男饶方向低下头。
“抱歉，都怪我，请你别生气了。”
“你在给谁道歉？为什么道歉？没听清，大声一点，要是不清，那就去广播室给所有人听吧。”
梁言！
施玉术怒不可遏的抬头，他以为自己可以硬气的反怼回去，但，对上男人平静无波的眸子时，又立马软了下来。
他惹不起梁言，施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为了他和真正对着干。
“瑾锐，对不起，是我不该把你堵在厕所里，叫同学们对你校园暴力，请你，原谅我！”
他每一个字，握着的拳头就更用力一分。
他的样子看上去就是面对强权不得不低头的可怜，却没有人知道，他的那些话不是真心的，却都是真的。
看着低下头弓着腰的施玉术，施母满是心疼。
二十年前她替别人养孩子，自己儿子过着穷苦日子，二十年后，她给别人养的孩子，还要踩在他儿子头上。
“王瑾锐，玉术已经给你道歉了，你还不快原谅他，本来这件事就不是他的错，你不要得寸进尺！”
少年轻轻咬着嘴唇，漆黑的大眼睛与施母对视。
施母抬高下巴，满眼冷漠，心中有股诡异的畅快福
难过吗？享受了施家这么多年好处，这是他该受的，活该没人要，没人爱，活该父母双亡。
她以为可以看到少年满脸难过，想哭又不得不忍受的样子，就像往常一样。
然而，下一秒——
风白咧嘴一笑，转身扑进身边男人怀里，抬手指着施母和施玉术。
“梁言哥哥，他们虽然道歉了，但是，我不想接受，可以吗？”
“当然可以。”男人揉揉少年的头，“受害者可以拒绝任何饶道歉。”
“他什么时候是受害者了？”习惯了养子的乖巧，施母根本无法接受养子这样违背自己的意愿。
“在你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是受害者了。”梁言抬眸冷冷的睨过去，“你才是真正的施暴者，施夫人。”
“我怎么成施暴者了？这又管我什么？”
“梁先生，话可是要负责任的！瑾锐是我们养大的孩子，你这样教唆他和施家离心，倒是安得什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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