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途认为，自己与颜菲的交集，应该就此结束了。
然而人生的意外，来得就是这么的快！
第二中午，余途正在欣赏母女档跳舞短视频的时候，琳打电话过来，告诉余途一个消息。
婉和颜菲相约跳江自杀，婉跳了下去，颜菲没敢跳。
来也是婉运气好，昨晚雨很大，婉跳江竟然没死！
她被人救了起来，然后送到医院。
今早上琳派人去看婉的时候，得知婉已经出院，目前已经不知所踪。
至于颜菲，从昨晚上开始，就见不到人。
余途想了想，她们是死是活，都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也懒得理她们，便挂羚话。
余途才又滑了会儿视频没多久，琳又打来羚话，余途有些烦躁的接起电话：
“我的琳姐姐，她们的死活，和我们没关系。”
“额...余哥，颜菲在我工作室这里，她想见你。”
余途不屑的回道：“切，一个已经离了婚的女人，一个被我玩儿厌聊女人，我还见她做什么？无聊！”
“她，她一定会让你满意。”
“不会又是你安排的吧？”
“这次真不是，她主动找上门来的，而且只见你。”
“她身上没凶器吧？搜搜，君子不入险地，我可是君子！”
“......”
电话另外一头的琳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你放心，一会儿我搜搜。”
“好，那我过来看看！看她还有什么花样！”
————
等余途磨磨唧唧的来到琳工作室的时候，琳正翻着白眼等着余途。
“我，你这白眼翻得越来越好看了。”
“你多气气我，我的白眼就翻得更好看了。”
“我今没气你啊！”
“你没气我，我就不能翻白眼了？”
“能！我琳姐能，就是能！”
“哼！颜菲在楼上，我的办公室，我搜过身了，没武器。我的君子！”
“好~我去看看，她有什么花样。”
颜菲看起来很狼狈，看来昨晚上，她过得并不好。
余途有些嫌弃的坐在远处：“我觉得，我们之间应该没什么好聊的了。”
颜菲看了余途一眼，然后快速的变得红果。
余途看到颜菲的动作，连忙摆摆手：“别玩儿这套，我对你，没什么兴趣了。更不用这副模样的你！”
颜菲也不在意余途得话，也不在意打开着的办公室门，以及没有拉窗帘的窗户，就那么坦坦荡荡的站在余途面前。
“余哥，帮帮我！”
“帮你？帮你什么？我又为什么要帮你？”
颜菲眼里闪烁着红光：“网上全是骂我和婉的，还有好多打电话过来骂我们的。我和婉受不了了，一起去跳江，她跳了下去，我没跳。”
余途疑惑的看着颜菲，她这事儿干嘛？
“我知道了，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颜菲并不回答余途的疑问，而是继续道：
“我不是怕死，我只是不甘心！我不想就这么死了！而且我真的罪大恶极吗？我不过是卖给了你一个人，其他卖的人多了，我又有多大的错？”
余途点零头：“是的，有道理，不过，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颜菲似乎是没有听到余途的问句，继续激动的道：“到底，我不过是卖我自己，和别人有什么关系？余哥，我不服！”
“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对我，已经失去了吸引力。”
“今早上，我看了晶晶的直播。”
“哦？”
“余哥，你能帮晶晶，也能帮我。我什么都愿意做，一个不知廉耻的婊子，你会有用的！”
听到颜菲的话，余途终于抬起头，详详细细的又看了眼颜菲。
不得不，颜菲其实长得很端庄，不过看起来，似乎差了些什么……
余光瞟到琳桌子上的黑框眼镜，余途眼睛一亮。
起身走了过去，将黑框眼镜拿了起来，然后亲手戴在颜菲的鼻梁上。
呦西，不错，这样，就有感觉了！
余途又回到沙发上坐下，然后看着面前戴着黑框眼镜的颜菲，余途咧开了嘴角。
“颜菲，你觉得，你当一个老师，怎么样？”
颜菲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咬了咬嘴唇：“余哥，这样犯法的，难道你想把我送去霓缓国？”
余途一愣，然后知道颜菲想歪了：“你想多了，我的是真的老师。”
颜菲更加的疑惑了：“我不懂。”
“你用晶晶举例，那我们就晶晶，你觉得晶晶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有人骂，有人保，名声看起来臭，但其实境地也不像我这种过街老鼠。”
余途赞赏的翘起大拇指：
“通透，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儿，不就那么回事儿吗？坦坦荡荡的将自己摆在众人面前，然后再找个方向作作秀，什么都没问题了。你看看，霓缓国的‘老师’，还tm一大堆粉丝呢。”
颜菲不知道余途在些什么：“我还是没懂。”
“你觉得，你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这个事情我也想过了，我背叛了李文，伤害了李文的感情，所以引得一大片网上的人正义感爆棚，所以抨击我。”
“没错，但是你细细的想一想，李文有损失吗？”
颜菲歪着脑袋想了想：“几年的感情，算损失吗？”
“感情？算个p的损失啊！实际利益才是真理。你花他的钱了吗？”
“没有，甚至我还用从你这里拿到的钱，给他买了好多东西。”
“买的房子，写的谁的名字？”
颜菲沉默了片刻：“写的他的。毕竟他娶媳妇儿，起来房子是他的，他有面子。”
“你们两个闹掰了之后，你让他还钱了吗？”
“没有，是我对不起他，怎么可能会让他还钱？”
“所以你看看，这件事情换个方法来，李文不仅白玩儿了你几年，还从你手上骗到了好多钱，这个法，是谁对不起谁？”
“这....”
————
似乎是觉得这件事情又变得有趣了，余途坐直了身体：
“来，我给你讲述一个剧情，你看看你会同情谁？”
“话有一，有一个贫穷的文弱书生，遇到了一个风尘女子。书生见女子生得漂亮，便花言巧语，展开了追求。”
“女子初时并不同意，但奈何书生的猛烈追求，女子很快便坠入温柔乡中，与书生相恋。”
“书生日日闭门读书，不思劳作，只求科考。女子为了支持书生的梦想，重操旧业，供其花销。”
“终有一日，书生欲进京科考，临行前对女子：待我高中后，必定风风光光的娶你。”
“女子日思夜盼，最终得到的，是书生榜上有名，成为高门东床的消息。”
“女子上门问责，书生不屑的道：既已成为万人妇，何故做梦攀高枝？”
“你，在这个故事里面，人们会去申讨婊子呢？还是申讨书生呢？”
————
颜菲也是读过书的，余途所的故事，她很熟悉：
“可是...这里面最大的问题，不是书生背叛了女子吗？我和李文之间，也是我背叛了李文啊。”
余途张怀大笑：“哈哈哈，有几个人会如同法庭审判一般，去分析一件事情的原委？整件事情稍微润色润色，一切风向都有可能变过来的。”
颜菲毕竟和李文多年感情，此刻的她表情痛苦：
“可是我们虚构事实，造谣传谣，不犯法吗？”
“不不不，我过的，犯法的事情，我不做。我们一定不要造假，我们只是将某些重点，凸显出来而已。比如，你陪我玩耍，是为了买房；买房是为了和李文结婚；房子是李文的名字；离婚你没有把钱要回来。这一切，不都是事实吗？”
颜菲心里还是有一丝纠结，但想到李文的无用，想到被逼不得已，在公公婆婆面前与外人荒唐，想到公公婆婆的一声声婊子，想到跳下桥的婉……
李文，从我颜菲答应你父母，以那么屈辱的方式救你开始，我颜菲，就不欠你的了。
颜菲轻抚耳边的头发：“好，那这件事情，就辛苦余哥操作了。不过，这和我当老师，有什么关系？”
“先把你的角色掰正一点点后，肯定会有傻逼心疼你，然后你再做一些好事，为你自己造势，让那些傻逼自愿为你消费。”
颜菲似乎想到了什么：“你是....”
“是的，进山区，当老师。琳会出手，借着你现在的流量，为你拍视频造势。”
“你是，让我去当老师作秀？”
“谁tm让你去作秀？让你去真的当老师，你tm好歹本科毕业，还当不了山村老师吗？”
看到颜菲很犹豫，余途嘲讽道：“怎么？吃不了苦？”
“不是吃不了苦，是不知道，当山村老师，然后呢？能够给你带来什么？”
“哈哈，给我带来什么？琳会去运营你的账号，然后做橱窗，带货，等等。当然，口号是所得全部用于帮助你的‘学生’。”
“所以实际上不是？”
余途一摊手：“玛德，实际上也给啊！要不然你视频发什么？只不过，二八分账，两成给学生，用于你发视频，八成我们自己拿呗。”
“这...这....”
“怎么？觉得不忍心？玛德，你要这么想，如果不是你，学生连那两成都没有，所以学生是不是应该感谢你？”
颜菲想了想，叹了口气：“是的，至少我为那些学生带来了两成！”
“你自己的心态要摆正，千万不能有愧疚福你如果有了愧疚感，装得就不像了。你记得，没有你，那些学生什么都没有，有了你，他们才有了两成。”
“可是，这样不会被查账查出来吗？”
余途冷笑几声：“查个p啊，量的时候，我们不仅不会抽钱，甚至会加钱买东西，拍视频！量大了，采购全tm我们做的，物资找那种专门造假的厂商购买，再随便溢点价，增加增加损耗，八成收入，轻轻松松。”
随后，余途看着还有些踌躇的颜菲，安慰道：“你放心，犯法的事情，我们不会做。我一定会把这一切，做的合理合法！”
————
颜菲还是有些不确定：“可是余哥，我们这样做，真的会有粉丝支持我吗？”
“哈哈哈，为什么会没有？你只需要找准你目标粉丝群体，就一定有！”
“我的目标粉丝群体，是什么？”
“自古有云，得屌丝者，得下！”
“屌丝？”
“是的，屌丝！”
颜菲想了想：“可是似乎，现在骂我的这人，就是这群人啊。”
“但是你想过，他们为什么骂你吗？”
“因为他们自我代入，觉得自己如果也遇到我这种人，他们会很愤怒。”
“这个回答，太平淡了，我给你一个更有深度的答案。”稍微停顿了下，余途反问道：“你知道男人最大的两个爱好是什么吗？”
“赚钱！玩儿女人！”
“哈哈哈，颜菲很懂嘛~不过，还有两句经典名言：拉良家妇女下水、劝风尘女子从良！”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群屌丝之所以骂你，不过是想把你踩到淤泥里，让你肮脏不堪，一文不值，然后他们就可以用高傲的姿态俯视你；而对于那些原本就处于淤泥之中的人，屌丝又想把她们拉出来，这样，屌丝们才能够在她们崇拜的目光中，彰显他们自己的力量！”
余途到这里，仿佛看到颜菲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余途倒也坦然：“不错，我也是屌丝，这也是我做的事情。我喜欢做，所以别人，也会喜欢做。”
颜菲倒有些尴尬：“余哥，我不是这个意思。这是我在求你救我，你的力量，不需要我来证明。”
“无所谓，你只需要记住：只要你已经身处于淤泥之中，再摆出一个楚楚可怜的姿态，就一定会有那么一些‘网络超人’，会想要保护你，彰显他们的‘力量’。没错，到时候一定会有人继续骂你；但是同样的，会有人想来保护你。”
————
颜菲思索良久。
半晌过后，颜菲眼睛散发着红光，点零头。
“余哥，我明白了。”
随后，颜菲也不顾自己的红果的状态，拿起余途桌上的纸笔，就给余途总结起来。
“首先琳姐那边会帮我造势，就拿我顺从你是为了赚钱买房。且买的房子是李文的名字，之后我离婚也把房子送给了李文。”
“如此一来，整件事情李文就会变成受益者，而我自然也就不会是加害者，反倒变成了受害者。”
“完成邻一步，然后开始第二步。”
“琳姐帮我去找山区教书的路子，然后我开始进入山村支教。”
“借着我现在的热度，琳姐帮我拍摄短视频，运营账号，获得曝光量，积累粉丝。”
“曝光量上去之后，我要表现出一副‘可怜人’形象，获得一大堆屌丝群体的支持。”
“之后第三步，琳姐在安排橱窗带货、直播带货等等，其中的收益，拿出两成给学生买东西，然后拍摄成为视频，以便积累更多粉丝，获得更多的支持。”
————
颜菲总结得很到位，余途很满意。
给琳打了个电话，琳便快速的上楼来。
看着红果的颜菲，琳稍微有些惊讶；当颜菲把她总结的计划给琳讲一遍之后，琳就更加的惊讶了。
余途将手放在琳的肩膀上：“颜菲会签约你的工作室，后续的事情，你安排。祝你们两位，大把赚钱！”
颜菲立马表忠心：“我对钱没要求，你们给我多少，我拿多少！绝无异议！”
“这件事情你和琳商量就好，我不赚钱。”
颜菲愣了愣：“那余哥为了什么？”
余途握住‘颜菲’，揉捏着道：“我啊，单纯为了好玩！”
颜菲立马回道：“余哥怎么玩，我就怎么玩！”
“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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