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训练赛对手是雷霆战队。正如商时序所，他们的新打野是队长凌云的侄子，操作犀利但经验不足。
\"针对野区。\"开局前姜枝布置战术，\"烬之多游走，时序下路稳住。\"
沈烬之点头，红发在电竞椅背上一晃而过。这位混血中单进入比赛状态后就像变了个人，法语吐槽都变得简短犀利。
比赛开始，宁祉煜的裴擒虎直接入侵对方红区。新版本改动让他如虎添翼，开局三分钟就拿下双杀。
\"Nice！\"林景在语音里欢呼，\"野区是我的了！\"
\"别浪。\"谢存冷静提醒，手上操作不停。这位前特种兵即使在最激烈的团战中声音也平稳如常，仿佛还是当年那个在枪林弹雨中保持冷静的军人。
比赛进行到第十五分钟，SJ已经领先八千经济。宁祉煜的裴擒虎如入无人之境，配合沈烬之的西施控制，打得雷霆溃不成军。
\"一波了。\"商时序的孙尚香翻滚上前，精准点掉最后一座防御塔。
Victory的标志出现在屏幕上，队员们摘下耳机击掌。只有宁祉煜揉了揉右手腕，眉头微蹙。
\"手疼？\"姜枝立刻注意到。
少年摇头，却藏不住指尖的轻颤。姜枝不由分拉他去医疗室，队医检查后叹了口气：\"旧伤有点发炎，休息两。\"
宁祉煜刚要抗议，姜枝一个眼神就让他闭了嘴。回训练室的路上，少年委屈巴巴地拽她衣角：\"枝枝...\"
\"撒娇没用。\"姜枝板着脸，\"明GUccI活动结束直接回来休息，不准加训。\"
宁祉煜突然停下脚步：\"那你要陪我。\"
\"什么？\"
\"我休息的时候。\"少年眼睛亮得像星星，\"不然我无聊了就会去打游戏...\"
姜枝瞪他：\"你这是威胁？\"
\"是交易~\"宁祉煜笑得狡黠，\"我乖乖养伤，枝枝陪我聊。很公平吧？\"
走廊灯光下，少年的轮廓格外分明。十八岁的宁祉煜正处于男孩与男人之间的微妙阶段，撒娇时像个孩子，认真时却又成熟得令人心安。
\"...就一时。\"姜枝妥协。
\"两时！\"
\"一时三十分钟，不能再多了。\"宁祉煜欢呼一声，差点又要抱上来，却在最后一秒想起\"五厘米法则\"，硬生生刹住车。
结果因为惯性差点摔倒，被姜枝无奈地扶住。
\"笨蛋。\"她轻声。
少年站稳后，突然凑近，精确地停在五厘米处，然后深深吸了口气：\"枝枝真好闻。\"
姜枝红着脸推开他：\"...回去复盘！\"
训练室里，队员们已经开始了赛后分析。商时序正在讲解下路那波关键团战，桃花眼里闪烁着罕见的热忱。
\"月隐也会这样走位。\"他指着屏幕上阙的比赛录像，\"每次清完兵都习惯性右撤两步，这时候如果打野从左侧包抄...\"
姜枝若有所思。商时序对老队友的了解远超预期，这种近乎执着的关注，真的只是因为过去的恩怨吗？
复盘结束后，色已晚。队员们三三两两离开训练室，只有商时序还留在座位上，反复观看阙的比赛录像。
姜枝注意到他手指紧握成拳，指节发白。
\"时序。\"她轻声唤道。
射手如梦初醒，迅速关掉视频：\"领队还没走啊。\"
\"你...\"姜枝斟酌着词句，\"和月隐到底怎么回事？\"
商时序的嘴角扯出一个不像笑的笑容：\"旧情人之间的那点破事呗。\"
他站起身，身高优势让姜枝不得不仰头看他，\"放心，不会影响比赛。\"
他离开后，训练室陷入沉寂。姜枝收拾资料时，宁祉煜悄悄溜了进来。
\"他不对劲。\"少年低声，目光落在商时序的电脑上，\"从知道要对阵阙开始就这样。\"
姜枝点头：\"你有听什么吗？\"
\"只听当年是他主动解约，付了价违约金。\"宁祉煜耸肩，\"时序从不提以前的事，但...\"
他指了指太阳穴，\"这里记仇得很。\"
窗外，陆家嘴的霓虹灯渐次亮起。宁祉煜站在姜枝身侧，保持着五厘米的距离，却悄悄用指勾住她的衣角。
\"明见，枝枝。\"少年声音轻柔，\"记得我们的约定。\"
姜枝点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宁祉煜走路时习惯性微微昂首，肩背挺直如青竹，是长年电竞训练养成的姿态。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少年，会在她面前撒娇卖乖，会为了一句\"不准亲\"就严守五厘米法则。
回到房间，姜枝摘下栀子花发卡，轻轻放在床头。镜中的自己眼睛圆润如黑葡萄，嘴唇因为整抿着而显得格外红润。
她想起宁祉煜\"枝枝真好闻\"时亮晶晶的眼神，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手机震动起来，是宁祉煜的消息：
【Koi】：枝枝晚安~
【Koi】：明见！
【Koi】：[猫蹭蹭表情包]
姜枝笑着回复\"晚安\"，锁屏前又看了一眼日期—，11月25日，距离全国大赛还有不到四月，距离她的二十岁生日还有二十七。
她轻轻触碰屏幕上的日期数字，仿佛能透过它们触摸到未来的轮廓。
那个未来里有SJ，有冠军梦，或许...还有一个总爱闻她发香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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