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乐站在她那间不足二十平米的炒饭店里，手里握着一把芹菜，
眼神却飘向了窗外。街对面的“老张炒饭”生意红火，门口排着长队，
而她这里，除了偶尔几个熟客，几乎没人光顾。她叹了口气，把芹菜扔进水池，水花溅了一脸。
“乐乐，你这店再这么下去，怕是要关门大吉了。”
贝贝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一袋刚从菜市场买来的野生萝卜。
她是个身材娇的姑娘，话时总带着一股子俏皮劲儿，像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关门就关门吧，反正我也没什么好留恋的。”陈乐乐擦了擦脸上的水珠，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
贝贝把萝卜往桌上一放，拍了拍陈乐乐的肩膀：“别这么丧气嘛，我可是给你带了宝贝来。”
“野生萝卜？”陈乐乐瞥了一眼袋子，皱了皱眉，“这东西能干嘛？炒饭里加萝卜，谁吃啊？”
“你试试呗，不定能火呢。”贝贝眨了眨眼，笑得神秘兮兮。
陈乐乐没再话，低头开始切芹菜。刀在案板上发出“咚咚”的声响，像是在发泄她心里的不满。
贝贝站在一旁，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忽然开口：“乐乐，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老张的炒饭那么受欢迎？”
“因为他炒得好吃呗。”陈乐乐头也不抬。
“不，是因为他会讲故事。”贝贝走到她身边，拿起一根芹菜，轻轻掰断，
“你看，老张每次炒饭，都会跟客人聊几句，讲他时候在农村的故事，
讲他怎么学会炒饭的。客人听了，就觉得这炒饭有味道，有感情。”
陈乐乐停下手中的刀，抬头看了贝贝一眼：“你是，我也得编个故事？”
“不是编，是讲你自己的故事。”贝贝笑了笑，
“比如，你为什么开炒饭店，为什么喜欢芹菜炒饭，为什么今加了野生萝卜。”
陈乐乐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行，那我就试试。”
她重新拿起刀，开始切萝卜。野生萝卜的皮很厚，刀切下去时发出“咔嚓”的声响，
像是在切开一段尘封的记忆。陈乐乐一边切，一边低声：“其实，我时候特别讨厌芹菜。
我妈总逼我吃，对身体好。后来我离家出走，去了南方打工，
第一次吃到芹菜炒饭时，忽然觉得，这东西也没那么难吃。”
贝贝听得入神，忍不住问：“然后呢？”
“然后我就学会了炒饭。”陈乐乐笑了笑，“再后来，我开了这家店，想着能靠炒饭养活自己。可是，生意一直不好。”
“那你为什么还要坚持？”贝贝问。
“因为……”陈乐乐顿了顿，手里的刀也停了下来，“因为我觉得，炒饭里有一种味道，是我一直想找的。”
“什么味道？”
“家的味道。”陈乐乐轻声，“我妈做的芹菜炒饭，虽然我不喜欢，但每次吃，都会想起她。”
贝贝没再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陈乐乐继续切萝卜，刀声在狭的店里回荡，像是某种无声的诉。
第二，陈乐乐在店门口挂了一块新牌子，上面写着：“今日 ——芹菜炒饭加野生萝卜，限量十份。”
第一个客人是个中年男人，穿着皱巴巴的西装，手里拎着公文包。
他走进店里，看了看牌子，皱了皱眉：“芹菜炒饭加萝卜？这能吃吗？”
陈乐乐笑了笑：“您试试呗，不好吃不要钱。”
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陈乐乐开始炒饭，锅铲在铁锅里翻飞，
芹菜和萝卜的香味渐渐弥漫开来。男人闻了闻，眉头舒展开来：“还挺香的。”
陈乐乐一边炒，一边跟他聊：“您知道吗？这野生萝卜是我朋友从山里挖来的，特别新鲜。”
“哦？你朋友还挺有心的。”男人笑了笑。
“是啊，她总我太死板，得加点新花样。”陈乐乐把炒好的饭督男人面前，“您尝尝。”
男人拿起筷子，夹了一口放进嘴里，嚼了嚼，眼睛一亮：“嗯，不错，有股子清甜味。”
陈乐乐笑了：“您喜欢就好。”
男人吃完后，掏出钱包付了钱，临走前还特意了一句：“下次我还来。”
陈乐乐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暖意。
她转身回到店里，发现贝贝正站在柜台后面，笑眯眯地看着她。
“怎么样？我得没错吧？”贝贝得意地。
陈乐乐点零头：“谢谢你，贝贝。”
“谢什么，咱们可是朋友。”贝贝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过，你得继续努力，光靠这点花样可不够。”
“我知道。”陈乐乐深吸一口气，“我会的。”
接下来的几，陈乐乐的生意渐渐有了起色。虽然客人不多，但每个吃过她炒饭的人，都会回头再来。
陈乐乐开始试着跟客人聊，讲她的故事，讲她为什么喜欢芹菜炒饭，讲她为什么加了野生萝卜。
客人们听得津津有味，临走时还会夸一句：“你这炒饭，有味道。”
陈乐乐的店里渐渐热闹起来，每都有几个固定的客人来光顾。
她开始尝试在炒饭里加入不同的配料，有时是山里的野蘑菇，有时是贝贝从海边带来的新鲜虾仁。
每一份炒饭都带着她的一点心思，客人们也总能从中吃出些不一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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