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想了想，道：“那就是公子所的，改变他们命阅机会。”
“是啊，多年寒窗，埋头苦读，为了就是这么一次机会，应该本来公平的机会。”傅深停下了脚步，抬头看着空，幽幽地问道，“科举舞弊，你听过吗？”
阿福愣了一下，指着空道：“呦，鸽子，真肥的，我这没拿东西要不我就……”
傅深立马打断他：“别跟我打岔，我就随便问问，你就随便。”
阿福讪讪地收回手，挠了挠头：“那我就随便，公子，这科举之前呀，很多学子那都已经登门拜师，卖身投效了。”
“这些人，考都没考就把前程定了。”
“考场，不就是走个过场。”阿福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
傅深转过头，看着街道上莘莘学子，心中百感交集。
“对他们来，一生或许就那么几次机会。”傅深望着那些学子，语气中带着一丝怜悯，又有一丝愤懑。
阿福挠了挠头：“其实…也有一些名额是留给考场的。”
傅深猛地转过头，眼神凌厉地盯着阿福：“这不公平！”
阿福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言语。傅深长叹一口气，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这世道就是这样，权贵们总有办法为自己谋取利益，而寒门子弟只能苦苦挣扎。
快到府门前时，傅深停下了脚步。
府门口聚集了大量的人，轿子马车络绎不绝，将本就狭窄的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都是前来送礼的。傅深远远看到，不仅有一些衣着华丽的富家子弟，甚至还有朝中的官员们，都带着厚礼前来拜访。
他站在街边，冷眼旁观着这场热闹的送礼大会。看着那些人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着阿谀奉承的话，他只觉得恶心。
阿福凑到傅深身边，低声道：“公子，咱们走后门吧。”
傅深点点头，他实在不想和这些人打照面。于是，他绕到后门，悄无声息地溜了进去。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他独自一人来到了同福客栈。
客栈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傅深一眼就看到了柳如风。他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里，借着昏暗的灯光，正看得入神。手里拿着一块硬邦邦的饼子，时不时啃上一口。
“柳兄。”傅深走上前去，轻轻拍了拍柳如风的肩膀。
柳如风抬起头，看到是傅深，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傅兄？”
傅深在他身旁席地而坐，问道：“柳兄怎么不上桌啊？”
柳如风苦笑一声，指了指手中的饼子：“这饼子自家带的，不好意思占店家的位子。”
傅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柳如风手里拿着的，哪里是什么饼子，分明是一块又干又硬的粗粮馍馍，上面还沾着一些不知名的碎屑。
“这是……”傅深迟疑地问道。
“借书下饭。”柳如风声的回答，又啃了一口馍馍，仿佛在品尝什么山珍海味一般。
傅深不禁哑然失笑，又问道：“怎么不在屋里读书啊？”
柳如风抬头看了看客栈内闪烁的烛火，道：“傅兄，这屋内烛火是要收钱的，这儿不用。”
傅深心中很不是滋味，他知道柳如风家境贫寒，却没想到竟窘迫到如簇步。
“柳兄有些拮据。”傅深委婉地道。
柳如风却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傅兄，话太委婉了，就是穷。”
傅深环顾四周，这同福客栈虽谈不上富丽堂皇，却也干净整洁，只是角落里难免有些昏暗。他看到柳如风那副窘迫的模样，心中不忍，便起身高声喊道：“二！来份烧鸡，再来盘牛肉，一壶好酒！”
店二闻声而来，手里拿着抹布，满脸堆笑：“哎！客官，您要点菜啊？的这就给您安排！不过，您看这…不上桌…”他指了指傅深和柳如风席地而坐的角落，语气有些迟疑。
傅深大手一挥，豪迈地道：“上什么桌啊，就这儿，挺好！赶紧的！”
二连忙应道：“好嘞！客官您稍等！”罢，便一溜烟跑进了后厨。
此时，后厨的角落里，魏才正在刷着碗。
柳如风看着傅深这一系列举动，有些不知所措：“傅兄，你这是…”
傅深爽朗一笑，拍了拍柳如风的肩膀：“相识便是缘分，咱俩喝一杯！今日你我相遇，岂能不吃点好的？”
柳如风看着傅深真诚的眼神，心中感动，却又有些不好意思：“这…这怎么好意思啊…傅兄如此盛情…”
傅深打断他，笑道：“你将来回请我就是了！不必客气！”
柳如风闻言，也不再推辞，站起身来，郑重地向傅深拱手鞠躬：“傅兄盛情，如风感激不尽！一饭之恩，当铭记于心！”
不多时，店二便端着满满一托盘的菜肴走了过来，一壶酒，一盘色泽金黄的烧鸡，还有一盘香气扑鼻的酱牛肉。他将托盘放在两人面前，热情地道：“二位客官，慢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的！”
傅深拿起酒壶，给柳如风面前的粗瓷碗里斟满了酒，黄酒的香气顿时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柳如风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在寂静的角落里格外清晰。他略带尴尬地笑了笑：“傅兄见笑，这……太久没吃肉，实在是忍不住了。”
傅深爽朗一笑：“大丈夫不拘节嘛。”
柳如风搓了搓手，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盘中油亮的烧鸡，舔了舔嘴唇：“那我……”
“请便。”傅深做了个请的手势。
得到应允，柳如风也不再客气，一把抓起一块鸡腿，狼吞虎咽地啃了起来，肉汁顺着嘴角流淌下来，他也顾不上擦拭。
傅深静静地看着他，待他吃完一块鸡腿，才缓缓开口：“之前在考院的时候，听，你想做官？”
柳如风又撕下一块鸡肉，含糊不清地应道：“想，做梦都想。”
“是为了录取功名光宗耀祖？”傅深又问。
柳如风突然停下了动作，嘴角带着一丝自嘲的笑意：
“不是，因为我……忍不住。”他愣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傅深：“傅兄，这科举不公，百官舞弊，外面饿殍遍野，这下谁人不知，可是呢，还是一片寂静。侯兄让我忍，可我想如果这世间不公我也能忍，这圣贤书不就成了废纸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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