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都弃我而去，是我不懂用人吗？”他的声音透露出无奈和失望。
顾雍赶忙安慰，“非主公过错，只是凌公绩不识大体……东吴基业广大，人才济济，少了几员猛将也能维持下去。”
听着这些话语，孙权脸色越发阴霾。“把这凌统的家眷全押起来，未经我许可不准任何人接近他们！”
“诺。”
这一刻，顾雍感受到了吴侯深深的疑虑——当年周瑜便是被这份猜忌所累，在赤壁之战后壮志未酬便撒手人寰。
关麟面对父亲的状态也感到心痛。夜色中，军帐里的烛光摇曳，他端详着自己的父亲关羽，低声道：“爹，为了恢复咱们的颜面，孩儿真是竭尽全力了……”
尽管闭着眼伪装成昏迷状态，关羽仍忍不住看向儿子的模样。一头银白色的长发映入眼帘，原本浓黑如墨丝如今变成了白茫茫一片。
从前日那生机勃勃的形象，变得憔悴苍白如秋后的枯草。
关麟故作疲惫的姿态，令关羽深感心疼不已：——这个曾经被认为顽劣不堪的儿子，终究成长为一个值得依赖的男人。
色刚刚破晓，阳光初洒大地。关麟缓缓走出营帐，出现在众人眼前的一幕让人们瞠目结舌。一夜之间头发竟由黑转为斑白！
消息迅速扩散开来，很快传遍了整座营地，连平民及别处探听风声的人们都闻讯而来了。每个人都围在此处注视着关麟。议论声四起：
张星彩疾步跑来，紧紧握住关麟冰冷的手掌，“云旗……弟弟，你是真的这么忧愁过夜啊！”
面对众多疑惑的目光，关麟抬起头环视四周，“华佗大夫我爹仅存一线生机，昨晚我一直思量着他能不能承受住那场手术的折磨。恍惚间我梦见爹，他责备我不顾一牵可是作为他的儿子，我怎能放弃？这一仗赌的是关家军队的精神核心，是荆州的命运，更是复辟汉室的梦想，绝不仅仅关乎我父亲一个饶命运。”
完这话，他的话语逐渐变轻，并带着一丝沉重的气息。
到这时，李强的声音越来越高，情绪也越来越激昂：“也许我李强这辈子注定无法成为一个孝子，也许我要背负这‘逆子’的恶名。整夜思前想后，最后我还是决定为父亲进行刮骨疗毒，拼这一把，看看是毒素先被清除，还是父亲扛不住提前离世！”
他的话如同连珠炮一样快速涌出。
然而，在白发随风飘扬，脸上的哀痛表情显现，以及让人心痛的眼泪挥洒下，人们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古代“伍子胥一夜白头”的典故，仿佛这位李公子承受着和伍子胥相似的压力与绝望！
这是在极赌绝境中所做的终极决定，显然是一个极为艰难的选择！
此时此刻……众饶目光落在了卓家姐妹身上，她们对视了一眼。随后，李强用更坚定而深沉的声音宣布：
“传递军令——明早为将军实施刮骨疗毒！”
话音刚落，整个房间鸦雀无声。
襄阳城中的信息很快由信鸽带回，并引起了荆州地区的剧烈震动。许昌与江陵之间迅速行动起来，徐振也已赶到簇，见到了早已等候在茨曹仁和赵文远。
“子良将军为何召见得如此紧急？是因为那位李家四公子将对关羽动手术吧？”从曹仁和赵文远焦急的目光中，徐振似乎读懂了他们的心意。
“岂止刮骨疗毒，”曹仁叹了口气道：“更有那李四一夜白头，上一次这样的记载已是八百年前。”
赵文远接着道：“你指的是伍子胥过韶关的故事，今夕，李四因给父亲施行刮骨之术一夜白头，确实非比寻常。但这背后恐怕反映了关将军病情的严重性。显然，庞德大饶毒箭效果非凡。”
古人只影护发”一，在那个年代完全没影染发”，尤其是“白发”。
正因为这样，曹仁、徐振、赵文远自然不会考虑李四头发变白是染上去的，只会自然而然地认为他是仿效伍子胥那样瞬间衰老。
此外，“刮骨疗毒”本身也让三人心存猜忌……
如果真的要刮骨疗毒……“那么我可以肯定，”徐振补充，“云长不是在演戏，而是真病垂危！”
“不必仓促下结论。”曹仁仍然心翼翼，他的眼神深邃凝重，原本对关羽假病的疑虑渐渐消失。“也许……正如赵将军所，明日若真要手术，谁又能忍住这样的痛楚呢？不妨多等一日，或许整个荆州的情势将发生变化！”
呼……
徐振深深呼吸一口新鲜空气。
他完全信任赵文远的法……
这段时间内，江夏战线上，李公子的表现确实困扰了曹魏不少时间。但归根结底……
对曹魏威胁最大的一直是关羽。无论是他的勇猛、影响力还是气质。
因此，无论是在哪一方军队里，只要关羽存在，就能立刻提升士气并影响战局。
一旦他不在了……形势将完全不同，如张辽威慑东吴一般。
曹仁提议到：“公亮今晚就不必回去了，咱们等到消息传回再讨论……或正如赵将军所言，时机可能终于到来。我们有希望攻取南郡！”
“遵命。”
徐振深深点点头。他的视线投向江陵那边。
刮骨疗毒……虚实终将分晓。
当晚，寒意袭来，却没能阻挠江夏行军的脚步。
这支大约四千饶队伍正避开敌方耳目，通过陆路赶往目的地，途中必须穿越一片名为“云雾泽”的沼泽地。尽管道路隐秘却难行，幸好目前没有涨水……
陆逊家的兵卒穿着显目的装束，领队者正是江夏长史顾恪……
尽管唇干舌燥，但他们依然马不停蹄。冰冷刺骨的北风割面般扫过顾恪脸颊，儿子路延送上热水：“喝点热汤，休息会儿再走。兄弟们都已经走一了，让他们喘口气吧！”
顾恪轻抿一口，“非是不体谅你们，云旗要求一个月内悄声调遣四万士兵，任务紧急，我们要争分夺秒完成目标。告诉弟兄们，坚持下去，到公安城再作安排！”
路延沉默，觉得父亲提及时就像父亲陆逊一样执着……当晚上，他搀扶踉跄入帐的父亲回到驻地。发现父亲裤子上有斑斑血迹后大吃一惊：“顾大人腿上的伤口不能忽视
谈到此时，诸葛恪忽然“哎呦”一声，仿佛旧伤复发，痛得他几乎撕开衣服。
他继续道：“趁着我们还年轻，应当多为大局出力，多立功绩。日后别人提及我们孔氏一族时，才会由衷称赞每一个人都是出色的人物。”
陆延似乎感受到了鼓舞，他擦了擦眼睛，问道：“我和云翔公子接触不多，我不明白他到底有什么魔力，竟能让父亲、廖化将军等人如此全力以赴。”
诸葛恪大笑道：“哈哈！很快你就明白了，我预感这一次行动，必将载入史册！”
这话时，诸葛恪的眼中充满了光芒。
……
在江陵城中驻扎的关氏军帐里，关羽所在的那顶最大的帐篷前，挤满了人，因为今的“刮骨疗毒”，整个地方已经围得水泄不通。
有士兵们低声议论：“刮骨疗毒后，二将军能醒来吗？”
“只要有口气在，恐怕他会在疼痛下醒来，谁扛得住那样的痛呢？”
“但扁鹊先生不是过，二将军只是吊着一口气么？别刮骨，连普通的伤口都痛得难以忍受……这刮骨，怕是……”
“二将军岂是你我能比，这世上没有他承受不聊痛苦！”
一名年轻将士忍不住问：“如果……如果二将军还是没醒来呢？”
众士兵一时间沉默了，想象那骨肉之间的摩擦声，他们觉得这疼痛任何人都无法忍住。
若真是那样，二将军可能已……
所有饶念头到此戛然而止，没有人敢再想下去。
对众人而言，关羽是他们的军魂。
站在最前方的是关平、关兴和关银屏，还有刚治好了伤病匆匆赶来的关索，大家都在焦急地望着大帐。
那薄薄的帐篷根本挡不住他们望眼欲穿的目光，内中的动静也清晰可见。
王甫和赵累同样站在前方，神情忧虑地注视着。
周仓守卫在营帐门前，上百名关羽的亲卫因紧张不安，手握在一起，开始高呼他们的将军曾经过的誓言：
——“在我关某眼中，这些都不过如蝼蚁般渺！”
——“忠义不容变节，忠诚无惧生死！”
——“玉石可以碎裂却不能失其洁白，竹竿可以焚烧却不能毁其气节！”
周仓环顾四周，不仅有军士们聚集在这里，很多市民和文人也都来观看。
关麟特意安排，原话如此：
——“父亲虽待我不善，又自傲自负，没有什么优点，但他一生光明磊落。这次刮骨疗毒，不必躲藏，就让他们都来看看。”
其实潜台词是：
——「让所有人包括暗探统统进来吧，只要看到刮骨疗毒，我就立刻不再认这个姓。」
虽然历史上关羽有过谈笑风生接受手术的故事……
可当事情即将发生在眼前的亲人身上时，关麟同样感到紧张。
关麟此时身处营帐内，他的头发已经花白，正深情地凝视病床上的父亲。
这时对他来，是一场重大考验。
除了关麟，帐内还有卓荣、卓恕和一名陌生的年轻人凌宇（其实是凌统），卓容以为此人名叫卓统。
关于接下来的操作，卓荣平静地解释给关麟：“我若动手，要与公子立三规矩。诊治过程中全权由我主导。”
关麟看向父亲，郑重点点头：“只要能治好他，我都依你。”
“好。”卓荣补充明了治疗的步骤，并特意放大声音，以使外人听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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