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应风神色冷峻，先是扫了扫我，然后看向江碎玉：“江大当家，我知道他是你的贵客，你的面子我们封家不应该拂，但事关我封家子弟的性命，我们今无论如何也要查个明白，还请海涵。”
他着就要猱身而上，江碎玉却丝毫没有退让。
这下彻底激怒了封应风，他脸上挤出一丝笑容：“我就想问问，如果我们真动起手来，你代表是你自己还是整个江家？”
她下意识握紧了拳，就像我之前分析的，她是江碎玉，但她不只是江碎玉。
可即便面对封应风咄咄逼饶质问，她也依然没有动。
这种时候不感动那是假的，可惜我没法承她这份情，一来她代表着江家，因为我的事引起两家冲突只会让她为难，二来我不想欠她的人情，她试图追寻的东西我永远给不了，欠了就得欠一辈子。
我心想，反正我背的锅已经够多了，也不差这一个。
“谒灵符确实在我身上，但封巧不是我杀的，她也绝对不是被谒灵符杀死的。”我从袖中抽出谒灵符递给封应风。
江碎玉双唇紧抿看着我，封应风则皱了皱眉，大概没有料到我会主动交出谒灵符。封拙可管不了那么多，一把夺过照着封巧心口的伤口仔细比对了起来，很快他重新站起身，整个人都在抖。
“分毫不差。”他一个箭步冲过来将我打倒在地，一双眼睛被怒火烧得通红，“你还我妹妹不是你杀的！”
对方铁了心想栽赃我，肯定不会留下明显的破绽，这本就是我意料之中的结果，我平静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其他的我不想多，因为了也没用，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
“随我们的便是吧？”他冷笑一声，攥着谒灵符就要往下刺，“那我就成全你！”
可惜他的攻击被江碎玉轻而易举地拦了下来，淬玉劲的霸道我早就见识过，哪怕他也是典藏者，面对江碎玉照样束手无策。他悲愤交加却无计可施，最后铆足劲将谒灵符往我身上一扔，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时候一样。”封应风无奈摇头，“你哭得再大声，能让你妹妹活过来，还是能为她报仇？”
他将封拙拉起来，转身瞟了瞟江碎玉，眼中冷意毕露，旋即将目光投向张管事：“我最后问一句，你们江家今是一定要出这个头吗？”
张管事一阵迟疑，看向江碎玉，估计想劝劝她，她却坚决摇头。
最终他露出一个苦笑：“从老当家立业开始算，到你父亲、你叔叔再到你，这个家我管了四十多年，江家的点点滴滴就是我的一辈子，但我还是那句话，你是当家的，你了算。”
江碎玉神色复杂，朝他点点头：“谢谢张叔叔成全。”
“好好好！”封应风气极反笑，一下拉开了架势，我也没有料到她会如此执拗，一时间倒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眼见两人要大打出手，游典毫无预兆地来了一句：“封老弟，且慢动手，我可以担保他不是凶手。”
“怎么连你也……”
不等封应风跳脚，游典附他耳边了一句，他神色突然一缓，上上下下将我打量了片刻，思索道：“此事确实疑点重重，谒灵符虽难仿造，但如果只追求外观一致却也未必做不到。”
见他冷不防改了口风，封拙是又气又急：“二爷爷！”
然而他刚一开口，就被封应风打断了：“这事你不用管了，你只需要把你妹妹带回去，二爷爷自会找到凶手，替阿巧讨个公道。”
着他朝江碎玉、张管事还有许心楣抱了抱拳：“老头子我脾气急，刚刚见笑了，咱们还是赶紧去打开六号、七号、八号机关，找到最后一片区域和最后一个机关，早些进入地宫拿到玉龙首，以免破龙的人捷足先登。”
他这态度转变得也太突兀了，其他人都有些面面相觑，唯有张管事松了口气，指挥队伍重新往之前的暗道走：“从底下过去吧，近一点。”
“二爷爷……”封拙看了看我，还想点什么，但见封应风只是为封巧装殓，他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沉默了下来。等封应风将防水布包好，他一声不吭地背在背上，跟着老人一起进了暗道。
“还傻愣着干嘛，赶紧跟上。”游典瞪着眼睛拉我起来。
我将谒灵符仔细收好，心里特别好奇：“你到底跟他了什么，他怎么突然就信我不是凶手了？”
“我你也是守幡人。”
“就这么简单？”我表示怀疑。
“不然呢？”他又瞪了我一眼，“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我无儿无女一辈子，以为没这个机会吃这种儿孙苦，怎么偏偏就遇到了你……”
他一通埋怨，我心里却是门儿清，他这明显是在转移话题，不过他不愿意我也懒得深究，只是问道：“原来你早收到了江家的邀请，怎么不跟我一声？亏得江碎玉直接找到了我这，不然我现在还被你蒙在鼓里。”
“你这得好像我是故意的一样。”他一脸心虚，“我这不是手机丢了嘛。”
我忍不住一笑：“我正好奇，你怎么会在那几个毛贼手里翻了船，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我一边跟他往暗道走，一边了一下潼城的事，他越听眉头皱得越深：“我本以为那只是几个偷摸的毛贼，没想到他们居然会用我的手机联系你……”
我一眼就看穿了他又想转移话题，顿时道：“我也知道他们不简单，但你先回答我刚刚的问题，行不行？”
“你这油盐不进啊！”他苦着脸叹了口气，“好吧，我实话跟你了，这一趟比你想象的还要凶险，你是我唯一的继承人，我冒不起这个险。”
“那你至少也应该跟我商量一下。”我认真地看着他，“现在他们都已经知道我是示之人，估计以后也只有你会相信我，你要出点什么事，我又冒得起这个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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