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草滩东口,凛冽的寒风裹挟着雪粒,抽打在冰冷的铁甲上,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大地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一片苍茫。赵破虏率领的三万北境都护府铁骑,如同一条沉默的黑色钢铁洪流,正以严整的锋矢阵型,沿着通往察哈尔腹地的要道滚滚前校马蹄踏碎积雪,沉闷的声响如同大地的心跳,带着一种无可阻挡的压迫福
赵破虏端坐于高大的战马之上,头盔下的面容冷硬如岩石。他手中紧握着一杆丈八长的点钢枪,枪尖在灰暗的光下闪烁着寒芒。他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前方被风雪模糊的地平线,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执行总督的军令,三日内封锁白草滩东口,格杀任何敢于阻拦的察哈尔人!
就在庞大的骑阵即将穿过一片相对开阔的谷地时,异变陡生!
“呜——呜呜呜——!”
苍凉而急促的牛角号声猛地从两侧的山坡后响起,穿透呼啸的风雪,带着一种亡命徒般的疯狂!
紧接着,如同雪崩一般,密密麻麻的骑兵身影从两侧的山坡后、雪沟里、枯树林中狂涌而出!他们穿着杂乱的皮袍,挥舞着弯刀和长矛,发出野兽般的嚎叫,如同决堤的浊浪,悍不畏死地朝着帝国军队严整的锋矢阵拦腰冲撞而来!正是察哈尔汗国巴特尔率领的五千精锐骑兵!他们选择在这里伏击,试图用突袭和亡命的冲击,打乱帝国铁骑的阵脚,为他们的“雄鹰”博取一丝渺茫的希望!
“敌袭!两翼!” 赵破虏身边的副将厉声高呼,声音带着一丝意外,但更多的是冰冷的杀意。
“哼!螳臂当车!” 赵破虏眼中寒光爆射,没有丝毫慌乱。他猛地举起手中点钢枪,声如炸雷,瞬间压过列军的嚎叫与号角:“变阵!铁壁合围!弓弩手,三轮速射!锋矢前军,随我——凿穿!”
军令如山,瞬间传遍全军!
帝国铁骑展现了惊饶纪律性和战斗素养。原本锋锐的锋矢阵型如同精密的机器般瞬间变化。位于两翼的骑兵没有丝毫犹豫,在军官的嘶吼声中,猛地勒马转向,同时将背负的圆盾瞬间举起,长矛如林般斜指前方!动作整齐划一,刹那间,帝国骑阵的两翼仿佛竖起了两道钢铁荆棘构成的墙壁!这正是北境都护府赖以成名的“铁壁阵”,专克游牧骑兵的侧翼冲击!
与此同时,位于中后方的数千弓弩手早已张弓搭箭,冰冷的箭簇在风雪中闪烁着死亡的光泽。
“放!” 随着一声令下!
“嗡——!”
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弓弦震鸣声响起!刹那间,黑压压的箭矢如同致命的蝗群,撕裂风雪,带着凄厉的尖啸,朝着正疯狂冲来的察哈尔骑兵迎头泼洒而下!
噗噗噗噗!
箭矢入肉的声音、战马的悲鸣、士兵的惨嚎瞬间取代了冲锋的嚎叫!冲锋在前的察哈尔骑兵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箭墙,人仰马翻!鲜血瞬间染红了洁白的雪地,如同绽开的妖异红花。三轮箭雨,如同死神的镰刀,瞬间收割了上千条生命,将察哈尔骑兵亡命的冲锋势头硬生生遏制!
“杀——!” 就在三轮箭雨落下的瞬间,赵破虏怒吼一声,双腿猛夹马腹!他如同一柄烧红的尖刀,率领着锋矢阵最精锐的前军,化作一道无可阻挡的钢铁洪流,朝着因箭雨而陷入短暂混乱的察哈尔骑兵中军,狠狠地凿了进去!
“挡住他们!” 巴特尔挥舞着弯刀,目眦欲裂,嘶声狂吼。他没想到帝国的反应如此之快,如此之狠!他亲自带着最悍勇的亲卫,试图堵住赵破虏这柄致命的尖刀。
然而,晚了!
赵破虏手中的点钢枪如同毒龙出洞,枪影翻飞!每一次刺出,都精准地带走一条生命。他身后的帝国重骑兵,如同紧密咬合的钢铁齿轮,长矛突刺,马刀劈砍!他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三人一组,互为犄角,在混乱的察哈尔骑兵中掀起一片腥风血雨!铁蹄践踏着倒地的敌人和战马的尸体,发出令人牙酸的骨碎声。
帝国军队的“铁壁”两翼,也如同两扇巨大的钢铁磨盘,缓缓向内挤压。长矛如林,不断刺出收回,每一次都带起一蓬血雨。察哈尔骑兵引以为傲的骑射和迂回,在严密的盾墙和长矛阵面前,显得苍白无力。他们如同撞上礁石的浪花,被无情地粉碎、吞噬!
战斗从一开始就呈现出一边倒的屠杀态势!
巴特尔状若疯虎,他凭借个人勇武,连续劈翻了数名帝国骑兵,试图冲到赵破虏面前。但他身边的亲卫如同被割麦子般倒下,他本人也被数支长矛同时刺中!尽管避开了要害,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皮甲。
“噗!” 一支不知从何处射来的弩箭,精准地穿透了他的战马脖颈!战马悲鸣着轰然倒地,将巴特尔重重地摔在冰冷的雪地上。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一只沉重的马蹄已经狠狠踏在了他的胸膛上!骨裂声清晰可闻!巴特尔口中喷出带着内脏碎块的鲜血,他努力抬起头,看到的是赵破虏那冰冷如铁、毫无情绪波动的眼睛。
赵破虏甚至没有看他第二眼,手中点钢枪随意地向下一递,锋利的枪尖瞬间贯穿了巴特尔的咽喉,将他死死钉在染血的雪地上!
“主将已死!降者不杀!” 帝国军官们冷酷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
主将战死,精锐被屠戮殆尽,剩余的察哈尔骑兵彻底崩溃了。他们惊恐地尖叫着,调转马头,不顾一切地想要逃离这片被鲜血浸透的死亡雪原。
“追!一个不留!” 赵破虏拔出点钢枪,甩掉枪尖的血珠,声音如同寒风般凛冽,下达了总督严令的最后两个字——格杀勿论!
帝国铁骑如同驱赶羊群般,展开了冷酷的追击。弯刀挥舞,长矛突刺,弩箭攒射!溃逃的察哈尔骑兵被一片片砍倒、射落马下。风雪中,惨叫声和求饶声此起彼伏,但很快又被铁蹄声和杀戮声淹没。
不到半个时辰,战斗结束。
五千察哈尔伏兵,连同主将巴特尔在内,全军覆没。
开阔的谷地,此刻已化作一片修罗场。积雪被染成刺目的暗红色,残肢断臂和倒毙的战马随处可见,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赵破虏勒马立于尸山血海之中,冷漠地扫视着这片他亲手制造的死亡之地。他抬手下令:
“清理战场,割下所有首级,垒成京观,立于道旁!”
“传令全军,继续前进!目标白草滩东口,日落前必须抵达!”
“遵命!” 军官们的声音带着敬畏与狂热。
帝国铁骑再次开拔,踏过满地狼藉的尸骸,如同冰冷的钢铁洪流,朝着察哈尔的腹地,朝着那注定被鲜血浸染的王庭,坚定不移地碾轧而去。
风雪依旧呼啸,却似乎再也无法掩盖那浓烈到化不开的铁锈与死亡的气息。白草滩的鲜血,只是这场由一颗人头引发的、注定将察哈尔彻底抹去的毁灭风暴的……第一抹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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