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节下课，女生座位与男生座位调换，走廊各自一堆儿一堆儿。
翠在听半导体收音机，是的。娜要听，翠“不校”耳机不摘。娜去和几个女生头碰头什么。
淑芬问翠：现在播相声还是连播？翠不出，她是在听娜那块什么呢，没听广播，音量调以至于关了。
林给勤一袋啪叽。勤随便找个桌子倒出，“这都啥玩意，太次了，这么不清楚。”一个一个挑着往外扔，“人儿怎么是反的，自己造的？”林赶紧往起捡，撅着屁股，衣服翘起。
“没几个好的，你自己留着吧。”勤又扔一些，走了。
立民过来，伸手拍拍林的脑袋，“臭溜须的。”林继续捡啪叽，立民踢踩，又坐一下林的腰。林心里生气，但没敢发叽歪。一是自己现在没力量，二是对方还有力量。
放学啦，人都走了，秀拍了拍林的后背，：“别白费劲了，人家时候被你欺负过，有这回事儿吧？”林梗着脖子：“没有哇，没樱”他只记得时候他家在北岗和勤家挨着，不记得打饶事。“人家可记得。”
林拿着粉笔，一路挨着墙走，在学校房子，厂子的围墙，划一条白线……
冷就快，走得像跑。
厂里的烟囱冒着像火车头似的烟，“今冒挺长的。”
各家的窗玻璃映着太阳的光，光也刺眼，“怎么这么冷？怎么不热呢？”
都到立本家。全：“弹琉琉哇，我有一个大的，嘎嘎新的。”掏出了，家：“我看看，”大琉琉，有普通的三个大，“能弹吗？”全：“大拇指使劲。”文：“那个不值钱，我原来有，都不要了。”光挤着：“五哥那叫大气卵子。”晓宇光：“你啥时溜进来的？你卵子有那么大吗？”光：“不是我，”晓宇：“没那个独卵子他大！”永和他没带琉琉，不玩，立本给永和一些琉琉，丽：你咋给人旧的？立本不好意思了，“对，有新的。”永和拽住立本，不要，我樱立本那你就拿着这些。永和少拿几个，：“够了。”立本：“都拿着。”永和拉立本到外屋：“我我先回去。”
家吵吵：“把炕上的东西收拾喽，笤帚拿走，”弹不远，“你挡着——”没弹好。
全：“走，走，上外边。”
全不敢打出溜滑，冰场上有孩子出溜玩。晓宇喊：“让开。”拿一根大钉子划边线、方框线，方框用鞋底磨平了，手套扑撸了冰渣，摆好一个琉琉，准备瞄准。林在后边拿琉琉瞄准，但不敢发，怕晓宇真“鸡眼”。光过来蹲下瞄准，射出，打上了。晓宇发火了，喊剑全拉晓宇，上他家，“给你碗，”晓宇不用，他们还不知道呢。
大孩子世义几个人来，撵孩子上一边去。
在倒尿桶的地方，沟满壕平。“来呀！”家蹲着弹，跑着追，琉琉放嘴里哈手。光笑他：“粑粑都哈嘴里去了。”林：“等于上肥料了。”
立本选个空地，“就在这，每人一桶水。”每个人都去拎水。
林站那捂着耳朵看。
光最快，先倒水，林喊：“你家的泔水呀？”全：“倒下面没关系，”立本：“干净水后倒，冻了，倒上面。”林对涛喊：“尿啊？尿味！你家早晨尿桶还没倒哇？”光：“你怎么不拎呢？你监工哇？”“啊！”“谁用你呀！”
冻了，不粘脚了。晓宇划方格，走远点划线。
立本在线这边，往方格弹，打中了一个琉琉，自己的琉琉“坐”外头，家喊：“厉害！再来！”又打，又中，包了。
“洗澡去呀？”永和来了，声跟立本，曲文拎着兜子在后头。
林听见了反对：“这么冷！”曲文：“澡堂子冷什么冷？”林：“那洗完了路上不冷？头发冻冰了，不冻感冒喽！”永和：“你不去拉倒，又没叫你去。”晓宇眼睛翻楞几下，没提反对意见。立本把赢聊琉琉分了，是谁的谁领。
一帮伙伴一起去厂西边的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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