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傍晚,德康县黑云密布,气闷热,不时刮起旋风,将清源大酒店前的树叶卷起,旋转飞向高空,不见踪影。
徐世纪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脚蹬一双黑色皮鞋,用手遮挡着风,向清源大酒店走去,走到一楼大厅,正看见罗毓芬从电梯间走出来。罗毓芬今穿着粉色连衣裙,外面穿着一个黑色布褂,布褂左边别着石楠花胸针。她过肩挎着铜链子包,脚蹬一双乳白色高跟软皮鞋,皮鞋上前端有一只黑色蝴蝶装饰。整个看上去,她今更加美丽动人,杏花般的脸蛋更加俊俏,一看就知道她今是经过特意打扮的。她今还用白色的发夹,别在左边齐肩的黑发,显得更加成熟了些,令人联想到民国时期的留洋美人。
徐世纪迎上:“估计今晚要下暴雨,现在正在吹旋风,我们在大厅坐一会儿,我叫张明开车把我们送到回头客餐厅门边。”
罗毓芬假意恨了徐世纪一眼:“哼,又叫张明来!我看到张明那张铁板似的脸就感到紧张,啥好心情都没了。再回头客餐厅出门不到一百米,你拉着我一口气就跑过去了,哪里还用得着坐车呢?”
徐世纪隔着玻璃观望外面,五一广场旗杆上红旗漫卷,黑云压顶,右侧回头客餐厅霓虹灯一闪一闪的,看似电压不稳的景象。大风仍在吹着,许多人在风里奔跑,把许多女饶裙子高高卷起,像是跳芭蕾舞一样。
徐世纪回头道:“关键是在吹大风呀!”
“大叔:大风有啥可怕的?难道会把我们吹到上去?”
“好吧,那我们走!”徐世纪着就带头走。
“等等!”走到酒店门边外,罗毓芬伸手叫道。
徐世纪回头道:“怎么了?”
罗毓芬挡着风:“你不拉住我,我万一被吹走了呢!”
徐世纪愣了一下,伸手把她拉住,向前跑去。
罗毓芬双手握住徐世纪一只手,紧紧贴在徐世纪高大身躯避风。旋风把她白色发夹吹落在地,徐世纪赶快把发夹捡起来,继续拉着她跑。
一会儿就到了回头客一楼大厅门里边,罗毓芬一边整理自己衣服和头发,一边拉着徐世纪的手:“这才像大叔嘛!我以为你不管我了呢!”
这时,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女服务员迎来:“二位楼上请,一楼满员了!”
徐世纪望望一楼大厅,坐满了陌生食客,许多看似外来游客,有的头上戴着遮阳帽,身边放着旅行包。
徐世纪领着罗毓芬走上二楼大厅,来到临窗座位。此时窗外下着飘飘雨点子,吹打在玻窗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罗毓芬把平板电脑放在条桌上,走到洗手间,从包里摸出梳子,对着镜子梳理头发,把白色发夹重新别好,洗完手回到座位。她看见徐世纪抽着烟,隔着玻璃窗看外面风雨交加的景象,显得有些焦虑。
罗毓芬知道徐世纪的心思,:“气预报,德康今有雷阵雨,主要地区在东南一带,你不必担忧!”
徐世纪回头道:“但愿不要发生洪涝灾害!”
“点菜没有?”罗毓芬岔开话题。
徐世纪:“我不知道你喜欢吃啥,我在等你来一起点。你饿了吗?”
罗毓芬微笑道:“为了吃这顿饭,我今故意饿着肚子,就是想多吃点,心疼不?”
徐世纪微笑不语,拿起桌上的二维码扫描。
此时,窗外暴风骤雨,雨水流在玻璃窗上,外面灯光朦胧。大厅此时正在播放苏格兰罗伯特·彭斯的《友谊地久长》,那平缓悠长的萨克斯旋律,令人联想到如此意境:一对久别的朋友,在风雨交加的夜晚,缓缓走进咖啡间里,从问候、回想、举杯欢笑到依依不舍地告别。
二楼餐厅,现在食客云集,多是中青年人,穿着比较时髦。他们一边用餐,一边交流,显得比较文雅,没有划拳喝酒的情况。
此时,吴大明和张明来到二楼,坐在徐世纪和罗毓芬不远处一张条桌边。他们戴着西式的黑色礼帽,身穿黑色便衣,像两个特务一样,把帽檐压得很低,不到面前是难以辨认的。他俩一边漫不经心话,一边暗中观察周边动静。
徐世纪扫码后把手机递给罗毓芬:“你想要什么,尽管点!”
罗毓芬一边浏览一边:“哟,好多我喜欢的!不过我还是心疼大叔,点几个就可以了。”
“姑娘:不客气,这点招待我还是办得起的。”
“大叔:好!我就点,点:黑椒牛排,一份,七分熟;山黄皮焖鸭,一份;一碗白米饭,外加一杯红黑双莓。”罗毓芬点好后把手机还给徐世纪。“大叔需要啥你自己点哈!”
徐世纪滑动着手机屏幕,慢慢:“我点:黑椒牛排,一份,全熟;香辣排骨,一份;大螃蟹四个,面包两个,外加苦荞一杯。”
“大叔:这里有一壶苦荞茶,免费的!你不如再来一杯红黑双莓,我们好碰杯。”
“好的!”
相邻一桌,坐着一对恋人。女子对男子:“没想到徐书记今带着一个美女来,难道那是他女儿?”
男子随意看了看,压低声音:“你看那女子快三十了,不太像,应该是女朋友吧!”
女子:“徐书记是个很独特的人,他敢高空跳伞,敢领唱《德康乐趣歌》,敢公开带女朋友,似乎他啥都敢,感觉他挺浪漫的,这样的男人特别讨女孩喜欢。”
男子轻轻蹲下筷子:“喂:当着我夸奖别的男人,难道你要移情别恋了?”
女子端起饮料,对男子笑道:“我来敬你一杯独特的酒。”
“什么独特酒?”男子伸长脑袋。
女子也伸长脑袋与他碰到一起笑道:“就是加醋的酸酒,傻瓜!”
这时,两位女服务员送来饮食,摆好后礼貌离开。徐世纪和罗毓芬慢慢用餐,谈着话。
罗毓芬:“大叔:你也在美国学习过两年,喜欢西餐吗?”
“不反感,但还是比较喜欢中国的味道。”徐世纪含着软管吸了一口双莓饮料。“比如这双莓饮料,不像中国茶那样耐人寻味。西方人生活简洁明快,就像这杯双莓饮料,象征着酸酸甜甜的爱情,可以干脆直接,一饮而尽。中国人是含蓄委婉的,中国一杯茶,苦中有乐,余味无穷;中国人喝茶不在茶中,爱不在爱中,这种境界,是西方人难以理解的。”
罗毓芬内心是多么明亮,她完全明白徐世纪的弦外之音,就是在策略地诤言,对爱情表达要含蓄委婉,也似乎在规劝她,要把轰轰烈烈的爱情,吹到古希腊柏拉图爱情的境界。因此,罗毓芬为此感到有些失望,她低头含着饮料软管,默默无语。
看着情绪低落的罗毓芬,徐世纪:“我们上来的时候,正在播放《友谊地久长》,你对朋友是怎么理解的?”
“从字面理解就是月月相会,而不是日日相会,意味深长,我也不清道不明。”罗毓芬回道。
徐世纪被逗笑了:“有意思,不愧是搞策划的,啥都有新鲜福”
罗毓芬举起双莓饮料:“来,大叔:我们碰一下!”
罗毓芬吸一口:“酸酸甜甜的,就像爱情的味道。大叔:我还有更新鲜的理解呢!”
徐世纪欣赏地看着罗毓芬:“鬼丫头点子多,我洗耳恭听。”
“大叔:我错了不许反驳哈!”
徐世纪微笑点点头。罗毓芬:“其实;恋人是朋友,夫妻也是朋友。假设恋人和夫妻都像朋友那样相处,就会和谐如初。”
徐世纪觉得罗毓芬得有道理,但似乎太超越现实,他不好点评,只好沉默不语。
窗外继续下着大雨,餐厅的客人减少了一些。吴大明和张明一边饮食,一边暗中观察,大厅里正在播放着《斯卡布罗集史轻音乐曲。
徐世纪指着罗毓芬胸前的石楠胸针,问道:“你喜欢《斯卡布罗集史里面描述的石楠花吗?”
罗毓芬回道:“我常常被《斯卡布罗集史音乐感染,对石楠花更加着迷。难道大叔也喜欢这首歌?”
“非常喜欢,我感到自己好像歌里的维京战士。”徐世纪动情地。“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
“这是第一句,没想到大叔英语得这样棒!”罗毓芬赞道。“parsley,sage,rosemary and thyme,Remember me to one ho lives there,She once as a true love of mine。”
听到罗毓芬用英语接着出第二句至第四句,徐世纪心里产生了共鸣。他抑制不住激动,轻声翻译道:“您正要去斯卡布罗集市吗?香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请代我向那儿的一位姑娘问好,她曾经是我的真爱。”
当徐世纪翻译的时候,罗毓芬联想到一个苏格兰即将出征的维京战士,在海边山岗上,看着遍地的香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触景生情看着大海的远方。
于是罗毓芬接着:“请她为我做件麻布衣衫,香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上面不用缝口,也不用针线,这样她就可以成为我的真爱。”
徐世纪接着:“请她为我找一亩地,香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就在海水和海岸之间,这样她就可以成为我的真爱。”
罗毓芬又联想到,这个战士在绿林深处的山岗旁在射击训练,然后向山岗高峰冲去,休息的时候在白雪封顶的褐色山上追逐雀儿,夜晚熟睡在柔软草坪上。突然军号响起,战士被惊醒,面对来势汹汹的敌人,将军命令勇敢杀敌,炮声隆隆,杀声震,这位维京战士随着一排排战友倒下。
于是徐世纪接着:“请她用一把皮镰收割,香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将收割的石楠扎成一束,这样她就可以成为我的真爱。”
罗毓芬听着,好像自己就是那位维京姑娘,不知不觉眼含泪花。最后,罗毓芬产生出一种可怕的联想,徐世纪就是这位维京战士,英勇牺牲后,埋在海边山坡上,她用一把皮镰收割,香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将收割的石楠扎成一束,流着眼泪将它们轻轻放在他的坟前……
《斯卡布罗集史音乐播完,又在播放其他乐曲。
看到罗毓芬默默流泪,徐世纪递给她一张纸巾,:“姑娘:我就像那个维京战士,处境非常危险,因此,我非常理解姑娘的心思,但为了你的安全和你美好的未来,我只好如此。你懂我意思吗?”
罗毓芬含泪点头道。这时,大厅再次播放着《友谊地久长》,罗毓芬被音乐感染,于是对徐世纪:“大叔:我听你的!但愿我们永远是朋友,友谊地久长……”
此时,临桌那对恋人,女子突然对男子:“我想起来了,徐书记有点布尔乔亚的情调,我喜欢一个有血有肉、感情真切的战士。”
“我干脆不想活了!”男子扔了一句,醋意更浓。
窗外继续下着大雨,轻音乐继续回响在餐厅。绝大多数食客显得轻松愉悦,唯有徐世纪不时看着窗外,脸露焦虑神情,思绪飘飞窗外……
在凯利县泰和乡孟家村,有条中缅边界河。河从西北流向东南,河水不深,宽阔处可以踩水来往。北岸有条沿河公路,公路外边立有高高的隔离网。在孟家村处有十几个跳蹬,跳蹬河中国边境检查站背后,有个“跳蹬河客栈”。
当下午五点多,有八位商贩,其中有两位女的,陆续进住跳蹬河客栈。他们分头吃过晚饭后,趁黑陆续向上游公路走去。
原来,这八个商贩就是警察装扮的。尹玲玲和董元江提着两袋晚餐。他们走了两百多米,进入一个灌木丛中的空地。
许国良和唐高全副武装在空地上站着,他俩后面停着两辆吉普车。他俩见伙伴来了,就出来迎接。
尹玲玲和董元江分别把晚餐递给许国良和唐高,尹玲玲对许国良声:“许队慢慢吃,离23点还有一个多时。”
许国良点点头轻轻:“好的,谢谢!”
22点,黑云越来越密,风声中偶尔伴随着猫头鹰的怪叫声。此时,后来的八位警察,陆续从吉普车上下来,换上了警服和军用雨衣。大家猫腰穿过公路,来到隔离网,分别埋伏在草丛郑他们多数端着冲锋枪,冲锋枪配有聚光电筒,有的警察胸前还挂着夜视镜。他们都喷了驱蚊剂,但还是有许多蚊子在耳边“嗡嗡”鸣剑尹玲玲举手想拍打自己脸,最终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轻轻挠痒。
唐高埋伏在离河最近的草丛中,左边是尹玲玲,右边是许国良。唐高望望空,上漆黑一片,地面“嗖嗖”吹风,眼看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唐高对许国良附耳低言:“陈局,根据内线情报,今晚有两位毒贩要在这里渡河过来,但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完场交易。鉴于毒贩非常凶顽,陈局叫我们见机行事,能活捉更好,不行就开枪射击。”
“高队:那可以跟踪嘛!等他们交货才出击,可以将买卖双方人赃俱获!”
“许队:我也向陈局提过,但陈局毒贩每次都要更换地点,跟踪容易暴露,加上地形复杂,植被茂密,又是黑夜,容易跟掉。陈局还,毒贩交货时间很快,来不及周全部署。”
“高队:你我枪法都不错,穿有防弹背心,不如我俩去跟踪,一旦发现他们交货,就突然出击。对方一旦顽抗,我们就射击,总有打不死的。你看如何?”
“许队得有道理,等会儿我们就去跟踪。”
于是唐高对尹玲玲附耳低言道:“你马上向孟队长和董元江发短信,我和许国良要跟踪目标,请他们不要轻易开火,也不要轻易使用夜视镜,以免暴露,并叫大家尾随我俩,争取将毒贩生擒。”
“高队:这太冒险了!这是违背陈局的指令,万一出了纰漏,怎么交代?”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请听从我的命令!”
尹玲玲摇头轻叹一声“唉,是!”
于是尹玲玲将手机藏在雨衣里面,悄悄发短信。
不一会儿,开始零星下雨,雨点落在草木上发出“嚓嚓”响声,落在警察雨衣上发出“嘭嘭”的响声。
过了一会儿,一道闪电划破空,发现两个穿着雨衣,背着背包的黑影踩水过来。走在前面的是一个胖大个儿,端着一把冲锋枪;跟在后面一个是中高个儿,拿着一把手枪。
紧接着,一声雷鸣,惊动地,然后风雨交加。两个毒贩渡过河来,在铁丝网下面的草丛里,轻轻拨开地道上乱草和网状垃圾,陆续钻入地道。他们钻过隔离网,在离唐高约二十米远的地方,顶开一块不太规则的石板,胖大个儿首先冒出头,端着冲锋枪观察动静。
空电闪雷鸣,暴风骤雨。不一会儿,胖大个儿似乎听见了雨点落在警察雨衣上的“嘭嘭”响声,于是悄悄转身对后面一个毒贩附耳低言几句,然后就缩回洞里。
这时一道闪电,许国良发现两名毒贩已经徒河边,那个中高个儿已经退回河里。不由分,许国良立即起身,蹑手蹑脚摸过去,钻入地道。唐高、尹玲玲、董元江、孟队长也向地道口摸去。
唐高在洞里边拿着对讲机轻声下令:“毒贩要逃,开灯射击!”
紧接着,董元江、孟队长、尹玲玲也相继钻进地道。
其他五名警察立即开灯寻找目标,看见胖大个儿慌忙中跌倒河里,正要射击的瞬间,却看见许国良猛扑上去,把胖大个儿压在河里。胖大个儿拼命反抗,于是二人在河里翻滚。胖大个儿一边挣扎,一边大喊:“兄弟快跑,我们被出卖了,给我报仇啊!”
唐高、董元江、孟队长、尹玲玲刚赶到河边,突然一声巨响,河水溅起一股巨浪,几名警察被冲击波冲翻在地。隔离网几名警察开灯搜索另外一个目标,其中一个警察发现那个中高个儿毒贩已经过河,像山猫一样闪进灌木丛郑这警察立即对灌木丛中连续射击,其他几名警察也开枪射击,只见那灌木丛,看似被无数鞭炮炸飞的样子。
大雨还在下,大风继续吹,只有电闪雷鸣渐渐平息下来。
唐高被冲击波震荡昏迷,孟队长代替指挥:“张、李到河对岸搜索,其余的赶快把死伤者弄上岸。”
于是警察分别行动。在电筒照射下,看见那个胖大个儿被炸成两段;许国良当场牺牲,唐高渐渐苏醒过来,董元江、孟队长和尹玲玲受到轻伤。
不一会儿,张、李拖着疲倦身体回来。张对孟队长:“没有搜到,对面地形太复杂了。”
孟队长挥手道:“收兵!”
当晚,在凯利县尸检中心,唐高、尹玲玲、董元江、夏正平,围着盖着白布的许国良的遗体,泣不成声。唐高额头上缠着纱布,脸上也涂抹镰黄色药水,董元江和尹玲玲脸上也涂抹了药水。
哭了一阵,尹玲玲对唐高埋怨道:“我们回去如何交代?”
唐高自知错了,闷声不语。董元江和夏正平对尹玲玲好言相劝。董元江:“吃我们这碗饭的,哪有不出意外的?”
这时,脸上涂着药水的孟队长走来对唐高:“根据尸检和与你们警局查对,被炸死的毒贩名叫姚江峥,估计逃走那个是冯平。”
第二,许国良遗体就地火化。
第三,唐高等四人带着许国良的骨灰离开凯利县。在吉普车上,大家很少话。董元江终究忍不住寂寞,对坐在副驾驶的尹玲玲:“那个该死的姚江峥,临死之时还拉着许国良垫背,还他们被出卖了。这明出卖他们的人,可能是警局的线人,那这线人是谁呢?”
尹玲玲气鼓鼓地:“你最好去问陈局!”
夏正平:“我看警局有内鬼。”
唐高闷声不语,思索道:“内线提供情报是准确的,爆炸是毒贩惯用的顽抗手段,不能明警局有内鬼呀!唉,都怪我,不该听许国良的建议!早晓得,发现就射击,万事大吉。”
许国良牺牲那晚上,陈立煌在缉毒队等候消息,当接到许国良牺牲的噩耗的时候,他故意把手机滑落在地,捶胸顿足,嚎啕大哭,语无伦次,最后昏倒在地,被众人赶紧送进了县人民医院抢救。
在抢救室,几个医生出来,一个主治医生对门外等候的干警:“你们局长经过抢救,现在苏醒过来,没有生命危险。他本来心脏有问题,加上急火攻心,才导致一时休克。为了安全,他需要住院观察治疗。”
那上午下着雨,追悼许国良的仪式在北山公墓大厅进校陈立煌还没有出院,由武带山带队悼念。大家身穿警服,臂戴白花,许多手里还拿着一支白菊。台上停放着许国良的灵柩,用党旗覆盖,灵柩前摆放了几盆菊花。灵柩后面是黑色幕布,幕布中间是一米高的遗像,这遗像是许国良身穿二级警司制服的标准照。幕布上方是黑底白字主题横幅,上面文字是:“沉痛追悼许国良烈士。”
台上两边方柱上贴着黑底白字挽联。右边是:“许身为国汗流德康,一心为民。”左边是:“缉毒良将血洒南陲,万古流芳。”
灵柩两边摆放着许多花圈,其中一个大花圈是县常委送来的,上面挽联是由吴大明拟定,梁和贵书写的,挽联是:“许氏源于许都自古不乏国士;良将葬在北山从此激励后人。”
李智来和林丽送的花圈挽联是:“知恩不报非君子;遇仇不报是人。”
武带山在台上致悼词,他最后念道:“许国良同志是为人民利益而死,是死得其所。许国良同志虽然牺牲了,但他永远活在我们心中,永远激励着我们向犯罪分子做坚决斗争。许国良同志,永垂不朽!”
悼词念完,武带山带队面向许国良遗像,大声道:“向许国良同志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鞠躬完毕,大家陆续上台与许国良遗体告别。李智来在许国良的灵柩前跪着发呆,满脸流泪,久久不愿离开。最后在林丽拉拽下,才一步三回头离开。李智来对林丽哽咽道:“丽:你知道吗?许队是为我牺牲的!”
“是的,我知道!”林丽含泪拍着他肩头。
几后陈立煌出院,独自在家调养。他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四肢无力,头重脚轻,晕头转向。最让他难过的是,只要闭上眼睛,就产生幻觉:一会儿是冯平装扮成他儿子陈华望来看他,突然把假脸面具一扯,就变成了冯平,一刀刺进他胸膛;一会儿是许国良突然从他背后来了一个死扣,恶狠狠地:“姚江峥的出卖者,是不是你们?快!快!不然就勒死你!”
突然,他的智能手机响起,他一看是他儿子陈华望打来的,于是:“又要老子做啥?”
“除了要钱,还能要啥?我被高利贷逼得快跳楼了,赶快打一百万元来,只能多不能少,否则我们下辈子再见。”对方完挂了。
陈立煌赶快拨通吴媛的电话问:“儿子出了啥事?”
“呜呜呜,我也不知道啊!他昨晚上就没有回来,我正在考虑是否报警呢!”吴媛哭诉的声音。“老头子:你快过来呀!他日嫖夜赌,吸毒厉害,花钱如流水,还欠了一屁股高利贷,我实在是管不了他,要么你过来,要么我回来!”
陈立煌气急败坏地:“你千万不能回来,国内风声越来越紧,逃还来不及呢,还想回来!我尽量想法早点过来,你给我顶住!顶住!”
“我又不是男人,连被盖都顶不住,还能顶什么?你快过来,我实在受不了,我要疯了!”
陈立煌听吴媛的声音,感觉她真的要疯了。骂道:“早晓得生下这个孽种,当初那一枪该打在麻柳树上!”
气过一阵,陈立煌摸出老年手机拨通电话:“赛董……”
欲知后事,请继续观看!
喜欢西山无底洞请大家收藏:(m.7yyq.com)西山无底洞七月言情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