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清晨，张涛顶着黑眼圈走进教室，立刻感受到三道目光同时投来——姜凡迅速低头假装看书，陈希微笑着挥手，薛珅则眯起眼睛，目光在他和姜凡之间来回扫视。
\"你看起来像整晚没睡。\"陈希递来一杯咖啡，\"熬夜了？\"
张涛接过咖啡，余光看到姜凡的耳尖微微发红：\"嗯...赶作业。\"
\"和姜大学霸一起？\"薛珅突然插话，声音带着危险的甜度，\"监控显示你们凌晨两点一起离开教学楼。\"
张涛呛了一口咖啡：\"你查监控？\"
\"保安室王叔是我远亲。\"薛珅推了推眼镜，\"我好奇谁半夜还在实验室...没想到看到这么有趣的画面。\"
姜凡\"啪\"地合上书：\"无聊。\"
\"确实无聊。\"薛珅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比起这个，我的新研究有趣多了。《论人类情感表达的多样性》——以三位高智商个体对同一刺激源的反应为样本。\"
张涛接过文件夹，里面是三份详尽的观察报告——分别记录了他与姜凡、陈希、薛珅的每一次互动，甚至包括微表情和肢体语言分析。
\"你...一直在研究这个？\"张涛的手微微发抖。
\"当然。\"薛珅的语气像在讨论气，\"姜凡用行动表达关心，陈希用诗歌，而我...\"他凑近张涛，\"用科学。\"
陈希突然笑了：\"真讽刺。最标榜理性的人，却用最复杂的方式表达最简单的感情。\"
薛珅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至少我诚实面对自己的欲望，不像某些人躲在文学隐喻后面。\"
\"够了。\"姜凡站起身，\"张涛不是你们的研究对象。\"
\"那他是什么？\"薛珅反问，\"你的新宠物？\"
教室里的气氛剑拔弩张。张涛深吸一口气：\"我是我自己。\"他看向薛珅，\"如果你真的想研究我，至少应该让我知情。\"然后又转向陈希，\"诗很美，但我不确定自己值得那么美的文字。\"最后他看向姜凡，声音软了下来，\"谢谢你的奶茶...和足球。\"
三人都愣住了，似乎没想到平日温顺的张涛会这样直白地表达想法。
上课铃拯救了尴尬的局面。物理老师走进来，宣布下周的期中考试。张涛努力集中精神听讲，但能感觉到左侧姜凡的目光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后方薛珅的笔在纸上沙沙记录着什么，而右前方的陈希则时不时回头，眼神复杂。
午休时间，张涛躲进了图书馆。刚坐下没多久，薛珅就出现在对面，推过来一个U盘：\"上次给你的只有学习资料。这个才是完整研究。\"
张涛犹豫了一下，插入笔记本电脑。文件夹里是分类整齐的视频、照片和文字记录，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名为\"个人\"的子文件夹，显示需要密码。
\"想知道密码吗？\"薛珅轻声问，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是你的生日加上转学来的日期。\"
张涛输入密码，文件夹打开了——里面是薛珅自己的日记，从张涛转学第一开始，记录的不是观察数据，而是他自己的感受。
\"今S.t.穿了一件蓝色格子衬衫，笑起来左脸有个酒窝。我发现自己看了他二十七次，这不符合科学研究的客观性...\"
\"陈希那首该死的诗出了我不出口的话...\"
\"看到监控里他和姜凡一起离开，胃部有种奇怪的绞痛感...\"
张涛猛地合上电脑：\"这些...不是研究。\"
\"当然不是。\"薛珅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张涛第一次看到他露出疲惫的样子，\"我骗了自己很久，以为那只是学术兴趣。\"
\"薛珅...\"
\"不用现在回答。\"薛珅重新戴上眼镜，恢复了冷静的表情，\"数据收集还不够完整。\"
张涛正想什么，图书馆的门被推开，陈希匆匆走进来：\"张涛，出事了！\"
\"怎么了？\"
\"出版社接受了我的诗集。\"陈希的表情却不像高兴，\"他们想在作者简介里提到'特别感谢St同学的灵感'...\"
薛珅冷笑一声：\"这下全校都会知道了。\"
\"我可以要求他们删掉。\"陈希看向张涛，\"如果你不愿意。\"
张涛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起来，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我是姜教授，姜凡的父亲。下午四点，校门口咖啡厅见。\"
他抬头看向窗外，一个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正站在校门口，面容冷峻，与姜凡如出一辙的眉眼间写满不悦。
张涛突然有种预感，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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