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的雨驱走了寒冬留下的最后一丝痕迹，雨水成滴的流在窗户上，最后汇成一条线，给窗户蒙上一层氲气，让人看不清窗外的世界。
刘景顶着朦朦细雨而来，也没撑把伞，帽沿隐隐滴落的水珠暗示着他似乎是在外面走了很久，身上的大衣反着潮，陆相庭皱着眉头，“去换身衣服。”
刘景还想先了事再去，看到陆相庭的表情时便噤了声，乖乖的回房间去换了衣服。
在陆相庭的别墅一直都有刘景的房间，只是他很少回来住，多数都在部队跟士兵们一起。
刘景动作迅速，换了身常服。
“团座，”刘景将刚才放在怀里的文件拿出来，用袖子轻轻擦拭上面一点点沾湿的水渍，递给了陆相庭。
“上回那五辆货车时我从大成转运公司那里租的车，咱们也跟他们合作过几次，都没什么差头，每次都给开了发票，所以应该是在到部队的路上被洒包的。”
“不会，连咱们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如果事先没人通知他们的话，他们即使发现是军火的话，也不可能在半个时的车程里这么果断就下手了，事先必然有准备好的车在半路候着，对了，康宁那里怎么样。”
“那个老板是云华的常客，每次都花大价钱请康宁，但人实在是谨慎，无论怎么劝酒都不会过量。康宁也不管贸然行动。”
陆相庭扶额，似乎是为事情无处下手而感到苦恼。
佣人敲敲门，“少爷，程少爷来了。”
陆相庭点点头，程青冥抖抖袖子上的水，走进了书房。
“怎么了这是，相庭，你挂彩了？”程青冥看见陆相庭额头上的纱布，脸色晦暗不明，拉开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了下来。
“没什么，上次阅货出了些问题，被洒包了。”陆相庭也没直接回答受赡原因，了眼下的难事。
“刘景，你找的哪个公司啊？”程青冥转头问道。
“大成转运公司。”
“大成，大成……是那个王大成的公司，他最近可是在云华呆着啊，怎么，你们想用芙蓉去探听情报？”程青冥想了起来。
知道陆相庭的事从不瞒程青冥，刘景直道，“就是他，但是那家伙的口风太紧，我们什么都打探不到。”
程青冥想了一下，三人都没话，屋子里陷入了一阵死气沉沉的寂静。
半晌后，程青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轻笑了一下，道，“这人呐，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的，芙蓉不行，就换个人嘛。”着站起了身，“你把这事交给我吧，我晚上给你信。”完就向门口走去。
“青冥，”陆相庭站起了身想叫住他。程青冥脚步都没停，只摆了摆手，“放心吧！”
“团座。”
“我还有一件别的事交代给你，老二最近实在是太不安分了，想尽办法来祸害我，”陆相庭的脸色阴冷，“去通知李世荣和王敬尧，随时准备行动。”
“是。”刘景很是高兴，团座终于下定了决心，不再顾着这所谓的情分了，被压抑了太久的人，一旦觉醒，就是一头暴戾的兽。
程青冥直接去了云华。
刚进了，经理就迎了上来，“程总，您来了。”
“嗯，我有事情问你，跟我来办公室。”
经理给拿了酒杯，又拿了个红酒，“这是新来的货，您尝尝。”
程青冥接了过来，晃着酒杯，道，“那个王大成是不是还在这呢？”
经理不晓得程青冥怎么突然问起了他，只如是回答道，“是呢，在这可是呆了半月有余了，每次都花了不少钱点芙蓉，却也不怎么喝酒和点歌，在那东张西望的看什么。”
“他来，你就没看出点什么？”经理是个极会看眼色的人，人又机灵，反应又快，这是当初挑他来云华直接给升了经理的原因。
经理自信的笑了笑，“程总，他来了这些日子，我还真看出了些门道。您还记得上次那个我跟您的，来这一个多月了还没上台的叫盛亦晴的那位姐么？”
“怎么？”
“那个王大成啊，十有八九是看上她了，”经理嗤笑道，“有一次盛姐出去，那老货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人家，好像魂要丢了，但咱云华是什么地方，他要求过一次，服务员就以没上台现在还不能点为由给糊弄过去了，他以后再来也不敢提了，在这要事闹出点什么事，那不是找死么。”
程青冥若有所思，“去，把那个女人给我叫来。”
“哎。”经理放下手中的东西，立刻去叫人。
盛亦晴过来的路上，仿佛能听见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这个时候老板要见自己，那个男人是不是也在，是他要见自己吗。
没一会，盛亦晴就到了，只轻轻伏了伏身子，四处扫了一眼，却没有见到那个男人，低下头掩住自己眼中的失望。
“我也不跟你兜圈子，就直了。”程青冥开门见山。
盛亦晴不晓得自己一个弱女子能为他做什么样的事，只轻点点头。
“既然你已经签了这里，我要你做什么事也是应该的，我听经理，大成公司的老板相中了你，所以我要你为我去打听一件事，你记住了，灌醉了他，问上个星期去火车站接到货之后，中途调包的车是谁的。”程青冥停顿了一下，“我在省城什么势力你应该是知道的，你也可以跟他，但你母亲和弟弟会出什么事，我就不晓得了。”程青冥语气阴冷，抬起手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红酒。
盛亦晴被程青冥眼中的狠戾吓了一个哆嗦，她自然是知道，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的都是真的，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的目光也能让人心悸，容不得她拒绝。
“这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以后也是，”他跟陆相庭的做事方法不同，陆相庭极不赞成这种用女人去获取情报的方法，想了想，程青冥又加了一句，“尤其不能和同我上次一起来的兄弟。”
“这，这件事是为他去做的吗？”听到程青冥的话，盛亦晴忍不住问了一句。
程青冥不愿多，敷衍的点零头，“你去准备一下，马上就去，晚上来告诉我结果，出去。”
原来是为了那个男人，盛亦晴打定了主意，就出去了。
负责给她梳妆打扮的佣人原本想给她打扮的妖艳些，被盛亦晴拒绝了，她知道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妩媚的见了多了，换个口味才有奇效。
当经理把一脸清纯的盛亦晴带到王大成面前时，果然，满面油光和褶皱的老男人眼睛都放了光，经理屏退了其他人，朝着盛亦晴使了眼色，就出去了。
盛亦晴闭了闭眼，笑着走了过去，强忍着令她作呕的口气和咸猪手，一杯一杯的给惯着酒，王大成美人在怀，终于放开了手脚，直喝的五迷三道，连家里保险箱密码都要了出去。
几大瓶酒下去，王大成终于倒在桌上不动了，盛亦晴冲出门干呕着，眼里都是泪花，还是在安慰自己，都是为了陆相庭。缓了一会平复了心情，回房换了件衣服，盛亦晴敲开了程青冥办公室的门。
“怎么样？”等了许久的程青冥道。
“他没有全名，只了陆二少。”
程青冥笑了笑，果然是他。
盛亦晴犹豫着，又道，“他还东西现在都在西郊仓库里。”
程青冥有些诧异的看着她，还挺聪明的女人，意识到自己有些不怜香惜玉了，话也温柔了许多，“好了，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
晚上，程青冥有去了陆相庭家，将西郊仓库的事告知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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