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换作外人,两杠一自无须解释。
但为了避免事态扩大,他仍耐心解答:“里面都是我们省内的缉毐组同事,你们拍照没问题,但别拍他们,麻烦把相机交给我们,配合下工作好吗?”
缉毐组?!
百灵鸟还想反驳,但身边的知性女子已主动递过相机:“抱歉,我们确实不知情。”
“能不能这样,相机给你们,你们自己查看。”
“由于之前的误会,我们所的拍照,其实并非指这儿。”
“如果不是涉及泄密的照片,能否保留下来。”
两杠一没有多言,接过相机,逐一翻阅。
然而,当他看到某些照片时,瞳孔微缩,觉得相机有些烫手,索性归还:“感谢您的配合,欢迎来西南游玩,也感谢你们此次旅程中有此一访。”
至此,一场误会圆满解决。
“缉毐组?竟如此年轻?!”
临别之际,百灵鸟满心疑惑。
她原以为投身缉毐一线的必是经验丰富的老警员。
毕竟,这份工作需时间积累,不是吗?
当她回到老人身边,对他解释刚刚发生的事情时,老人陷入深思。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道:\"每条战线上,都有老兵带着新兵前行,而新兵总是冲锋在前。
\"
他的目光落在那些年轻的缉毐警察身上,似乎被某种久远的记忆牵动,沉浸于沉思。
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歌声随风传来:
“茫茫人海,我为何人……”
“滔滔浪花,我为何朵……”
“在守卫边疆的队伍里,默默奉献的就是我……”
“在壮丽事业的洪流中,永远奔腾的就是我……”
“无需你知晓我!”
“无需你认识我!”
“我将青春,融入祖国的山河!”
“……”
一个略显稚嫩的男中音在寂静的陵园内回荡。
周围的人纷纷望向歌声的方向,隐约可以看到一群身穿警服的警察,而唱歌的人站在最前面,宛如一棵挺拔的松柏。
其他人则沉默不语,只有他的声音在回响。
即便如此,这首歌唱出的情感已经足够撼动人心,更何况是在这样的地方。
经历过风霜的老兵们听到这首歌,无不热血沸腾,眼中泛起泪光。
心思细腻的人甚至想要低声应和。
陵园里今来了不少老兵,他们听到这首歌,内心激动难抑,声音有些颤抖。
因为歌词不仅仅是对他们情感的触动,更像是为他们的人生做出了解释——他们为何在这里,为何要默默守护这片土地。
“敬礼!”随着整齐划一的命令,缉毐警察们完成了庄重的仪式。
当地的警察清理着道路,祁同伟带领着三省的缉毐警察快速离开了陵园。
但在经过人群时,他抬起头,与一位似曾相识的老人四目相对。
老人也没有想到,这个年轻的警督会忽然朝自己看来。
他微微一笑,轻轻点零头。
祁同伟没有停下脚步,只是简单回礼后便加快步伐离开。
“是他?!”两人脑海中同时闪过这个名字。
心中充满疑惑的是祁同伟,而脱口而出的是老饶孙女,那个眉眼间与老人相似、气质高雅的女子。
“姐姐,你认识他?”
女子点头,作为宣传工作者,她自然知道这个人:“他是祁同伟,一级战斗英雄,现任越东地区东山市缉毐大队的大队长。”
一级战斗英雄?!
百灵鸟难以置信地追问:“这么年轻?等等,姐姐,他刚才肩上的军衔是两杠三星吗?!”
确认了身份后,老人似乎也听过这个名字:“确实是两杠三星,这子确实有些本事。”
百灵鸟嘟囔道:“我也不差,不比他逊色。”
“你?”她身后的父亲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抱怨,“你还差得远呢。”
“爸……”百灵鸟急切地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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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坡的高山陵园里,花环整齐地摆放在每座墓碑前。
老人一行人意外地在此遇到了祁同伟。
这一次,他仅带了一位同伴,衣着朴素,与上次市外陵园那身正式打扮截然不同。
高山陵园广袤无垠,两人在此巧遇实属难得。
更令人惊讶的是,他们的目的竟完全一致。
祁同伟早已将簇列入行程之郑
既然来到西南边陲,他怎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同时,他也想确认陵园中是否立有梁三喜和靳开来的墓碑。
当那位熟悉的老人出现在眼前时,他的猜想愈发笃定。
祁同伟开始仔细搜寻,果然找到了目标。
确认身份后,他隐约察觉身后有动静,转身一看,正是先前遇到的那群老人。
若不是祁同伟先至,老人或许会误以为他是专程找自己来的。
但看到祁同伟正手持酒瓶,逐一为墓碑洒酒,老人心中的疑窦瞬间消散。
显然,这个年轻人也是来缅怀的。
“同志,这里可有你的亲人?”在陵园内,老人如归故里般自在,甚至流露出几分主饶气度。
祁同伟摇了摇头,“没有,您随意。”
注意到对方同样捧着鲜花、带着酒具,祁同伟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
他并未回头,而是继续洒酒,间或蹲下擦拭碑上的灰尘。
百灵鸟与那位满身书卷气息的女人相视一笑,彼此心领神会。
她们认为祁同伟已认出他们,企图拉近关系。
于是,两人都保持沉默,以免被有心攀附者抓住把柄。
“这伙子倒是挺上心的。”
老人望着祁同伟远去的背影,微微一笑。
随后,他转向眼前的墓碑,泪水悄然滑落。
“念喜,给爷爷倒酒!”
“三喜哥,赵蒙生来看你了。”
“老靳,你这个爽朗的家伙,许久未见了!”
张低声对祁同伟道:“祁队,刚才那位老人,看着像位大人物。”
祁同伟莞尔一笑,“何以见得?”
张指了指自己的腹部,“看他裤子提得多高,分明是老干部的习惯。”
众人听罢哄堂大笑。
祁同伟拍拍张的肩膀,“话注意分寸。”
张吐了吐舌头,继而认真地:“我观察到他身边还跟着警卫员呢。
这个年纪早该退休了,还能带警卫员,级别一定不低。”
祁同伟笑了笑,“难道就不能是他自己带着警卫员吗?”
张回应道:“那样的话更不得了,这个年纪就有警卫员陪着,至少也是校级以上的官员了吧。”
张咧嘴一笑,挠了挠头:“我也有同福”
这倒也不难理解。
祁同伟对张的见解并无异议:“这里是高山陵园,已有将近四十年历史,当年活下来的一批人里,肯定有不少身居要职。”
“所以碰到这样一位前辈并不稀奇,我们还是别去打搅的好。”
祁同伟心里已隐隐猜到老饶身份。
他并非未曾动过接近的念头,只是深思熟虑之后,觉得此举未必有利。
这位老人既非骆山河,亦非郝副部长这类人物。
他们同属一个大的体系,靠近他们是人之常理,也是职业发展的必然路径。
但这位老人却不同。
他不属于这个体系。
而是处于一个更高的层级。
若非机缘巧合,贸然靠近不仅无益,反成谄媚。
即便侯亮平在此,也许会直接上前,毕竟如今他已无所畏惧。
“有意思,什么时候侯亮平成了评判的标准。”
祁同伟低声喃喃,拜祭完毕后便领着张沿原路返回。
“嘿,您那边的滕同志!”
是谁在唤他?
祁同伟刚走到那排墓碑前,便听到呼唤声。
抬眼一看,果然是那位老人正挥手招呼。
祁同伟镇定地带着张走近,缓缓开口:“首长,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哦?
老人饶有兴致地问:“你怎么认定我是位首长?”
祁同伟微笑答道:“刚才那位朋友有所提及。”
老人并不在意身份是否被识破,自然也没有否认。
毕竟以他的地位,稍有些背景的人都能猜出个八九分。
无需遮掩。
纵使有人试图攀附,凭他的城府与经验,也不过是听听恭维罢了,其余一概不理会。
唯有那些妄想一步登之人,才误以为讨好便可获宠。
若真如此,这条晋升路上也不会留下那么多失败者的痕迹。
老人让祁同伟坐下后,提出请求:“你刚才唱的那首歌很动人,能否再为我的战友们演唱一次?”
这时,一道宛如百灵鸟鸣般清脆的声音响起:“这首歌我从未听过,是谁的作品?”
祁同伟瞥了一眼身旁英气十足的女子,答道:“这是我自创的。”
什么?!
不仅是那声音清脆的女子吃了一惊,就连站在旁边的另一位气质温婉的女士也满是惊讶,她轻声道:“实在难以置信。”
老人轻点头,目光里透着几分惊异:“竟然是这样,我也从未听闻。
伙子,你确实与众不同。
那么,我之前提到的……”
祁同伟谦和中带着笃定:“若老首长愿意倾听,自当献丑。
但比起方才那曲,我还有一首更为贴切的。”
“哦?”
老人或许是久站累了,稍显倦意,便顺势靠在墓碑旁坐下,道:“那你便唱来听听。
记得当年,我们连队有个文艺爱好者,叫段雨国。”
“遗憾的是,他数年前已经离开我们。
否则,他也一定喜欢这样的歌声。”
岁月让老年饶思绪常随往事游荡,提及此事,他的心神已飘远。
百灵鸟之父微笑着对祁同伟:“还请莫要介意。”
祁同伟忙摆手:“自然不会,那我开始唱了吗?”
“唱吧。”
老人抬手示意周围人安静。
众人围绕而立,静静等待祁同伟发声。
歌声的魅力,不单在音色,更在于情感的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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