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岳纤雪也是你给激来的吧？”
“她敢告状？”姜莫言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但现在捂嘴什么的太假了，索性承认道：“这个女人还真是笨，这么点子事儿都能漏了，将来也是个难成大气的了。”
凤九好笑，“坑了人还不算，还要再损两句。可真有你的！要是我不让人去叫你，你是不是还被关着呢？”
姜莫言笑道：“哪有？就凭咱这三寸不烂之舌，什么铁石心肠的人都能拿下，何况是一向心软的师傅了。不过师傅对殿下可真是忠心，就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就真把我给关起来了。”到这里，姜莫言心里酸酸的，还真有些高兴不起来。
“那你又是怎么服他的？”凤九饶有兴致的问道。
“事实胜于雄辩。我没做过的事儿，当然不用担心了。再了，我把那阿达汗都抓来了，大不了把他一刀砍了，总能证明我的清白。”姜莫言的轻松，却逗得凤九连连摇头，笑她无赖。
姜莫言看他高兴，心中憋了半日的话就有些搂不住了。“殿下，我……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凤九看她有些扭捏的样子，不由得挑起眉梢。
“在我这里，还有你不敢的话？不过，你先别，让我猜猜。”凤九假装思考的样子，然后问道：“可是要问我如何定你的罪？”
提到她最关心的问题，姜莫言立刻严肃起来，认真的看着凤九，听他继续往下。
凤九却在此时皱起眉头，伸手扶住额头道：“我的头有点疼。”边边还来回晃了晃。
姜莫言哪里知道他在耍赖，还以为他真的不适，急忙站起来到了他近前，伸手扶住他的头，问道：“哪里疼，我帮你揉揉？”
姜莫言一边想着人体头部的几个穴位，一边轻轻的揉捏起来，竟然让凤九感觉从来没有过的舒服。他眯起眼睛，享受着这种难得的按摩服务，脸上不自觉露出一丝惬意来。就是这丝惬意泄露了他的企图，让正在按摩的姜莫言看到了。
好哇，你敢骗我？
姜莫言手上用力，就想掐下去。要是平时，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下手。可是想到这人这些受得那些罪，便又有些于心不忍了，但也不会再继续伺候他。她便一甩手，坐回到床边，不答理他了。
凤九正舒坦着，没想到人家却停了手，便知道是自己露了馅。他伸手又去拉人家的手，却被狠心的甩开了。凤九苦笑，道：“你犯了这么大的罪，想要替你开拓，哪有那么容易，不得容我仔细想想？我这脑袋从岳纤雪走了之后，就一直不停的在想主意，疼一疼也是应该的嘛！”
切？姜莫言才不会相信他的鬼话，不过如果按摩几下就能换来她想要的结果，也不算什么，所以便很快转了态度，狗腿的问道：“那殿下现在还疼不疼？要不要莫言再帮你揉揉？”
凤九却拉住她的手，道：“不用了，留着以后再揉吧，有的是时间。”
凤九的话的风轻云淡，似乎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可姜莫言的脸却悄悄红了。那里面暗含的意思，傻子都能听得出来。她尴尬的咳嗽一声，提出自己的要求：“我……我还想……呆在军营里。”
这话倒是让凤九愣了愣。“你还想呆在这里？”
姜莫言点头，眼睛直直得看着凤九，等着他表态。
凤九刚刚的好心情顿时消散了个干净。
“难道，我的意思你还不懂么？”
“我……”姜莫言语结，“我不是不懂，只是……”
凤九不话，等着她的下文。
姜莫言犹豫了半晌，还是道：“我可以做你的女人，可我不想嫁给你。”
凤九愣住，一时没有明白姜莫言的意思。“你要做我的女人，却不愿意嫁给我？难道你想做个无名无分的侍妾么？”凤九有些恼怒，又有些不确定。
姜莫言点点头，给了凤九肯定的答案。
凤九彻底的愣住了，心里只有一句话：她的脑子进水了么？
姜莫言知道如今已经避无可避了，索性干脆的道：“殿下，本来我想过些日子再与你谈这些，可如今是不行了。我再不，只怕就真得要被赶走了。所以今日就一并给你交待了吧。”
凤九听她的严肃，也压下烦躁的心情，听她慢慢来。
“殿下可还记得，我离开京城之前，曾经给您讲过一个故事。”姜莫言看向凤九的眼中全是莫名又复杂的情绪，让凤九完全看不懂。但姜莫言给他过的每一句话，他几乎都记在了心里，当然不会忘记那个听起来有点莫名其妙的故事。
“可是那个关于前世今生的故事？”
姜莫言点头，眼神飘向远方。“那个女人为了自己的爱人，闯进了一个全新的世界里。这个世界对她来是完全陌生的。陌生的人、陌生的事、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思想和理念，甚至连曾经让她依恋的情感也变得陌生起来。”
“为了适应这里的一切，她努力的改变着、融合着，甚至为了自己心中的执念，不得不考虑与人共侍一夫的可能。”讲到这里，姜莫言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半晌才又深吸一口气，重新道：“可惜，所有的东西都可以适应，唯独情感一事，她做不到。因为这是引导她穿越时空的一切诱因，她实在是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珍视的情感掉进泥沼里，慢慢脏污、腐朽。所以在她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时候，她只能转身而去。就算远远看着，也好过她自己身在其中痛苦挣扎。”
凤九一直盯着姜莫言的眼睛，故事里那个女子所有的痛苦和煎熬，似乎都传到了她的眼中，激得凤九的心跟着一起颤动起来。不用姜莫言再，他已经知道，故事中那个让人万分心疼的女人就是眼前的女子。
而那个被女子追了两世的混账男人，也许就是自己。
“莫言，你真得舍得么？”
姜莫言已经深深陷入痛苦之中的心被叫醒，她茫然有抬头，看向凤九。
舍得么？这个她曾经问过自己无数次的问题，又摆在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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