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一声。
着实把本来就神经紧绷的倩倩吓得不轻。
“我不吃了！我不吃了！”
赵雨嚷嚷着，嘴里的米饭还没嚼完，喷得到处都是。
“哎呦我的祖宗，你又闹什么脾气。”
张芬赶紧替赵雨擦干净嘴角，又把饭送到赵雨的嘴边，哄着赵雨吃。
等他们吃完饭，倩倩还要等着洗碗。
她也就没有走，在旁边等着。
赵雨一双眼睛，滴溜溜地盯着倩倩。
倩倩只觉得今赵雨看她的格外多。
他该不会又要找自己麻烦吧。
倩倩又紧张又害怕。
赵雨从来没有喊过她姐姐，跟着奶奶有样学样，喜欢喊她赔钱货。
赵雨很喜欢玩骑马的游戏。
开心的时候，总是拿她当马骑。
赵雨从出生起，家里就一直惯着他。
家里好吃的，全都是赵雨的，倩倩只有看着的份。
赵雨是个胖墩，也远比同龄的孩子敦实，倩倩那个身板。
在地上爬几步，就被他压得喘不过气。
她累了，不动了。
赵雨生气了，就会扯她的头发。
倩倩曾经被赵雨硬生生扯下一大把头发，头皮都撕破了血。
就这样，奶奶都没过赵雨一句重话。
她甚至还会骂她。
“你一个姐姐，陪着弟弟玩会怎么了？”
不管是骂她，还是抓她头发。
赵雨都是跟家里人有样学样。
如果倩倩敢反抗的话，奶奶就会帮着赵雨打她。
倩倩在这个家里，最怕的其实是赵雨。
赵雨一点都不像是四五岁的孩。
人家的孩，这个年纪还是非常懵懂的。
赵雨早就已经习惯捧着手机，跟着短视频里面的人，学一些倩倩听不懂的话。
总是指着她，笑嘻嘻的。
眼神中那种轻佻和不屑，还有时时刻刻的打量，让倩倩心里发毛。
总感觉一点都不像孩子。
至少，倩倩时候自己不是这个样子的。
倩倩紧张地缩着肩膀，安静地等着赵雨把饭吃完。
赵雨每顿饭吃的都挺久的，他总是喜欢一边吃，一边玩。
奶奶也总乐意惯着他。
终于，赵雨吃好了。
桌子上也是一片狼藉，全是赵雨乱丢的米饭和菜。
“收拾了。”
张芬眼皮子都每抬一下，照旧吩咐倩倩。
自己则抱着赵雨，直接去房间里，哄他睡觉去了。
倩倩轻手轻脚，把桌子收拾了，又把饭碗给洗了。
忙完从厨房出来，又是满头大汗。
客厅里的空调早就被关掉了。
倩倩擦了擦头上的汗，偏头看了眼赵雨的房间。
房门紧闭着，从房门口传出空调的冷气。
音乐的声音，夹杂着赵雨的笑声，传进倩倩的耳朵里。
赵雨还没睡觉。
倩倩站了一会，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窗户紧闭，窗帘被被子压着，光线有点暗。
倩倩轻声关上门。
蹑手蹑脚，走到床边，打开了床边的电风扇。
电风扇的一个。
倩倩几乎快贴上电风扇了，才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这电风扇，还是去年夏，她热的中暑了，奶奶骂骂咧咧给她买了这个。
之前，倩倩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樱
倩倩很宝贝这个电风扇，要是坏了，可就没有了。
电风扇的声音有点大，呼啦呼啦响着。
吹了差不多快大半个时，倩倩关掉电风扇，心地走到门边。
耳朵靠在门边，没有听见动静。
她开心，光着脚走出去。
隔壁房间的门依旧紧闭。
倩倩猫着腰跑过去，站在门外。
站了一会，房间内，奶奶的呼噜声，震响。
倩倩心里一喜，赶紧又跑回来。
每到夏，张芬中午都会午睡，赵雨会跟着她一起睡。
倩倩就等着他们睡着呢。
答应萧萧姐的事情，还没办呢。
倩倩找到书包，从里面摸出作业本和笔。
就着窗户的那点光亮，倩倩趴在窗台上。
写给季萧萧的欠条。
一边回想着电视里看过的欠条样式，一边认真地写。
太过于集中注意力了，以至于进来人了。
倩倩都没有发现。
写到一半的欠条，被人直接从手里抽走了。
倩倩大惊，猛地砖头。
发现本应该睡着的赵雨，这会就站在她的身后，手里拿着她的欠条。
倩倩立马就急了。
“还给我！”
赵雨嘻嘻一笑，拿着欠条就窜了出去。
倩倩慌极了，立马就追了上去。
“奶奶！姐姐干坏事了！”
赵雨一边跑，一边喊，直接跑进了隔壁房间。
完了。
看到张芬已经从床上坐起来，倩倩只觉得眼前发黑。
“怎么了？”
张芬显然是刚被吵醒，赵雨就一头撞进了她的怀里。
“你慢点，不是睡觉吗？你又跑得一身汗！”
出的话是责怪，可手上的动作，确是慈爱地摸了摸赵雨的头。
“姐姐和楼上的赔钱货一起干坏事！”赵雨告状。
倩倩突然就懂了，赵雨肯定看见她和萧萧姐在一起了。
怪不得中午的时候，他也跑出去了。
想起季萧萧，张芬下意识皱眉：“雨什么，奶奶没听懂。”
赵雨回头，朝着倩倩做了个鬼脸。
“奶奶这个给你！”
看张芬接过来她写的欠条，倩倩脸色一白，想也没想直接转身回了房间。
她直奔到阳台边，还没等掏出季萧萧给她的钱。
张芬已经气势汹汹推开门进来了。
门吣一声，撞在墙壁上，发出一声巨响。
张芬光着脚，连鞋子都没来及穿。
“钱呢！”
她直奔过来，一把抓住倩倩的肩膀。
用力之大，倩倩只觉得肩膀处一阵剧痛。
“钱呢，放哪里去了，都拿出来！”
张芬恶狠狠地。
倩倩紧紧咬着牙，一言不发。
张芬冷笑：“好啊，我怎么突然跑出去呢。要不是你弟看见了，还真的把我给骗到了。”
赵雨在张芬的背后，露出一个头，冲着倩倩嘻嘻一笑，：“打她！打死她！打死这个赔钱货！”
声音充满着恶毒，完全无法想象这居然是一个不到五岁的孩出的话。
张芬在倩倩的肩膀上狠狠地一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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