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娘子三妹齐上阵
三日后。
灌江口杨府。
承昭拉了拉寸心的衣角，“良请，喔想叠叠了……”（娘亲，我想爹爹了）
应时附和道：“喔耶时！”（我也是）
寸心刚想安慰他们两句，哮犬便从厨房跳了出来。“我也是！”
于是，寸心便：“既然如此，哮犬，你去找你主人回来！”
“好嘞！”哮犬积极地应道，“地无极，万里……诶不用万里，主人回来啦！”
“主人！！”着，哮犬猛地打开杨府大门。
果不其然，杨戬就在大门外。
“主人，您上哪儿去了？三不见了！”
杨戬强挤出一丝微笑，“就……出去……散散心。”
“叠叠~”俩崽子屁颠屁颠跑上前，一人抱住杨戬的一边腿。
寸心缓缓跟着站起身，映入眼帘的是，杨戬那忧心忡忡的脸。哮犬和崽子们都看不出来杨戬的心事，但寸心又怎会看不出来。
“叠叠~包包~”(爹爹，抱抱）应时朝杨戬张开双臂。
杨戬强忍着情绪，弯下腰，挤笑应道：
“嗯，爹爹抱。”
寸心明白，杨戬如果没什么，那么都不需要孩子提，他会直接抱。那么一看，她所担心的事情，应该是已经发生了。
“叠叠，喔耶要！”（爹爹，我也要）
杨戬继续应他所求，也把他抱起。
哮犬不满地嘟囔道：“喂，你们两个，就知道缠着我主人，让我跟我主人两句话好不好？”
寸心迎上前，吩咐道：“哮犬！！把俩孩子抱走！先带他们去玩。我有话跟你主人。”
哮犬当场不依了，“哇，三公主，最霸道的就是你诶！”
谁料，杨戬却附和道：“是，哮犬，把他们先抱走。”
这下没法子了，哮犬只能依了。
两崽子来到哮犬的怀里后，不满地齐声声讨“良轻”，“良轻，尼拔刀，拔占叠叠~”（娘亲，你拔刀，霸占爹爹）
……
两口回到房间。
“二爷！发生什么事儿了？”
杨戬不语，只是一把抱过寸心。
寸心感受着他的体温，感受着被他的手臂紧钳住腰间的感觉，感受着衣服被他的脸颊沾湿。
想想这几日，她终究还是没去劝阻，原因是吃过教训的她，实在不想再重蹈覆辙，让事情越来越大，只能袖手旁观来减轻祸事的发酵了。
良久之后，杨戬才离开她的怀抱。
“寸心，杨戬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杨戬摇着头，眼神涣散地喃喃着。
“二爷，怎么这么自己？”当下，寸心也只能明知故问了。
“那夜里，我们不是在月光下带孩子吗？我们来了个别扭时，我抬眼看见月亮里，有黑影在月亮里晃来晃去，我变眼一看，是蓬元帅调戏嫦娥仙子。我就追上去，一番劝后，没有用，我一下极端起来，就把他拉到玉帝跟前。谁知，玉帝勃然大怒，直接把他贬下凡间。我当场后悔了。在他去投胎时，我本想带他回灌江口，做个自由自在的妖精也好啊！可谁知，蓬元帅，很生我的气，一阵拉拉扯扯，他失足掉入轮回圈，换言之已经投胎了。可……投的是猪胎！我该死，我该死啊！我就是暴打他一顿，也不可以直接把他拉去玉帝面前啊！我最该死的是！”
听完杨戬自责的言语，寸心搬出这些准备的话。
“二爷。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蓬元帅，是你的恩人，你这么大义灭亲没有错，你本意只是想制止他的荒唐行为。”她伸手把杨戬拉到床边。
“可我制止之余，还顺手害了他！”杨戬坐下来，把头埋在掌心里。
寸心坐在他身旁，“二爷，你这么想，他如果今日真的强暴了嫦娥，难道嫦娥就不会去玉帝那儿检举他吗？他下场一样是会被贬下凡间的。”
“可最起码……不会错投猪胎。”
“可是，错投猪胎，也不是你一个人造成的，如果他不反抗，你们就不会拉扯，又怎会？”
“那也是我先忘恩负义，他才会生我的气，才会跟我拉扯。嗐！别了，杨戬就是忘恩负义，就是忘恩负义！”
既然这样，寸心只好用第二套“话术”了。
“二爷，那如果嫦娥被强暴了，难道，你又过意得去？她，不止是你的恩人，还是你的初恋。”
杨戬一听后半句，忙解释：“寸心，你误会，他不是我的初恋，从此以来，我都把她当作母亲的影子来看待。”
虽然在这个情形下，寸心的心思不该放在情情爱爱上，但听到这话真的倍感欣慰。
她继续：“既然有婆婆的影子，那就更加不能被玷污了。你，难道在那个情况下，你能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嫦娥被欺负？”
“不能。但是……我可以用别的办法的。我却……”
“二爷，不定是蓬元帅命中注定有这一劫呢？你也别太自责了，祸事已成，我们唯有看看日后有没有机会补偿蓬元帅啊！”
“还怎么补偿？他又怎会接受我的补偿？如果他愿意，今日就不会因为跟我拉扯，错投猪胎了。”
“二爷，时间会冲淡仇恨的！总会有机会的，别自责了。”
杨戬拉过寸心，一头扎进寸心的怀里。
杨戬不再话，寸心也不再多什么，只是静静地陪着他。
……
夜深人静之际。
杨戬趁寸心和俩孩子睡着，自己来到院子里。
提着一瓶酒，飞身坐到房檐上。
他抬头望望月光。
几前的一幕，顿时萦绕在心间：
“呵，呵呵呵……好好好，好一个忘恩负义、公正严明的……人！”
“杨戬，你开心了吗？”
“谁要你的帮助？谁要寄在你这饶篱下？滚开！不用你管~”
……
想着想着杨戬的泪水便又沿着眼角滑落了。
“二哥！”一阵风声，杨婵也站上了房檐。
“二哥，还没睡？”
“这话该二哥问你，你不也没睡？”着，便往嘴里灌入一口酒。
“我那是起夜上茅厕，却瞧见你在房檐上，就来看看你呗！诶，二哥，你怎么哭了？”细心的杨婵很快留意到他眼角和脸颊的泪水。
“我？刚刚风大，进沙子了！”杨戬别过脸去，顺势擦去脸上的泪水。
“几百年兄妹了，你当我不知道你吗？你肯定有心事，告诉我吧！该不会还是为了玉鼎真饶事儿吧？这事儿都怪我，嫂子已经明示暗示多次，可我就是不明白，否则，也不会害得嫂子和你，跟玉鼎真人闹成这样！”
“三妹，都了那事儿不怪你，不知者无罪。况且，那孙悟空羞辱六娘和我们，你生气很正常。而且，二哥不是为了这件事心烦，而是……”
“是什么？”
杨戬叹了一口气，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杨婵。“……你嫂子，就算没有我，蓬元帅也会如此，又他可能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可是……”
“没有可是，二哥！嫂子得没错。本来就是蓬元帅的错，就算他是因为卷帘被贬，才会突然发酒疯，可是，难道嫦娥就活该遭罪吗？蓬元帅虽然是我们的恩人，可我们讲恩情的同时，还要讲原则、讲底线啊！别那是对你有恩的嫦娥了，哪怕她就是一个凡人妇女，你也该不念从前，出手相助！！”
“可你二哥偏偏用了最极赌方式！将我们的恩人拉去给仇人发落！”
“可二哥也是因为别无选择，既要为了嫦娥的安危，也想让他迷途知返！才会这么做的。”
“三妹……你跟你嫂子一起上阵，来安慰我这个恩将仇报、忘恩负义的人做什么？”杨戬苦笑着道。
“二哥才不是，二哥是深明大义、恩怨分明的好人！二哥是三界里的最好的二哥。”
“二哥不是……”
“二哥！！行，既然你始终觉得自己有错，那你就如嫂子所，你该想想怎么帮他，时刻为他准备帮助，而不是在这里愧疚自责。回首追悼没有用了！”
杨戬如释重负地点点头。
于是，次日。
他便吩咐哮犬去追踪蓬元帅。
只是，投了猪胎的蓬元帅，早褪去了身上原本的味道，哮犬根本找不到他。
此事，也就暂且放在一边。
而这一桩事，成了个心结埋在杨戬的心头，每每想起，都觉得枉而为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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