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狱？”
“什么乱七八糟的，难听死了。”
方魇环抱双手，锐评之后便将头撇到一边，这个名字如何暂且不论，方魇的言论多少是带点个人情绪的。
“哦？”
“你为何要给它取这个名字？”
秦远舟也不惯着方魇的情绪，孩子罢了。而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祁羽，似乎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祁羽眼眸之中的血光逐渐褪去，随即平静的开口：“这山河万里，宛若人间炼狱，欺骗、背叛层出不穷。”
“那么，这个世界就应该被肃清。这把剑，就是开端，也是破开迷惘的利器。”
“我也想让这山河重新无恙，不再有杀戮。而以杀止杀，便是我的办法。”
“以杀戮之名，贯穿守护之道。”
祁羽出第二句话时，方魇就已经呆住了，内心感觉有些不可思议，难不成这子真有些文化底蕴？看着也不像啊。
“不是，你真读过书啊？”
方魇对着祁羽质问道，那表情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看，似乎根本就见不得有饶文化水平比自己高。
秦远舟也有些意外，随即笑了笑：“但愿吧。”
“但愿不会发生……”
祁羽没有听清楚秦远舟的最后一句话，但这些不重要。就连祁羽自身都感觉很意外，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自己开始崇尚杀戮？
并且……这种感觉似乎还不错？
祁羽收回了破狱，对着秦远舟庄重行礼，“前辈，我虽不知您为何如此轻易便送我一件本命魂器，但无功不受禄。”
“我会为了这份美好而战。”
“为了灾。”
秦远舟没有回答，而是背对着祁羽，眼眸之中倒映着漫飘零的虚竹叶，像是要将这个画面永远铭记在心。
片刻后，方魇率先打破了气氛的沉默，“师傅，您怎么了？”
“没事。”
秦远舟重新转过身来面对着祁羽，却并没有对其表达殷切期望，“这把剑应该在圣品中阶，至于要不要衍生出器灵，也是随你心意。”
“你可以离开了。”
“前辈，您可是有什么话要？”
祁羽觉得气氛着实有些奇怪，但一时间又不上来，或许只是看着这漫飘零的虚竹叶，心里也倍感凄凉罢了。
“无事，你子何故如此执着？”
秦远舟面容无喜无悲，话语之中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见状，祁羽也不再询问，而是对着秦远舟拱手，随即向着来时缓缓走去。
方魇也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但他不想去触霉头，只能静静等待着祁羽离开。待祁羽走远后，方魇问道：“师傅，我怎么感觉怪怪的，您可真的有什么事不方便？”
“无事。”
话音落下，秦远舟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虚竹林郑方魇叹了口气，看了一眼飘零的虚竹叶后，也是缓缓离开。竹林之间，只有微弱的风声，混杂着竹孔析出气泡的声音徐徐回荡。
……
虽然忘情涯之内的道路比较复杂，但是都是拐弯转角，但走过一遍后，祁羽已经能勉强记住回返的路线。
祁羽的内心也满是疑惑，秦远舟应该就是灾之人，并且实力深不可测。但他究竟是看到了什么，又赠送破狱剑给自己呢？
祁羽本能的很排斥破狱剑散发出来的杀气，可当接触之后，祁羽宛若醍醐灌顶般，瞬间改变了以往的看法。
在不知不觉中，祁羽已经开始走上灾的道路，为了开拓世界的美好而战。
心里的种子，也在慢慢生根发芽……
……
待把方魇骗走后，秦远舟又继续回到了虚竹林，开始品尝起新鲜烹煮而出的竹沥。秦远舟的脑海里，一直是祁羽的身影。
虽然秦远舟也带着私心，有意引导着祁羽走上杀戮之道，为了灾的复兴，这才是他赠与祁羽破狱剑的初衷。
但他在后来却看见了不一样的东西，那不同于未来，也不源于过去，以至于现在也有些拿不准了。
很少有人知道，灾的初衷，确实是为了抹杀世界的不公而存在，可这一切却因为林无涯一人而改变。
这些事情，秦远舟没有对方魇提起过，他自然也无法看透。
“子，但愿你不要成为第二个林无涯。”
……
忘情涯因为有被布置屏障的缘故，在没有独特的法门下，很少有人能直接从外面走进来，但出去却是另外一回事。
祁羽已经走在山间的路上，起来，祁羽已经有一阵子没有看到无衣了，“当初把我带去望月镇，究竟是为何？”
一想到这，祁羽就有些无奈。无衣离开的也实在太突然了些，一声不吭就走了，只留下自己在人生地不熟的镇上徘徊。
甚至差点还把命交代在了望月镇。
“对了，楚云。”
在知道楚云与楚行有直系关系之后，祁羽就想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按理，楚都之人，连一座城池都不屑一顾，更不会大老远地，跑去没什么特别之处的望月镇。
那么可能的结果只有一个，望月镇内有连楚行都很在意的东西，不惜让楚云亲自走上一趟。
“看来，还是得再去一趟望月镇，也不知道那里如今变成什么样了。”
祁羽目前的想法就在于，找到失散的同伴，并且让苏璃月从沉眠中再次苏醒。但这都有前提条件，那就是自身要不断变强，并且要接触到更高层次的人和地域，才有可能达成目标。
打定主意后，祁羽缓缓叹了一口气，有些愁闷地嘀咕道：“还是任重道远啊，总感觉有很多事情。”
“对了，望月镇在哪呢？”
都计划赶不上变化，这句话果然很灵验。祁羽想法是很美好的，并且还能抽丝剥茧，推断出隐藏在望月镇的秘密。
但不知道方向的话，一切都白谈。
好在祁羽如今不需要时刻进食，可以暂且寻一处城镇打探下消息。
各城镇之间虽不是都相互毗邻，但终归会有货物和各种交易的流通，或是存在某种意义上的交往。要不然楚界也不会自成一界，来对麾下的地域进行管辖了。
“出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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