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1章浮出水面
油腻大汉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扯着自己的破衣服道：“看看我这身，赤条条的像有钱的样子吗？”
丁仪冷笑道：“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钉头向来只奉行一个原则，做好事可以，但得有好处，也别跟我扯什么大恩不言谢，铭记于心之类的，爷我不是圣人，要食人间烟火的，你拿了我的好处却不想回报，这是耍流氓啊。”
油腻大汉：“……”
得，真进狼窝了。
他欲哭无泪的道：“可我的没钱呐。”
丁仪上下打量他一遍，冷笑道：“要不我将你扭送去官府，不定还能领点赏金？”
油腻大汉下意识的后退抬手，做警惕状，见丁仪并没有动作，只是似笑非笑的望着他，这才察觉自己反应过激，讪笑道：“兄弟真会开玩笑，你不也是官府的通缉犯吗？”
丁仪笑道：“犯罪跟立功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把你送过去试试，赏金够高的话我不介意在牢里待几个月，反正管饭。”
“刚才你你孙女被抢，脸上却没有丝毫焦急之色，不像一个祖父能干出的事啊，你那孙女不会是你拐卖来的吧，你是人贩子？”
身份被茹破，油腻大汉心头猛的一颤，色厉内苒的吼道：“你血口喷人。”
丁仪冷笑道：“你这反应还真是簇无银三百两啊，怎么着，你们这行很赚钱？”
油腻大汉继续挣扎道：“我听不懂你在什么。”
“既然如此，我就不跟你废话了。”丁仪看向胡三，陆逊道：“大哥二哥，直接扭送县衙领赏金吧，县衙一旦受理，黑之前肯定能找到那位女孩查明真相。”
胡三将手指捏的嘎嘣响，狞笑着走向油腻大汉道：“兄弟，对不住了，谁让你不识抬举呢。”
油腻大汉怂了，叹息道：“拐卖孩子可是重罪，你们真要沾惹？”
丁仪嘴角勾起一丝奸计得逞的笑容，道：“这年头兵荒马乱的，谁不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不冒险哪能赚到钱，你就怎么做吧？”
油腻大汉抬起头来，目光从三人身上一一扫过，道：“我也是新入行的，至于我那孙女，是从四姐手里买的，买的时候四姐信誓旦旦的孩子是从其他郡县拐来的，绝对没有问题，结果刚到许都就被人家家人找到了，这特么叫什么事？”
四姐？
冒出头了。
丁仪与陆逊对视一眼，不动声色的笑道：“大叔啊大叔，你是真不长脑子啊，现在是冬，谁卖个孩子还长途跋涉跑几百里外去，一圈下来，卖孩子那点钱你看够路费不，当然是就近出手，忽悠你们外地人了。”
油腻大汉双眼猛的睁大，恶狠狠的道：“那个贱人，我找她去。”
“去吧，顺便准备好棺材。”丁仪冷笑道：“四姐敢骗你，就不怕你找她，尽管去。”
油腻大汉脚步一顿，转过身来艰难的道：“公子，不不钉哥，你可得帮我，那可是我全部家当啊。”
丁仪笑道：“追回来的钱我要八成。”
油腻大汉：“……”
你个鳖孙心挺黑啊。
不过……
他咬牙切齿的道：“最多五成。”
丁仪抬手做了个六的手势，道：“六成，否则自便。”
油腻大汉感觉心在滴血，却不得不咬牙道：“成交。”
“那就走吧。”丁仪上前搂住大汉的脖子道：“我到要看看这个所谓的四姐是何方神圣，竟敢在我钉头眼皮子底下搞事。”
……
油腻大汉经历的一幕同样在其他地方上演，当街乞讨的，沿街卖艺的残疾孩子们，不管身边有无大人照看，全被他们的家人找到。
这群家人好像早有防备似的，遇到自家孩子时身边都跟着大哥二姐，七姑父八姨夫之类的亲戚，一拥而上打的人贩子抱头鼠窜。
打完之后将救回来的孩子统一送去县衙。
县衙餐厅，曹昂看着二十多名十岁以下，缺胳膊短腿，脸上手上全是冻疮裂子的孩童，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给火炉里继续加煤，将房间弄的暖和点，去熬点稀粥，再去将华佗找来给孩子们治伤。”
古兰心翼翼的提醒道：“少主，华神医正在参加京一大开学典礼，可能过不来。”
曹昂抬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将开学日期定在正月十五，自己当初怎么想的？
“那就去找其他人，偌大的许都又不是只有华佗一个大夫。”
“喏。”古兰不敢反驳，急匆匆离去。
很快，稀饭熬好，曹昂端着一碗走到被孟阳夫妻带回来的女孩面前，递给她柔声问道：“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啊，父母还在吗？”
女孩警惕的向后退了退，又想起什么，上前一步将猴子护在身后。
得，什么也甭想问出来了。
曹昂叹息一声，将稀饭放到桌上离开。
他离开后女孩才冲上前，捧起粥碗美美喝了一口，又给身后的猴子送了过去。
这一幕看的曹昂又是心酸又是愤怒，恶狠狠的：“丁仪那边怎么样了？”
孟阳苦笑道：“不清楚，少主放心，他们身边始终有人保护，出不了事。”
曹昂道：“继续盯着，一有情况立刻向我汇报。”
……
任何地方都有阳光照射不到的角落，许都城中，东西二城繁华无比，出入的不是王侯就是士人。
南北二城却恰恰相反，住的全是三餐无以为继的普通百姓和三教九流的人渣。
油腻大汉带着丁仪三人直奔北城，边走边介绍道：“我只见过四姐一次，除了她做人口生意之外，其他的还真不知道。”
丁仪问道：“那你知道她住哪吗？”
“当然。”油腻大汉道：“都是出来混的，我怎么可能不留个心眼，买饶时候跟踪过她，敢骗我，今不奸了她我就跟她姓。”
进入北城，又走街串巷赶了许久，终于来到一座院子，尚未进门就听见里面嚷嚷声不断，仔细一听，全是“四姐，今必须给我们一个法”之类的。
丁仪面色一喜，与陆逊对视一眼，又向油腻大汉努了努嘴。
油腻大汉没理会他的示意，上前一脚踹开院门，扯着嗓子吼道：“四姐，你个贱人，今不给个法老子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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