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府。
齐观海看见气咻咻的孙卫言，眉头紧蹙。
“厚均，秦政不想和我们站在一起。”
孙卫言点头咬牙道：“秦政食古不化，不愿为下学子出一份力，必将被下万民所唾弃。”
齐观海听见这话，心想孙卫言肯定是在秦政那里吃了瓜落，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生气。
他出声安抚道：“厚均兀要和他动气了。
咱们也不是非要他相助，只是给他秦家一个机会。
他日秦游被罢黜，他秦家谁都跑不掉。
到时，我等笑看他秦家风光即可。”
孙卫言点头，开口问道：“怎么样？有没有打听到那些刁民什么动向。”
齐观海点头，“已经打听到了，他们已经在召集人手，但还需要一些时间。”
孙卫言好奇地问道：“由贞兄想怎么做？”
齐观海笑道：“组织这次万民请愿的人以四个商贾为主。
恰好这次会试，我得意门生的弟子高中进士，被分配在了户部下属是国税局。
我已经叫人去把我那弟子叫来，让他利用税务一事，将这四个商贾送进大牢。
给这群刁民一个下马威！！”
孙卫言眼前一亮，心情当即好了不少。
只要什么万民血书胎死腹中，那他们就可以怂恿大魏各地的学子造势，把秦游从首辅上赶下来。
没过多久。
齐府的下人来到齐观海面前拱手道：“太爷，门外一个叫蒯思的人求见您。”
齐观海对孙卫言笑道：“厚均兄，蒯思正是我的得意弟子。”
孙卫言笑了笑，对这个名字却没有什么印象。
而齐观海确是忙不迭地叫人把人带过来。
很快，一个穿着儒士打扮的中年胖子快步来到齐观海面前行大礼。
“学生叩见老师。”
齐观海起身把蒯思扶起来，笑着对他介绍起一旁坐着的孙卫言。
“蒯思，这位是我的好友，大儒孙卫言！”
蒯思看向孙卫言，恭敬地拱手道：“原来您就是有名的孙大儒。
真是失敬失敬，我和您的孙子还是同年，他可真是了不起，年纪轻轻已经是封疆大吏了。
不像学生，还在吏部蹉跎。”
孙卫言听见这话，头也不由得昂了起来，就像一只骄傲的大公鸡。
这句话，实在是到他的心坎上去了。
孙传值的确是他的骄傲。
他客气地笑道：“你也不差，能在吏部当差，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去处。
你努力努力，未来这一部尚书也不是不可。”
“谨遵孙大儒教诲。”蒯思笑着答应，心中却是不以为然。
齐观海开口道：“先坐下，我这次叫你来，是有事相求于你！！”
蒯思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没敢坐下，反倒是拱手把腰弯了下去。
“老师见外了，您就算是让弟子上刀山下火海，弟子也在所不辞。”
齐观海对蒯思的态度十分满意。
他和煦地笑道：“倒没这么严重。
你也知道最近我们和内阁以及六部闹得很僵。”
蒯思点头，“弟子知道，老师都是在为我们考虑。
弟子也愿意为老师出一份力。”
齐观海摆手，纠正道：“不是为我，而是为下读圣贤书的人。”
蒯思拱手，“老师教训得是，只是不知道老师想要弟子怎么做？”
齐观海当即把事情的缘由了出来。
蒯思脸色微变。
齐观海沉声道：“你的学生阮奉恰好在国税局任职，让他以偷税漏税的名义将那四人下狱即可。”
蒯思很爽快地答应。
“老师放心，学生这就去找阮奉。”
齐观海点头。
蒯思也冲二人行礼后转身离开。
孙卫言捋着胡须笑道：“此事若成，未来可期。”
齐观海笑道：“此事还是从黄轩口中传出。
此事若成，陛下必然会迫于压力罢相。
我觉得可以推黄轩上位，届时调孙传值入六部中的其中一部。”
孙卫言听见齐观海这么规划，自然没什么意见。
……
国税局隶属户部国税司。
因为是掌管汴梁税赋的机构，权力比其他地方的大许多。
蒯思从齐府离开后就径直来国税局衙门。
在表明来意后，他很快就见到了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年阮奉。
今年会试乙榜五十一名。
“老师，您怎么来了！”
蒯思看着左右，将阮奉带到相对偏僻的地方。
阮奉见此大为不解。
蒯思当即把齐观海的话复述了一遍。
阮奉皱眉。
他不悦道：“这样做不就是在假公济私，这让学生很难办。”
对于刚中进士的人来。
胸中有一腔抱负想要得到施展。
这个时候对于一些不公的做法很是抵触。
阮奉也是如此。
蒯思面色随和，语重心长地道：“你还年轻，不懂这为官之道。
要想在官场上混得风生水起，就必须得会审时度势。
目前大势在你师公那边。
此事做了对你有益无害，反而会让你的仕途更加顺畅。”
阮奉沉默。
蒯思趁热打铁，继续道：“普及教育一事对我辈读书人来百害而无一利。
你也不想你的子孙被普及教育所害吧。”
这话就像一根钢针一样扎进阮奉肺腑。
阮奉沉默良久，内心在不断地挣扎，但最终还是被自己的内心打败。
他拱手道：“老师放心，明日学生就带着人去。”
蒯思点头笑道：“不管账目有没有问题，一律都是有问题。”
阮奉深吸一口气，“知道了！”
他拱手转身离开。
蒯思看着阮奉回衙门，他也是迅速回到齐府把这事告知齐观海和孙卫言。
齐观海心中冷笑。
他丢的脸面，这次一定要成倍的拿回来。
等蒯思离开后。
孙卫言也起身离开。
“由贞，既然你已经安排妥当，那我便先回去了。”
齐观海点头，拱手相送。
孙卫言还礼后，大步离开。
……
翌日。
阮奉来到国税局税务长叶海柯面前请示。
“叶大人，我发现城外有四家商贾的税目有问题，想亲自带人上门核实。”
叶海柯蹙眉，严厉地道：“务必核实清楚，偷税漏税乃是大事。
你们刚来，可要处处留心。”
阮奉笑道：“大人放心，属下一定仔细核查！”
叶海柯笑道：“你快去吧！”
“属下告退！！”
阮奉拱手慢慢后退。
出门后就叫上执法人员一同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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