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你昨上哪去了？”翟有贵歇息好出现在衙门，跟他相熟的几个人纷纷询问。
翟有贵把眼一瞪，“机密要事，瞎问什么？不是告戒你们了吗？嘴要严实，严实，严实不懂吗？”一的，一点长进都没有，操碎了他的心。经过了这一两夜，翟有贵觉得自己从内到外都发生了重大变化，他不是以前那个他了，他现在是一个全新的翟有贵，浑身充满力量和干劲的翟有贵。
“哦！”根子等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哦什么哦，连话都不会了吗？”翟有贵表示十分嫌弃。
几人面面相觑，头儿今儿是怎么了？怎么总挑他们的刺呢？
“知道了，头儿，我们该瞎问。”机灵的黄汉升连忙表态，并捅了捅其他几人，其他几个也连忙道：“对，对，我们不该瞎问。”
翟有贵皱眉，“官话，不是让你们好好练习官话的吗？县太爷能听懂你们的方言吗？平时不多练，县太爷若是找你们问话，不得抓瞎？”
这几个平时瞧着也挺机灵的，怎么现在一看，跟木头似的呢？
“是，练官话。”几人打起精神来用官话应答。
“这样才对，只有咱们迁就县太爷，没有让县太爷迁就咱们的。”翟有贵这才缓缓点头，然后压低声音，状似无疑地道：“知道我昨干什么去了吗？”
也不等他们发问，翟有贵自个就按捺不住了，“我呀，昨儿随县太爷查访民情去了。县衙这么多人，县太爷为什么偏点我随行？那是因为我当差认真，官话得好，嘴巴还严实。别我没提醒你们，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饶，你尽职尽力，和你敷衍了事，县太爷心里都有一本漳。你们看看我，懂了吧？”他的手背着，身板挺得笔直。
“懂了！”几人大声回答，其实不太懂。
翟有贵微微颔首，“行了，都当差去吧。别给我丢脸。”
众人散去，翟有贵整了整衣领，今儿他不用去巡街，他准备去问问清风管事，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吗？
至于他刚才的随县太爷查访民情，剿匪不也算民情吗？这没毛病。
一两夜，收获颇丰，拿出一部分奖赏剿纺护卫，剩下的物资依然把库房装得满满的。
“库房太了，再建一个大的。”闻九霄非常高兴，终于不用为采石场的花销头疼了。
前一刻他还在为十几两，几十两银子而发愁，下一刻他就开始嫌弃库房了，人生啊，就是这么无常！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峰回路转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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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枝也是开心无比，好了，能过个好年了。她胳膊碰了闻九霄一下，笑眯眯地问：“要过年了，身为山云县的父母官，又初来乍到，你准备给他们送点什么见面礼？”
“嗯？”闻九霄一时没懂她的意思。
“官员新上任，不得给治下百姓谋点福利？向他们表个态，你会好好干，带领他们走上吃饱穿暖的致富之路，灌点鸡汤，画个大饼什么的。”余枝朝闻九霄挤挤眼睛。
闻九霄愣了愣，鸡汤？大饼？什么意思？但枝枝朝他挤眼睛，他奇迹般地就懂了她的意思。
“夫人言之有理，依夫人所见，这个见面礼该怎么送呢？”闻九霄谦虚请教。
“忙碌了一整年，老百姓的饭桌上怎么也得有点肉吧？可事实上呢，山云县一大半的老百姓，过年也买不起肉。山云县也就七八千人口，都不到一千户，每户给分一斤肉不过分吧？昨儿运回来的粮食，大米居多，每户再给分两斤大米。”
想到库房里还堆了不少布料，余枝又加了一句，“家里有五十以上老者的，再加一块布料。”她本想六十以上的，又想起古代人普遍寿短，年过六十的并不多，就改为五十了。
“枝枝果然是为夫的贤内助啊！”闻九霄望着余枝的眼神透着喜悦，“这么多见面礼要发下去得需要不少人手，不知枝枝可愿意替为夫分忧解劳？”
“过分了哈！”余枝直接白了他一眼，她都帮着他出主意了，他居然还想拉着她出苦力？她有那个上进心吗？“城里的就在县衙门口发，你亲自坐镇。拿着户籍册勾画，让里长保长甲长领着，杜绝有人冒领、复领。镇上和村子里，就让你的人配上一个本地捕快，下镇，下村，走进基层。不仅保证把东西送到每一户的手上，还宣扬了你的仁政，一举两得不是？本地捕快不够？年后不是还要招衙役吗？先招几个临时的顶上，表现得好，年后招衙役优先考虑他们。”
过节发福利，慰问员工，这一套余枝太熟了。
可对闻九霄来，还是第一次知道还能这样操作，他能想到的做善事，就是施粥。
闻九霄嘴角上翘，无比自豪，他的枝枝，见识能耐都不输男儿。若她是男儿身，定是一方能臣。
“爹，你笨你还不承认，这么简单的事情还要娘教？”崽子找了过来，牵着他娘的手，靠在她腿上，一脸嫌弃地看着他爹，示意他和他娘才是一伙儿的。
嘿，这臭子，没大没了！闻九霄等着他。
崽子一点都不怕，娘在呢，爹不敢揍他。
“挑个近一点的镇子，我和晓蝶姐姐一起去。”
闻九霄哼笑，“你去干什么？添乱吗？”
崽子不服气了，“我是你儿子呀！身为县太爷的公子，我哪怕年纪再，往那一站，也是一面旗帜。我去干什么？你我去干什么？我不得去帮你笼络人心？”那白眼翻的，跟他娘一样一样的。
余枝惊讶，“可以呀，余舟舟，都会笼络人心了。”
“这不是又长大一岁吗？我不长点本事怎么保护娘？”崽子在他娘跟前那就是个暖宝宝，对上他爹，表情立刻就变了，“你看你做个官，不仅我娘跟着操心，我也得跟着操心，你要是还做不好，对得起我和娘吗？”
爹在大理寺做得挺好，可做县令，爹可能真不大行，还是他多上点心吧！心累，他还是个孩子呢！
这么不招人待见的孩子，还能要吗？闻九霄忍不住看向余枝。
余枝连连摆手，“不关我的事，不是我教的。”
闻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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