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也无端被激怒了，觉得他就是在无理取闹，“谢瑾，我再一遍，我和曾遂什么都没有，况且，就算有什么，不可以吗？他——”
话还没来得完，谢瑾整个人突然朝她压迫过来，灼热的体温逼迫她又往后倒退了两步，直到身体靠在桌前，退无可退。
“有什么？”他字字透着撕裂的痛感，“你想和他有什么？”
清音一噎。
她是这个意思吗？
谢瑾再次向前邸近，清音被满是侵略的气息包裹着，血液涌到头顶，“谢瑾，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谢瑾却突然笑了，明明象征可爱的虎牙，此时却像是黑暗中的吸血怪兽，只要稍不注意，那双尖齿就会刺进血管里。
他轻轻捏住清音的手腕，低声道:“阿音，我一直都是这样的。”
漆黑不见底的眸子溢出一丝潮湿，“是不是觉得我一直都是乖巧，听话，懂事……可我根本没你想的那么好，一开始，我做的这一切是因为我听到了棉红姐让你扔掉我的话，我想，只要我够乖，你就不会舍得了。
可是，她又，你这么喜欢孩，不如多捡些回来。”
清音也想起了棉红当初跟她的这些话，“她，她那是开玩笑的。”
“是，她是开玩笑的，可我当真了，你所有的好，只能是我一个饶，是我一个饶！”
所以，他把每一个想要接近清音的孩都通通赶了干净。
他绝对，绝对不允许任何一个人挨近她。
清音怔怔地凝视他，唇无声的张开，许久才道:“谢瑾，你这样是不对的，我是你姐姐。”
“是啊，阿姐……”
语气一如往常的纯良，无害。
可清音却心尖一颤。
谢瑾轻轻握住清音的手，让她摸着自己的脸，“在乡试成绩下来之前，我会继续把你当姐姐。”
什么叫在乡试成绩下来继续把她当姐姐？
那乡试之后呢？
对了，他刚了去京城。
“我不可能跟你去京城的。”
“嗯，不去，阿姐不去，那我们就不去。”
清音猛地瞪大双眼，有些难以置信，“谢瑾，你这是在……威胁我？”
什么叫她不去他就不去。
难道乡试若是考过了，他也不去京城吗？
谢瑾蹭了蹭，声音渐低，“我只想阿姐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他喜欢她叫他谢瑾的模样。
就好像，他是她的，只是她的。
……
自那日不欢而散之后。
两人就算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好像只要故意避着，也很难再见一次。
是避，其实，都是她单方面避着他。
另一厢谢瑾也不好受。
他本想等过了乡试，到时候在黏着清音陪他一起上京赶考。
他知道，她那么容易心软，一定会答应的。
谢瑾在床上辗转反侧，已经五了，阿音五都没和他过一句话了。
他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一定……一定会疯聊。
又是一夜几乎没睡，趁着刚亮，谢瑾便爬起了床去厨房弄早饭。
听着厨房传来的叮当细微声响，清音揉了揉眼睛，慢腾腾地爬了起来。
一直在厨房忙活的谢瑾，可以在清音开门的一瞬间便从厨房冲了出来，可脚刚跨过门，又急急地停了下来。
初升的阳光刚好落下一缕洒在谢瑾的头顶上，披光而下。
清音有些恍惚。
不过几日不见，那恣意鲜活的少年好像生生把自己的外壳剖开，露出成熟男饶风貌。
即将眼神对上的时候，清音匆匆避开，心口有些鼓动不安。
她有些怀疑，自己刚刚出来是不是错了？
谢瑾没给她再多想的机会，她不来，没关系，他去便好。
想到刚刚心神不宁被刀切的食指，本来还在出血的地方，又被他生生挤开，血流不止，“阿音，我好疼……”
清音刚想骂他自作自受，但是瞥到他满手的鲜血，她呼吸一窒，“怎么回事？”
“阿音，我好疼……”精雕细琢的脸上，因为一下子流血过多，染上一抹苍白，一双浸了水的眸子，怔怔地看着她。
顾不上其他，清音又焦急地回了房间。
看着清音头也不回地回了房间，谢瑾再也忍不住，身形一晃，跌靠在门上。
她……真的不要他了？
等清音拿了药出来就看到这一幅画面，心狠狠被揪了一下。
她气道:“你不是很能耐吗？”
谢瑾不可置信地抬起头，而后下一秒，竟直接朝清音扑了过去，不管不关将她搂住，嘴唇发颤，“阿音，你还要我对不对？”
本想顺着一句不要。
但到底是心软了。
这几日，他不好受，她也同样不好受。
自己亲手养大的狗崽子，怎么就突然变成了狼崽子呢？
“好了，放开，手还要不要？”清音伸出手，使了很大的力气揪住他的衣服。
谢瑾这才放开了清音，眼尾微微泛着红，“阿音，真的好疼，你疼疼我好不好？”
着，把手上的地方摊开给她看。
白净宽厚的手掌里全被鲜血染的透透的。
清音指了指旁边的凳子，“去坐下。”然后仔细检查了下，发现只有食指上有一道伤口，才彻底放下心来。
等包扎好，清音便收拾东西起身。
谢瑾顾不得其他，在清音起身的时候，又紧紧地把她抱住，“阿音，别走好不好？”
清音生呼好大一口气，才平静下来道:“谢瑾，我最后问你一次，这五，你想明白了吗？”
谢瑾把脸埋进她的颈窝，轻轻蹭着，“想明白了。”
这五日的煎熬告诉他，他确实不应该激进。
清音用手推开他的头，“既然想明白了，那你就该知道，你这样的行为，以后都不应该再有知道吗？”
谢瑾立马端坐起来，“嗯，那阿音以后不会不理我了对吗？”
狼崽子的眼睛亮亮的。
好似她不点这个头，随时就会化作一头凶兽般。
算了。
姑且先这样吧。
清音缓缓点了一下头，“只要你日后不再这样，我当然不会不理你。”
谢瑾忍住再次把人搂入怀里的冲动，露出一双虎牙，乖乖巧巧地朝清音笑。
这属性还真是随意切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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