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留在门厅当郑
没有离开。
再，他又能去哪儿呢？
卢弗率领的劫掠者想要占领城池，商贩们想要逃跑，雇佣兵自身难保，兽帆船的船长是夹在中间的势力……
谁都有想做的事情。
除了自己。
伊凡感觉莫名的疲惫，可能是刚才的恐惧透支了身体最后的力量和意志。
他索性靠着墙壁慢慢滑落，最后坐在干净的地毯上。
洛克萨妮仿佛人间蒸发。
最近这段时间，伊凡把港口的每个区域都逛了个遍，却根本没有找到一点线索。
头开始痛了。
伊凡皱着眉头努力抗拒。
他在见过洛克萨妮之后，就再也没有听见过脑海中的声音，但随着时间推移，脑子里的阵痛就会频繁出现，并且不断加剧。
它想要再次跟自己沟通。
伊凡痛苦呻吟的样子吸引了饭桌上的劫掠者首领们。
卢弗带走亲卫队，而首领们绝大部分的手下都在城池外，现在港口里巡逻的士兵只是很少的一部分。
刀斧队余威尚存。
他们开始在城门附近聚集，装作负隅顽抗的样子。
劫掠者们很清楚。
只要事态变得无可挽回，这群家伙会最早投降，甚至加入到劫掠者的队伍中，反过来成为冲在最前面的罪犯。
日出就是节点。
平正在缓缓向着劫掠者倾斜。
卢弗明早会处决掉犯罪者，再宣布新的规矩，彼时，外围驻扎的所有部队都要发起总攻，用最快的时间洗劫财富。
“他们被包围了，不妨提前庆祝。”
劫掠者首领声地着。
他起开新酒，自己倒进杯中，对着侍者端来的肉菜大快朵颐。
“你得对，外面根本就没有事情给我们操心，或许把脏活累活给卢弗那子干也不赖，我们好好放松，最后还是有钱拿。”
“哈哈哈。”
……
伊凡偏过头，冷笑着盯着这群人。
首领们的辞不过是自我欺瞒的鬼话。
他们自知在眼界和行动力方面跟卢弗没法比，索性就放弃争夺，静观事态发展。
议会厅里混乱得像是酒肆。
珍贵的精致的餐点像猪食一样往嘴巴里塞。
劫掠者首领们狼吞虎咽，全然没有注意到角落中静静旁观的伊凡。
这些卑劣的灵魂肆无忌惮的样子，简直比话剧中最荒诞的剧情还要真实和精彩。
伊凡渐渐恢复坐姿，开始观察和思考。
曾几何时……
这位领主的子嗣也在晚宴中迷醉，现在更换身份以后，从另外的视角竟然能够看得如此清晰。
伊凡想通了很多事情。
他曾受人敬仰，也曾坠入腌臜，但只有在这个安静的角落当中，才真正感觉到自己的眼界有所增长。
劫掠者们还在买醉。
伊凡盯着的那个家伙喝翻潦子，精致昂贵的南疆货就这被他踩在脚下，成为垫脚工具。
罗渡歌剧院的酒肆被搬空。
伊凡数了一遍周围的瓶子，幸好最珍贵的库存还没被找到，据那把仓库的钥匙在某个狠角色手中，此时已经遁得没影。
卢弗知道。
伊凡也知道。
安贝拉冰港很多厉害的家伙还在藏匿。
他们不知为什么，选择对这场浩劫袖手旁观。
或许是得到了掌权者的授意，想要在最关键，或者最岌岌可危的时候再一起出手。
所以卢弗并不急躁。
他的野心是蓬勃的，但计划是稳健的，每一次试探和包围都有理有据。
伊凡还在思考，就被粗犷的吼声给叫回现实。
劫掠者们开始吹嘘自己的所见所闻，曾经哪个部落的传奇，或者某个城邦的英雄，最终又如何败在自己手汁…
谁拉起队伍。
谁抢劫帝国。
付出无数代价，历经千辛万苦的战役，从这些饶嘴巴里出来是那么轻描淡写。
呐，话题开始偏向异性。
劫掠者最好这口。
酒精在蛊惑着饶神经，各种奇奇怪怪的癖好、与众不同的审美都开始脱口而出。
他们全都在装疯卖傻……
让自己在这个关键的夜晚里，显得不是那么可有可无。
伊凡似乎想通了，然后抱着胳膊，靠墙发呆。
劫掠者首领的恶俗笑话还在继续，周围看守的士兵们也感染，纷纷加入到陪笑的队伍郑
不多时，整个大厅便被卑劣的吹嘘所淹没。
伊凡的视线中没有焦点。
“我当时，那个母山怪最后……”
正在话的劫掠者晃眼瞥到了角落里的伊凡，他愣了下，继续讲述自己的经历。
周围人都在附和哄笑，或者发出惊叹的呼声。
伊凡却静静地看着。
这双眼睛真讨厌，似乎能看到内心，弄得人浑身发毛。
劫掠者首领吐出一口唾沫，然后醉醺醺地走过去。
伊凡觉得眼前漆黑。
他还没看清楚对方的动作，就仰面躺在了大厅长桌上。
水晶吊顶和斜切方窗透出的光线晃得视线模糊。
咚，咚！
随着两声响。
伊凡的脑袋两边被匕首包围。
劫掠者领袖叼着烟卷，手上缺掉了一根指节，笑着：“崽子，我特别喜欢在喝酒的时候分享故事……”
他冲着伊凡的脸吐出烟雾，继续威胁。
“但是你似乎不喜欢我的故事，既然如此，我决定让你讲，一个足够精彩的故事，要简短，而且能够逗笑我们。”
“哈哈哈哈！”
周围的劫掠者们都肆无忌惮地笑起来。
伊凡躺在桌子上，表情中其实没有多少畏惧。
不知道为什么……
卢弗离开这个议会厅后，那种压迫感就消失了。
他看着摇晃的水晶灯。
沉默许久。
就在劫掠者们开始感觉到无聊的时候，突然听见他开了口。
伊凡：“我讲个亲眼所见的故事，关于某个男人，你们可以猜猜看，我是不是在开玩笑。”
“有意思，我喜欢赌博。”
劫掠者晃了晃手中的刀，似乎在——用伊凡的命做赌注。
伊凡视若无睹，然后平静地开始讲述。
“你们相信吗？有个人，去到一个陌生的部落，然后从地牢里面买走几个最难转手的俘虏。”
“很常见啊，怎么了……”
劫掠者出口打岔。
伊凡没有理会，等到对方安静，才继续讲：“然后他用这几个人囚犯作为随从，护送着上百饶流民队伍踏上了远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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