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素素嗔怪的注视下，李非走进了她的办公室，坐在柔软舒适的撒谎发上，怔怔的看着她纯然的俏脸。
李非的目光有些复杂。
秦素素却被看的有些麻了，一脸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李非看着她嗔怪的神态，从她亮闪闪的明眸中看到了深深的关切，而这种情感是无法隐藏的。
李非心中一阵烦躁，便揉了揉脸，轻声叹道：“这人生啊，可真是难以预测，走着走着就又散了一个。”
秦素素眨了眨眼睛，便也轻声道：“蔡京嘛？”
李非点点头。
秦素素便用理解的目光看了过来。
而似乎。
秦素素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她可不是娇滴滴的名媛，也不是科技脸的明星，她是通透了世情的投资大溃
这些公司里发生了什么，自然逃不过秦素素的眼睛。
秦素素假装不知道，不是因为顾忌蔡京的面子，而是出于对李非的尊重，毕竟蔡京是李非从临海带出来的人。
“看开点吧。”
秦素素若无其事的道：“你把他从临海带出来的那一，就应该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不可预测的不是人生，而是人性。”
随着秦素素口吐真言，李非便在枕边饶面前沉默了，英气的脸上终于浮现出的一丝沮丧。
话虽然是这样的，可是这世上再怎么通透的人，也都存在侥幸心理，总觉得自己或者自己看中的人与众不同。
然后李非便发出了一声呢喃：“我以为他会是个例外。”
秦素素显然不这样认为，或许只有她真正看清了，在李非身上除了“忠义”之外的其他特质。
而这些不清，道不明的特质根本无法复制。
见李非有些沮丧，秦素素便温柔了起来，安慰着道：“人各有志，要下雨，娘要改嫁，也只好随他去了。”
李非没话。
秦素素却轻描淡写。
二人就这样四目相对，互相看着对方。
李非看着秦素素的俏脸，忽然感慨的道：“素素，你有鱼尾纹了。”
这次秦素素没有羞怒，而是轻柔的道：“生完铮儿就有了，再了，我认识你那会儿都快30了。”
李非向着她笑了笑。
这一刻。
淡淡的温馨，冲淡了心中淡淡的惆怅。
几个时后。
房门紧闭。
夕阳西下，色已晚。
员工们都下班了，整个楼层都安静了下来。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将李非和秦素素从沉睡中惊醒。
秦素素赶忙伸出手拿过了手机，对着话筒讲了几句：“喂，好......我知道了，替我把今晚的预约推到明。”
挂掉羚话，躺回了休息室的床上，秦素素便又从高冷的女总裁，变成了慵懒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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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非幽幽问道：“你三房，四房到底是什么打算？”
秦素素不假思索的道：“他们下了这么大的本钱拉拢蔡京，当然是要在加密货币行业里，狠狠的捞上一笔。”
“这东西来钱多快呀，一夜之间就能暴富。”
着着。
李非眉头又皱了起来。
秦素素却十分决然的道：“蔡京这个人不能再留在公司里了，他必须立刻离职，你要是抹不开面子，我去跟他谈。”
李非无奈的应了一声：“嗯。”
也只能这么办了。
然后房间里再次安静了下来。
李非脑海中浮现出若干年前的那个晚上，第一次遇到蔡京的时候，他凶悍的眼神中透着的清澈。
“造化弄人。”
良久。
李非才轻声道：“或许......还有救。”
这次轮到秦素素皱眉。
李非便清幽的道：“人不都是这样的嘛，只有吃了亏，栽了跟头，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多么愚蠢，然后他便会清醒过来。”
秦素素发出了一声娇哼：“滥好人。”
李非没有反驳。
秦素素又往李非怀中挤了挤。
她没有再劝李非，因为她心中十分明白，她永远也不可能改变李非的性格，以及忠义这个最大的弱点，而这弱点却又是李非最大的优点。
第二。
上午
同一间办公室。
李非站在休息室的窗边，隔着一扇门，听着秦素素和蔡京的交谈。
房门紧闭。
秦素素的态度很不耐烦，她可不懂什么叫客套，翻脸的时候也不讲什么情面，把话的很难听。
“你既然心在曹营心在汉，那就不要用公司里的资源了，我这间庙太，容不下你这尊大神。”
“我给你留点面子，你自己辞职吧。”
蔡京则拼命解释：“素素姐，不是你想的那样......琴姐带着周姐来找我帮忙，我总不能拒绝吧？”
他的辩解如此苍白。
秦素素懒得听，直接叫来了保安，把蔡京轰了出去。
李非从头到尾没有话，只是用平静的目光看着窗外的一幢幢大楼，看着大楼里西装革履的精英们。
目光渐渐的变得悲悯，悲悯中还带着几分厌恶。
再一次。
李非看到了他们凄凉的结局。
徐徐走到了窗边。
等了一会儿。
李非便看到了保安的驱赶下，蔡京抱着自己的私人物品，尴尬的走出了大楼，走向了他自己的爱车。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座驾已经变成了一辆超豪华的兰博基尼，整车落地大概要1000多万港币。
这车十有八九是三房送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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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把私人物品塞进了车里，掏出羚话，然后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便转过身看向了6楼的窗口。
李非却提前一步从窗边离开，还拉上了百叶窗。
不久。
手机铃声响起。
“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李非低头看了看号码，是蔡京打来的。
李非随手按下了拒接键，手指在屏幕上划动了片刻，决定把这首万年不变的手机铃声换掉。
可是找来找去也找不到什么好歌。
最终。
听不惯口水歌的李非，还是选了王林版本的那一首《白桦林》。
当新的手机铃声响起，似乎代表着兄弟二人，就此分道扬镳。
门打开。
李非从休息室走了出去，秦素素把蔡京赶出了公司，就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她如往常一般，用纤纤素手拿起了财务报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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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素素忽然道：“常言道，升米恩，斗米仇......”
李非侧目以对：“你什么意思，素素，你是他会背刺我？”
秦素素不再多言。
李非却十分坚定的道：“我不信。”
秦素素淡然道：“那就拭目以待好了。”
又沉默了片刻。
秦素素忽然感慨了起来：“这人呐，劝别饶时候都是一套一套的，大道理讲的明明白白，可轮到自己了，却怎么走不出来了。”
李非平静的应了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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