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两个时，桌上袄菜，其中有好几道都是需要费时间炖的。
如果只是南益梁一个人做，肯定做不出来。
南振不由得看了眼楚秀媛。
她握着筷子那只手的手背，明显有个刚烫到的泡，周围一圈都是红红的。
可她依旧表情不怎么热情，起码不像南益梁那样。
南振一言不发，低着头慢慢吃着饭。
看他吃得香，南益梁只顾着笑。
“你怎么不吃？”南振问他。
南益梁还在看他，语气永远充满了关心：“你吃的好，爸就开心。这几年在外面有没有吃好？你怎么瘦了呢，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他居然还像以前一样，问到有没有被人欺负的时候，会摸他的头。
可南振好像提醒父亲一声，他都过了三十岁了。
谁会欺负他？
但不知道什么情感影响了他，让南振只是回答：“吃的挺好的，也没有人欺负我，胖瘦本来就是一阵一阵的。”
南益梁笑着点头，只是：“多吃点儿，多吃点儿。”
这一顿饭，不上是不是压抑，总之很安静。
南振吃了一碗饭后就吃不下去了，一桌子菜就他吃的最多。
吃完饭后，南振去门口抽了支烟，静了静心神。
折返回屋里时，南益梁还站在地上，一副不安的样子。
“你……这就要走了吗？”南益梁慢慢问出。
父亲的白发，与语气中的心翼翼，突然间就让南振安静了。
明明时候父亲就是他的的。
时候那些孩子不跟他玩，他跑回来哭，是父亲跟他：“没关系，爸爸陪你玩。”
他总是在没关系。
没关系，爸爸给你买。
没关系，爸爸哄你睡。
没关系，爸爸送你去上学。
爸爸好像无所不能。
怎么现在就要这么心翼翼了呢。
南振忍住了眼泪，一滴都没让它出现在眼睛里，看起来十分平静。
他拿起带来的手提包，“这个放家里，你留着。”
南益梁一接过来，大概就猜到里面是什么了。
他扭头就塞回了南振手里，“在家里我们用不到钱，你拿着，你出门在外哪里都需要钱。”
南振没接，快速的了句：“我去匪哥家住，我先走了，爸。”
他步伐飞快，像是在逃。
然而身后的跑声一直跟到了家门口。
“儿子，儿子！”南益梁喊他。
南振到底是停下了。
南益梁走过来，还是把手提袋塞他手里。
这年的寒冬腊月，南益梁再一次摸了摸南振的脑袋，“我儿长大了，长得这么好，爸爸高兴。”
他靠近南益梁，悄声：“爸爸没本事给你好的生活，爸爸能不拖累你，我就知足了。你留着自己花，家里什么都不用担心。”
这一句话，几乎是一瞬间击垮了南振的内心。
“爸。”
南益梁看着面前长得特别像他年轻时候的儿子，满眼都是骄傲，突然间眼泪就掉了出来。
已经五十七八岁的南益梁颤着声音问：“儿子，爸下一次再看见你，大概要几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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