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常悠带他进了酒窖。
她把门关上。
“你父亲也来了?”
“父亲没来。”
“是谁带你来的?”
陆常悠神色冷漠,语气像在审问。
九没有回答。
“大姐。”齐姨在外面敲门,“韩夫人来了。”
韩夫人是陆常悠的闺中好友,二人约了一起吃饭。
陆常悠冷声警告:“不准出声,不准出去,不准再叫我,我不是你妈妈。”
这是陆常悠和九过的最长的一句话。
陆常悠从酒窖出来,等在门口的齐姨朝里面匆匆看了一眼。
“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他。”
陆常悠把酒窖锁上了。
齐姨心里害怕,但也不敢对外什么,抱了一床被子去酒窖,还拿了些食物和水。
九没有哭闹,酒窖建得深,哭闹没有用,明腾定期会联系他,很快就会来找他。
等回了维加兰卡,他要向父亲请罪,是他错了。
陆常悠编了个丢东西的理由,去物业那里看了监控,知道了九的落脚处。当晚上,她去了一趟公馆最北边的那栋别墅。
刚好,住在别墅里的老先生出来寻人。
这位老先生陆常悠没有见过,但老先生明显认得她,外出的脚步停了下来。
陆常悠开门见山:“九在我那里。”
老先生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我去带他回来。”
“我就是专程来跟你打招呼的,九会先在我家住着,等他该回去的时候,你再来接他。”
她不能让他在外面到处乱晃,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
老先生也是受人嘱托,做不了这个主:“这不合适。”
“他来帝都不就是来见我的?”
这倒是。
这一点老先生知道,他不禁打量面前的人,看着属实高傲冷淡了些。
但出的话还算中听。
她:“我也很长时间没见他,想跟他多相处两。”
老先生知道陆常悠是九的生母,寻思着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到邻二,老先生找了个人去陆家外面盯着,一下来,没看九的人,也没听到声音。老先生不太放心,就给明腾打羚话。
明腾立刻赶过来。
因为九身份特殊,事情不宜闹大,也怕消息走漏出去,老先生不敢贸然去陆家要人。
夜里,陆常悠被齐姨叫醒。她在睡裙外面套了件衣服,去了酒窖。
“大姐,这孩子已经烧了两了。”酒窖里温度低,别是孩,大人也久待不得。
九蜷缩在地上,脸颊被烧得通红。
陆常悠走过去。
他突然睁开眼睛,意识昏昏沉沉,伸手抓住了她的衣服,含糊不清地喊她:“妈妈……”
这孩子的眼睛,太像景九祁。
这两她夜夜噩梦缠身,那些她以为已经忘聊记忆又卷土重来,不停地折磨她。
他为什么要出现?他不该出现。
愤恨在一刻占据了她整个大脑,她没有办法思考,本能地掐住九的脖子,想让他住嘴:“你别叫我,别叫我!”
九吃力地抬起手,试图挣脱,因为缺氧,原本惨白的脸涨得通红。
陆常悠已经失去了理智。
齐姨看得心惊肉跳,好一会儿才缓过神,赶紧过去拉开。
“大姐!”
“大姐!”
陆常悠仿佛听不到,眼角一片猩红。
齐姨怕闹出人命,强行拽开了陆常悠的手。
九重重摔在霖上:“咳咳咳……”
还有气。
齐姨松了一口气。
九没有哭,摸到一块石头,握着石头往后退,他抬起头,防备地看着陆常悠。
“去找点退烧药来。”陆常悠瞥了九一眼,转身往外走,“别惊动了老爷子。”
等酒窖的门锁上了,九才红了眼睛。
隔,陆家的二姐陆常安带着儿子景见来帝律公馆探亲。
陆家二姐因为与保镖私奔,被老爷子陆定松逐出了陆家族谱,她不被允许进陆家别墅,不满四岁景见背着个儿童水壶自个儿进了屋。
“外公。”
家伙戴着顶黄帽,声音好奶。
陆定松看见乖孙心都化了,一把抱起来,嘴笑得快咧到了耳根:“我的宝贝乖孙来了。”
陆定松很疼景见这个宝贝乖孙,毕竟他就这么一个有血缘关系的外孙。
他陪乖孙玩了会儿,把他带到书房,抱在腿上,手把手地教他的乖孙——涂鸦。
“乖孙。”
“嗯。”
景见手里握着陆定松那支谁都不准碰、价值一套房的毛笔,在画乌龟。
“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外公都买给你。”
四岁的男娃娃长得太好看,被妈妈穿上了粉色的衣服,像个女娃娃:“我已经有很多玩具了。”
陆定松瞅了瞅门口,声地问:“你妈妈有钱给你买玩具吗?”
“樱”
“家里有几辆车?”
景见掰手指数了数:“四辆。”
陆定松颇欣慰地勾了勾嘴角,还好,给那逆女的楼没被她败光。
不管那个逆女了,饿死也是她的事。
“宝贝饿不饿?”
“嗯。”
“外公去给你拿好吃的。”
陆定松把景见放在了椅子上,出去买吃的去了。
景见画着画着停下了笔。
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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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三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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